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八府赶制这些东西花了整整七天的时间,江婪的心都揪在了一起,只剩下三天时间。
如果不能在这三天里凑够十万金,他不止救不了人,自己几年的积蓄都会打了水漂。
就在他一筹莫展的时候,傅岳明终于来了,风尘仆仆神色间带着些许疲惫。
“知道你在大宣城遇到了麻烦,我从清都出发一刻都不停的赶来,希望没有耽误事”
看到傅岳明这幅模样,江婪心中有几分感动,两人原本只是普通的合作关系,一个负责作画,开一个负责卖画,没想到只是三言两语傅岳明就放下了半生经营的明楼孤身前来。
“大恩不言谢,我需要你帮我卖几样东西,最好在三天内凑齐十万金”江婪开门见山的说道。
“三天凑齐十万金?”傅岳明有些错愕。
“很难吗?”
“不是一般的困难,毕竟你的修为有些太弱,即便是妙品画也不过三五万两银子。
十万金意味着起码要卖出两百幅画,先不说我能不能卖出去,你能作出来这么多吗?”傅岳明眉头紧皱,如果说这话的不是江婪,他已经扭头就走了。
“没有,我作出来的只有四幅画,还有一篇乐曲”
“拿出来我看看”
傅岳明没有直接说不可能,他相信江婪是一个可以创造奇迹的人,只不过不知道他想要用什么样的画来卖出这样的价格,还从未听说过玄灵境的话能价值万金的。
对于傅岳明江婪信得过的,四幅画展开以后,傅岳明附上前去上下打量盯了很久,眼神看向江婪时彷佛在看怪物一般。
“怎么用这样的眼神看我”
“这都是你画的?”
“那是当然,从构思到创作花了整整七天”江婪并未隐瞒。
傅岳明感慨自己赌对了,在接到江婪的鱼书时,原本还有一些犹豫,毕竟他所有的一切全部都在清都。
好不容易明楼生意有了一些起色,他也凭借江婪的话进入了那些老文士的眼中,放弃一切前来大宣城是在用他的前程做赌注。
但傅岳明也是一个聪明人,在对比了利弊以后发现他最大的靠山不是明楼,而是江婪。
云州有不少世家想要将影响力扩散至宣国,从一州大家族变成宣国世家大族,可惜一来被儒府打压,其次就是本身积蓄不足,少有家族能够做到这样。
这一次的决定,成为了傅岳明一生中的转折。
从沉浸在画中出来以后,傅岳明已经有了注意。
“你的这乐曲我不太懂,估不了价,也给不了建议”
“不过你这几幅画有些特别,别看明楼出售的画大部分都是中品妙品,我也算是家学渊源,鉴画在清都也算是小有名气。
这几幅画的珍贵程度不能单单用品级来衡量,不过你虽然是八府第一,但想要卖出十万金也不容易,需要好好运作一番”
傅岳明口中的运作江婪也懂,无非就是炒作。
他早就知道,身为一个画师,如果不会炒作一辈子都只是一个画画的,而成不了艺术家。
“需要怎么炒作”
“这个你就不用管了,我来安排,到时候你配合我就行”
对于扬名大宣城,这原本是江婪不愿意做的事情,他犹记得历下亭中袁无射的批命。
蹈之而弗悔,遂志不可成名。锋芒未露已惊世,养晦清都几度秋。
遂志不可成名,江婪每一次出头露面都会给自己惹下无数的麻烦,在鹅湖会拿下八府第一自己差点被那些老儒生击毙不说,还险些引发文府以及儒府的大战。
老神棍给他的忠告就是在清都韬光养晦,但世事往往不由人,他不知道这一次傅岳明的造势会给他带来什么样的麻烦,可却没有其他的办法。
毕竟绝大部分时候,名气与画作的价值可以画等号,想要让玄灵境画师所做的画能卖出十万金,就需要更大的名声。
即便傅岳明满身疲惫,依然没有歇息片刻便匆匆离开,他能看出来江婪很着急。
在大宣城办事处处离不了钱,傅岳明在前来的时候带了一些积蓄。
其实想要救人最简单的办法就是找魏昌黎或者卢道玄帮忙,两人都是御灵大陆站在顶端的强者,莫说十万金,只要他们开口,即便是百万金都不在话下。
可江婪也有自己的骄傲,现在就找魏昌黎,就像是一个打架打输了的小孩子去找家长帮忙。
在刚刚进城的时候,那个神秘画师就警告过他,魏昌黎的存在只是为了保住他的性命,并不会直接参与他的麻烦,以此避免将文府卷入天赦府的旋涡中。
同样好奇的还有张汤,他派人盯着客店,每日都会收到关于江婪的消息。
让一个玄灵境十日凑齐十万金,张汤就是在刁难江婪,想要让他知难而退,他的目的似乎已经达成。
不过还是有些失望,本以为一个八府第一无论如何都会挣扎一下,没想到将扣篮连续七日都呆在房中没有出门。
画师赚钱的手段天下一绝,可是剩下三天时间凑齐这么多钱,莫说是玄灵境就算是晖阳境画师也做不到,事情似乎已经算是尘埃落定了。
傅岳明没有开悟,但是对于卖画,他是其中的行家里手,有他不远千里前来帮忙江婪也算是松了一口气。
趁着有空闲,也好陪着丫丫在大宣皇城的街道上好好的玩一下。
知道江婪要陪她去玩时,丫丫坐在他的脖子上,兴奋的手舞足蹈。
可是在刚刚离开客店时,便发生了一些事故,一个身高九尺有余,五官粗犷头发蓬乱老人站在客店门口,手里还抓着两个已经奄奄一息的衙役。
“tmd,狱衙养的狗也敢来这里,日后若是再被我发现你盯着我家少爷,老子扒了你们的皮”
张汤是狱衙主事,是大宣城不可忽视的重要人物,少有人敢惹,但这老头子却管不了这么多,光是骂并不解恨,照着门面又是一拳。
两个负责盯守江婪的狱衙,下半辈子都只能吃软饭了。
“你们看什么看,没见过打人?”
这老人一身气息如同狂狮一般,客店人来人往有不少喜欢看热闹的,但一声喝骂,所有人都唯恐避之不及都离得远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