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天雷海带着无穷毁灭的气息,即便是那些八府顶级的强者都从中感觉到了心惊胆战,并且实力越高越清楚这力量的来源,天谴!
“一赋借天威,这水无心怕是要赢了。”
“儒府的儒生修行号称要与天人合一,如今要被天谴,这可真是笑话”有人说道。
都来不及谈妙言躲避,谈妙言已经处于了危险当众。
以天地为法衣的天人身在雷海中遭受万劫依然没有破裂,但谈妙言受到的反噬却让他嘴角溢出鲜血,很显然天人身都无法挡下这恐怖的威力。
“未曾听闻文府有这样的法”谈妙言问道。
“这是魏大人最近才创出来的新术,名为合道赋”
丹青苑有合灵术,赋苑又创造出了合道赋,文府的实力有了不小的提升。合道赋将天下之恶记载,并以文章上禀苍天,借来天地之力为自己所用。
水无心的灵力正在被疯狂消耗,好在天人身也支撑不了太久,已经出现了道道裂缝。
水无心打破了天人身号称同境无敌的神话,谈妙言以浩然正气与雷海对抗。
合道赋、原道章两大文府秘典对抗儒府天人合一以及浩然正气,两人都非常清楚,这是最后一招了,胜负会在这一招之后分出,因此谁也不敢大意。
从场面上看,方圆百里雷霆滚动,水无心大占上风,天人身即将破碎,浩然正气被雷霆的爆裂之气驱散。
而谈妙言则不断试图挑战自己实力的极限,眼看着雷霆已经将谈妙言吞没,谈千秋已经按捺不住,无论如何自己这个最杰出的子孙都不能死,哪怕是让他违反鹅湖会的规则。
但就在他想要出手时,雷霆中一股比之前更加恐怖且浩瀚的正大磅礴之气冲天而起,与合道赋搅在了一起。
“乾元镜….妙言进入了乾元镜…”谈千秋脸上的笑容都挤在了一起。
“这下赢定了”
水无心自己也是吃了一惊,在如此危机的情况下突破,晖阳境在各大学府中只能是舍生的水准,而乾元镜便成了御灵大陆都颇有名望的强者,这是一道巨大的分水岭。
不管水无心如何加持合道赋以及原道章,都已经无法在逆转颓势,除非只有一种可能!
“魏大人啊魏大人,希望你言而有信,不去一趟北海我死不瞑目啊”
水无心索性闭上了眼,调集最后的灵力冲击两境关隘,这是一种极其冒险的做法,甚至会死,可此刻的他不得不这么做。
晖阳与乾元镜之间的关隘他曾经无数次试图突破,最终都无功而返。
第一次的冲击,便让水无心吃尽了苦头,喉头喷出一口鲜血,可是眼看着谈妙言坐大,强忍住剧痛继续第二次的冲击。
“他也太冒险了”
卢道玄都替水无心捏了一把汗,如果成功了还好,一旦强行突破失败,不止鹅湖会要负于谈妙言,就连自身都会遭受到难以修复的重创。
水无心的状态看起来无比糟糕,口鼻之中鲜血流出,水无心男生女相性格却如此执拗顽固百折不挠。
“卢老爷,晖阳境到乾元镜,很难吗?”江婪问。
“比你想象的要困难十倍不止,有的人从开悟到晖阳境只花费了五年,但从晖阳境到乾元镜五十年都难以打通期间关隘。
文府的舍生离开有结业和肄业两种方式,结业就是进入乾元镜,府主嘉许亲自送离,第二肄业,在文府修行五年之期已到自行离开。
乾元镜,是强者与舍生之间真正的门槛。
晖阳境之前依靠加倍的努力或许能够有所成就,晖阳境之后若无天赋终生止步,水无心这是在用自己的前程来赌!”
按照之前的状态,在八府中籍籍无名的水无心能始终压制着谈妙言一头,如果突破同样可以维持自己的优势直至取胜,但一旦无法突破,那便是一场毫无争议的溃败。
魏昌黎曾说过水无心的天赋堪比当年的李夜郎和张颠,此刻文府的人只希望当真如此。
傅长霖神情复杂,一直被他压一头的人是一个扮猪吃老虎的角色,他的心中最是五味杂陈,长叹一声还是选择了释然。
“水无心啊水无心,你瞒了我三年,但只要你能赢,我一定送你一罐最好的饵料!”
傅长霖知道,就算他心有不甘,可是文府输不起,这些年文府被打压的喘不过气来,武府乐府都隐隐有赶超的架势,文府迫切的需要一场酣畅淋漓的大胜。
如果水无心能够当着八府众高层的面战胜谈妙言,那便是最好的证明。
见到水无心同样在突破,谈妙言知道不能让他成功,否则最后的结局还是对自己不利。
可是受限于满天雷海,让他的动作稍有迟滞,就是合道赋拖延的这珍贵的时间,让谈妙言对立面同样爆发出来骇人的气势。
水无心不争,是因为他自信没有人能与他争,包括傅长霖,自信一生都自负不逊色于谁,有这样的自信和底细,自然不在乎什么名气名次。
“战斗继续吧”水无心擦了擦嘴角的血迹,眼神坚决,他成功了。
此刻两人从晖阳境的战斗已经变成了乾元镜之战,两人的气势不断攀升,各据一方互相倾轧,在这中互相对峙中,鹅湖的冰层都开始颤动隐隐出现了裂纹。
如无例外,八府鹅湖会,晖阳境的八府第一最终会在这两人之中产生。
这是天下第一强者,儒府夫子季礼所创造的擂台,只是气势就险些摧毁,一旦真的战斗甚至就连西河都会受到波及。
在两人气势攀升到极限,准备动手时,季礼的身躯出现在了两人中央。
双手一按,骇人的威势消于无形,取而代之的颜见远如水流却又无孔不入的压迫感。
水无心看到颜见远澹泊的眼神,宛如深渊般凝视着自己,有几分不悦,显然水无心的强大打乱了儒府的计划。
“鹅湖会分为玄灵境与晖阳境两场,你们既然双双成为了乾元镜,那这一战宣告中止”
“中止?那胜负呢?”卢道玄的声音自文府阁楼上飘来。
“自然也没有胜负”
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刚才的战斗一直都是水无心占据着上风,有极大可能赢下最后的胜利,但没想到会因为突破而引发这样的风波
“儒府讲究规矩,诸位,以往的鹅湖会中可曾出现过交手双方同为乾元镜的先例?”颜见远反问。
“这是你的意思,还是季夫子的意思”
“卢师兄,这是府主下的令”
虽然是晖阳境的比试,但既然两人同时冲破了乾元镜,那继续一战胜负很快就能出分晓,可是鹅湖会确实没有乾元镜战斗的先例。
这件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儒府即是东道主,又是天下第一学府,拿着这点事情深究,所有人都听出来了一丝丝以势压人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