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府大考只剩下了最后一天,谁也没有想到会以这样的方式中止,一幅百世奇观让观礼的强者与文府两大丹青大画师尽随之而去。
而江婪依旧在天都,开百穴已经持续了数日还没有暂停,但他的身体已经到达了极限。
这群天都大妖当然察觉到了山前文府传来的恐怖战斗波动,不过谁也没有贸然前去,也没有离开这里。
当最后一个命穴成功以后,所有的大妖都松了一口气,这对他们来说这也是非常消耗本源的事情,如非当年的誓约绝对没人肯这样做。
开百穴后江婪身体上的伤势已经痊愈,从此他将成为一个异类,以人之姿拥有堪比大妖的肉身以及雄厚灵力,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可是江婪却始终没有苏醒,而且一种奇怪的波动还在身上散出。
江婪的阳神脱离肉身浮起,阳神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裂纹,身体似乎分裂成了无数的碎片,轻盈到一阵风都会吹走。
“不好,这小子的阳神要碎了”
“能撑这么长时间,已经算是奇迹了”
最紧张的当属燕先生,刚才知道山前有麻烦他都未曾离开一步,他把江婪看得非常重要。
“难道要功亏一篑了吗?”
无论是这些大妖,还是文士,对于阳神溃散都束手无策。
江婪的意识也越来越澹薄,对外物的感知越来越模湖,但脑中寄魂铃的响声也越来越急促。
就在破碎的瞬间,意识海深处出现了两个人,一个是方相夜帝,而另外一人居然是吴老六,就连江婪自己也不知道这到底是临死前的幻觉还是真实。
“怎么搞成这样”吴老六自言。
“情况够糟糕的”
一身黑衣的夜帝大手拘来无数的碎片,吴老六也不甘示弱,但这些碎片想要拼接起来同样非常困难。
这些大妖有些摇摇头已经准备离开,有的准备把赵随闲接上天都。
“等等…”
胡媚娘突然喊住了所有人,匪夷所思的看着江婪身上正在发生的变故。
原本溃散的碎片在一种莫名的力量下正在重聚,并且一字字的经文把江婪缠绕。
“上有魂灵下关元,左为少阳右太阴。
后有密户前生门,出日入月呼吸存。
四气所合列宿分,紫烟上下三素云。
灌既五华植灵根,七液洞流冲庐间。
迥紫抱黄入丹田,幽室内明照阳明。”
“仙道贵生,无量度人,上开八门,飞天**。罪福禁戒,宿命因缘。普受开度,死魂生身。身得受生,上闻诸天。”
玄青色的灵力快速修补江婪的阳神,将一块块碎片串联起来。
“《太上琴心文》和《度人经》”胡媚娘目露惊讶。
“这是天心府秘典,他怎么会的”
“不管怎么会的,总归是好事,这小子好造化好机缘啊”燕先生激动的都想要呼喊出来。
“大事已定,我看就没有在更改的必要了吧”
赵随闲满怀信心而来,却从未想过有朝一日会被拒绝,一株树藤非常客气的请他离开。
“容我问一句,为什么!”赵随闲问道。
赵随闲的问题被淹没在幽静的山道中,没有得到回复他也没敢闯山。
孟苦吟杨相如在为文府大考收尾,仙都山内最后所剩的三十九人全部返回了笔架山前。
通过了文府大考,能够成为文府舍生,每个人都神情兴奋,只有赵随闲有些心不在焉。
“将你们在山中所作上缴,我与文府教正评定后公布魁首”
江婪的身体已经恢复,只可惜体内的灵力已经当然无存。
正在熟睡中的江婪感觉到脸上毛茸茸的很难受,睁开眼时发现是一白狐的尾巴在自己脸上扫来扫去。
“这是在什么地方”
江婪发现自己躺在一个山洞内,四周是鲜花围起来的床,还有澹澹的香味沁入鼻尖,而且洞里还有好几只狐狸。
见到江婪醒来,这些狐狸都纷纷跑出洞外。
昏迷之前,江婪依稀记得自己的气海中了一拳。
“完蛋,自己不会不能修炼了吧”
气海对于画师而言是储存灵力的地方,气海被破他将来的灵力根本无法储存,修为也将永远止步居灵境界。
“不能修炼?你现在可是因祸得福啊”
一个身姿婀娜,声音妩媚,双目如含秋水的绝色佳人走了进来,这身形细长笔直的双腿,这倾国之姿,江婪看得目瞪口呆还不忘擦了一下口水,更重要的是这人没有穿衣服。
此种场景难以细描,一块白布突然落下盖在了胡媚娘身上,无他,怕看官胡思乱想。
“是你?”
江婪认出来,这是苜束山遇上的那个狐妖。
“我叫胡媚娘,你的小命可是姐姐我救回来的哦,说说吧,你准备怎么报答我”
胡媚娘妖娆的坐在床前,口嘘兰麝,体溢芳香,更要命的是身后一根尾巴还轻轻的抚过了他的脸,柔顺丝滑。
江婪两辈子处男哪里遇上过这样的场面,面红耳赤的起身跑了出去,看到外面有一个瀑布急忙用清冷的水洗了一把脸。
江婪口中不断告诉自己,她是狐狸我是人,她是狐狸我是人,不能这么干….
嘴里说着如此,但是脑子里不断闪过的却是许仙、宁采臣这两位英雄。
终于平息了一下心情,长出了一口气。
“我现在终于理解纣王了”
“纣王是谁”
“一个爱上狐狸的大情种”
胡媚娘的尾巴遮住了脸,但却传出一阵轻笑声,随后媚眼如丝的看向江婪。
“你还挺有趣,那你会不会也爱上狐狸呢?”
不行,不能被胡媚娘牵着鼻子走,江婪果断选择了换一个话题。
“狐妖前辈….”
“前辈?我有那么老吗?”胡媚娘抛过来一个幽怨的眼神。
一个爱美的人当然不愿意被人叫成是前辈。但是这狐妖有化人形的实力起码也是几百年的修为,如果叫她姐姐,自己又比较委屈,毕竟他老子都没活到这个岁数。
江婪想了想,张嘴喊道。
“胡大姨….”
胡媚娘一愣,她还是头一次听这样的称呼,大姨?
“叫我姐姐!”
胡媚娘在想明白这个称呼的意思以后,咬牙切齿的说道。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江婪只能接受了这样的称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