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通有权有势而且心怀不轨,这样的人如果不把他送走后患无穷。
苏寇带走了钱通去试药,江婪带走了他的书筒。
本以为他的书筒中有不少宝贝,但是打开以后看了看发现只有几幅中品画,还有一个古怪的令牌,甚至连颜料都没有。
这也怪不得钱通,江婪自己就能随手做出中品画,因此画灵在别人眼中珍贵无比,在他眼中却不值一提。
江婪自以为做的神不知鬼不觉,但是没过几天就被林藩和冯伯庸叫到了上林书院,这两位才是林安城的两大巨头。
两人坐在主位上神色严肃,从他们的表情中江婪隐隐感觉到了一丝不安。
“晚生江婪,见过太守,见过院长”
“一个偏原乡镇来的穷画师,在贡生考试中一跃成为了与林婉溪并驾齐驱的天骄,你现在可是名扬咱们林安城了”
冯伯庸面无表情,言语中听不出鼓励也听不出责备,这反倒让江婪有些忐忑。
“我听人说你自称来自一个叫南屏镇的地方,距离林安城不足百里?”林藩问道。
“不错”
“我林安城地图上根本没有这个叫南屏镇的地方,云州的地图我也反复核实了数遍。
为了保险起见,我又派出了十几波人去寻找这个叫南屏镇的地方,没有一拨人找到你说的南屏镇,这你又怎么解释”
越发掘越觉得江婪是一个谜团,林藩现在有些拿捏不准了。
“不可能不存在,林安城一路向北,云州多山前往南屏镇也多是山道”
江婪回答的非常肯定,南屏镇比较偏僻一时间找不到也很正常。
“云州确实有不少隐世的村镇,我会继续去寻找,这件事暂且不提,你的丹青法又是从哪里学的。
无论宣国有多少画师,这门秘法始终都掌握在文府手中,所有的画师也都以文府为中心聚拢在一起,门户之见和白阳教是宣国最严肃的两个问题。”
原本林藩惜才不想纠结这么问题,但是钱通的死和越来越神秘的江婪让他不由得不警惕起来。
“我在南屏镇的时候遇上了一个游方画师,就是他教给了我丹青法”
“游方画师?叫什么名字”
林藩眉头紧皱,文府有命令禁止,除却书院以外不允许丹青法私相授受,无论是传授的画师还是学习者都将受到最严厉的惩罚。
江婪看到你这两人的神情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如果把卢道玄的名字说出来或许会让那个和蔼的老头子也受到牵连。
”我不知道他的名字“江婪选择了隐瞒。
“不管你说与不说,文府都会把这个人找出来,这是文府明令禁止的”
“我看一下你的书筒”冯伯庸说道。
“我能拒绝吗?”
江婪刚要反对,一股强大的灵力直接将腰间的书筒拉扯过去落到了冯伯庸的手中。
画师会把最重要的东西放入书筒中,很多秘密只要打开书筒一看或许都会明白。
就在冯伯庸准备打开的时候,察觉到了这书筒的下方有一个很隐晦的记号,让已经准备掀开的手又按了下去。
“接下来问你最后一个问题”冯伯庸说道。
林藩看了一眼冯伯庸,许多问题都还没解决盘问怎么就到了最后一个。
“说说吧,你为什么杀了钱通,不要说不是你做的”林藩道。
江婪把与钱通的恩怨从头到尾说了一遍,尤其是多次提起钱通买凶杀人,想要将他的画占为己有,这是所有画师绝对不允许的。
画师在宣国拥有极其崇高的地位,他们做的画可以赠予他人,可以卖给他人,但绝对不能被这样强行夺走,尤其还关系到了画师的性命安全。
“若是有人真心向我求画或许我会选择赠予,但如果是想要杀人夺画我会让他们知道什么叫恐惧”冯伯庸居然选择了理解。
“但你惹下大麻烦了,钱通确实是一个小人,但能成为通宝阁在林安城的负责人,就是因为他是钱氏旁亲”
“钱氏?”江婪有些疑惑,难道是云州大姓?
“钱氏是宣国最富有的家族之一,通宝阁就是钱家的产业,你杀了钱家的人就算做的在隐秘钱家的人越会想办法找到凶手,这件事瞒不了太久”
“所以你会把我交给钱家的人?”江婪有些担心。
“我们是文府的画师又不是钱家的人,没有缉凶的义务,我们会为你保密。
而且只要你以后呆在文府,就算他们发现是你干的也不敢拿你怎么样,毕竟这个世界总会对天才有特殊的优待”
“我收到消息钱家已经派出了钱余来调查,再有两天就会抵达林安城,钱家的人在宣国霸道惯了,仗着权势作威作福你若落到他们手里只有死路一条”
林藩和冯伯庸两人前后态度不一,江婪有些摸不准两人到底想要让他干什么。
“太守大人是想劝我一不做二不休?”江婪的手比划着往下切了一下。
“你也太高看你自己了,钱通的居灵境的修为是拿财富堆出来的花花架子,但这钱余可不同,是实打实的玄灵境。”
“距离文府大考还有半年的时间,你可以尽早上路前往清都,这样就能避开钱余”冯伯庸说道。
“两位如此帮助,晚生万分感激”
“你也不用谢我,以你的天赋日后你参加文府大考位列三甲甚至问鼎魁首都不是不可能。”冯伯庸满脸的笑容。
“我上林院已经连续好几年都是云州垫底,我希望你能以上林学子的身份参加大考”
“没问题”
“我们两人一个是太守一个是院长,都负有向文府荐才的职责,一个优秀的画师文府也会有另有奖赏”林藩也说道。
“我明天在呆一天,赶在钱余来到林安城前离开”
江婪离开以后林藩有些奇怪的看着冯伯庸,江婪来历诡异丹青法又无法说明师承,再加上杀了钱通,本来这一次是要问责的,没曾想冯伯庸前后态度转变的这么快。
还好两人是多年的好友,林藩知道冯伯庸这么做一定有他的道理,所以才配合着演了下来。
“老林,这江婪的底细不用我们在探察了”
冯伯庸望着江婪离开的背影满脸的笑容。
“这是为何”
“你我都走眼了,你看到他用的书筒了吗?”
“很普通,没看出来有什么特殊的”
“咱俩都是老眼昏聩,我也是放在手里仔细打量了一番才发现那是咱们先生的书筒”
“咱们先生?那个先生”林藩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你糊涂啊,有几个人配做咱俩的先生”
林藩急忙站了起来,满脸的震惊。
“卢教谕?你确定?”
“早前就听说先生游历云州多年,只为了寻找到一个合适的嫡传弟子,如今出现一个天赋过人的江婪,带着他的书筒又身负文府秘技丹青法,你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
冯伯庸的意思林藩立马醒悟。
“江婪是咱们的小师弟?”
“很有可能,婉溪输给他不冤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