庆老大战胜魏昌黎以后没有离开清都,在文中还有一件是他必须要取得的东西。
拖着残缺的半边身体庆老大走进了大雾垂江赋中,这雾气能够压制人的修为,而雾气中清都的人正在通过一些特殊的方式被转移到御灵大陆的各个角落。
对于这些人庆老大没有阻拦他们逃走,甚至还帮了一把。
清都人口千万,而这大雾垂江赋没有了魏昌黎灵力的支撑,转运的速度并不是很快,而且雾气再有一阵子就会散去,逃不出去的最终只能落入白阳教的妖人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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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也阴阳既乱,昧爽不分。讶长空之一色,忽大雾之四屯。虽舆薪而莫睹,惟金鼓之可闻。”
庆老大居然同样会这门赋,雾气中又打开了一堵堵黑色的门户。
他的最终目的是文府,文府之外是魏昌黎以及那些书生临死之前的绝笔,高高低低大大小小的石碑上刻满了碑文。
逐客碑石是文府最强防御法阵,包含着那些文士的死志,就算是慈照人想要硬闯都要大费周章。
并且文府本身坐落于一处雄浑的地脉上,以地脉之力滋养逐客碑,让碑文随着时间的流逝不止不会衰落,反而会更强。
若真有人能够强行破开逐客碑,碑文便会带着文府所有的一切自行毁灭。
一老文士站立在石碑前似在急书,逐客碑有莫测之力,书写者往往难以承其意最终变成绝命碑,这老文士在临死之前都保持着握笔的姿势。
庆老大将这老文士手中的笔取下,接替着他完成了面前这块带血的石碑。
“垂明月之珠,服太阿之剑。乘纤离之马,建翠凤之旗,树灵鼍之鼓。”
庆老大在书写的时候面具下也有血迹滴落,显然极其耗费真灵。
“逐客碑,逐客碑,逐的不速之客,但我是这里的主人….”
庆老大径直走了进去,此刻的文府已经空无一人,庆老大径直的飞向了笔退阁,但未过多久就有些气急败坏。
“笔呢?笔呢?”
“魏昌黎,你死了都还要与我作对!”
庆老大似乎在考虑要不要摧毁整个文府,但最后还是不甘的转身离开。
在清都沦落的前一刻,魏昌黎与所有文士联合施展大雾垂江赋,将清都所有的百姓全部都送走。
这些人分散到了御灵大陆的各地,其中也包括西河。
要如何处置这些人,儒府的人已经吵成了一团,颜游秦这一次奋不顾身的站在了清都这一边。
“游秦我知道你心善,但你可知道这样做的后果?”
颜见远身为颜游秦的祖父,也是苦口婆心。
“我只知道如果赶他们离开,他们会饿死在路上,他们能去哪里?清都已经没有了!”
“西河是咱们儒生苦心经营的地方,现如今进来一大批推崇文教不尊儒道的人,这是要从内部将咱们瓦解啊,这魏昌黎临死还能想出这样的毒计,实在可恨。”
“不错,你想想云麓那个地方,所有信奉儒道的人被杀了一个干干净净,今日是到了报仇的时候了。”
颜游秦红着眼,他们没想到这些恶毒的言语居然是从往日里那些一个个道德高士口中说出来的。
就连大祭酒、孔开屏这些人也反对清都的人留在西河。
“季大人,绝对不能妇人之仁,这群人在西河一旦扎根,文教的遗毒唆使我淳朴的西河百姓,必将生出大乱啊。”
往日季礼对于这些宿儒都非常尊重,但凡他们的意见大部分也都会听取,但此刻季礼对于这些争吵的人忍耐心到了极限。
“孔开屏,不如以后我叫你孔大人,西河和儒府我都传给你怎么样?日后你来执掌儒府,我退位让贤,正好过闲云野鹤的生活。”
季礼轻飘飘的一句话,孔开屏被吓得冷汗直流,颤颤巍巍的跪倒连声说不敢。
季礼又看向了那些宿儒,此刻他的眼神没有了往日的柔和,而是无比霸道。
“他不敢,不如由几位宿老来做吧,您几位在西河威望甚高,想来是不会有什么人有异议的。”
“季大人,我等几人也是为儒府为西河着想啊。”
谢济世和康行简的心也在颤抖,这么多年他们已经习惯了季礼的迁就,甚至忘了季礼才是儒府那个一言九鼎的人!
“你们是为西河着想,这么说来我就不是了,那我更应该将这个位置让给更加让给你们了。”
值此危难降临之际,没有有一个人有季礼这样的修为能够镇得住乱世。
见到无人再敢回话,季礼又说道
“你们难道就能保证我儒府在这永夜之中能守得住西河?今日你们对这些逃难的人下手,他日若我西河沦陷,我儒府百姓又当如何?”
“圣人曰仁也者,人也。合而言之,道也。
我儒府大道的根本就是人,你们摒弃先贤,为了一己私欲,置数万人的性命于不顾,难道千年儒府就教出了你们这些刽子手吗?”
“在西河划地,建好民屋送上良种于耕田,让他们就在此地安居,若有谁敢阳奉阴违,逐出儒府,任何人!”
季礼最终还是力排众议。
“游秦,你代我多去看看这些人,缺什么的尽量满足。我们虽与文府有些矛盾,但莫要让客人觉得我们西河人性凉薄。”
“是季大人。”
在所有人都离开以后,季礼颓废的坐在椅子上,他至今都不敢相信魏昌黎已死的消息,那可是他一生的对手,与朋友!
“季大人,咱们儒府该怎么办!”
“没有了文府的庇护,接下来白阳教怕是会追杀散落各地的文士,传召天下,西河愿为天下文士开方便之门,予以庇护。”
在悬圃山问道城中,张灵素也察觉魏昌黎的死心中难免感慨万千,一旁的张玄素也是唏嘘不已。
“谁能想到魏昌黎那样的人会陨落!”张玄素说道。
“我一直都相信,若是这永夜之中只有他能笑到最后,没想到会这样。”
张灵素的心情沉重,连魏昌黎都死了,这一次的永夜恐怕会比所有人预料的都要严重的多。
“望诸位同道善待我清都子民,魏昌黎谢过!”
一道声音在大殿上突兀的响起。
“不说这些了,先去迎接一下远道的客人吧。”
张灵素和张玄素两人亲自来到了问道城城外,刚到不久面前便出现了一个个黑色的门户,不少互相搀扶着走了出来,正是那些在大雾垂江赋中逃出来的清都人。
这些人望着周围云山雾罩,面对着陌生的环境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不知道自己会有什么样的命运,背井离乡总是让人害怕。
“欢迎诸位到我悬圃山问道城做客。”张灵素说道。
“您是张灵素张大人?”
“正是贫道,诸位不必惶恐不安,魏昌黎师兄嘱托我照看一下你们,你们日后就安心在问道城生活。
问道城虽生活清苦了些,但还是有些茅舍和桑田供诸位再次安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