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她看到l还没走,心底难过的情绪颤了颤,碎盈的眼眸也跟着一亮,心想他是不是嘴硬心软,还是放心不下自己的。
可她却看到他给黎向晚体贴的披衣,原来是他们两个人。
他不是没走,只是还在照顾黎向晚,女人湿透了,要带着她看病吧。
而自己被人痛打一顿,疼得要命,在病房里一滴水都没得喝,因为他不让请看护。
尤其从她这个角度看去,男人展臂几乎将黎向晚拥入怀里。
什么样的妹妹,值得这样亲密对待?
温宁的眼神瞬间冷清。
她推着营养针的架子,慢慢走出去。
黎向晚眼尖,立刻提醒厉北琛,同时自己后退了两步,与男人拉开距离。
她这是撇清的动作,却很像此地无银。
温宁微冷扫过,忽然杯子太重,她手一抖,杯子砸到了脚上,她痛得低叫。
一只男人冰冷大手立刻扶住要倒的她,厉北琛横眉冷目,训斥道,“也不知道小心一点!”
他捡起杯子,看到她嘴干微白,心里一惜,知道渴了,要他打水喝吗。
温宁却听到他暴躁的脾气,和刚才给黎向晚披衣服简直两个表情。
心里的不快涌出来,她立刻扶住架子,冷漠挣脱他的手。
她的动作令男人顿然不悦,自己已经撇下脸给她台阶下了,这女人还蹬鼻子上脸?
真想揍她一顿屁股。
他一把按住架子,火大瞥着她冷清虚弱的小脸,“你什么意思,温宁?”
温宁堵着气,自嘲的说,“没什么意思,我不想耽误你给你妹妹穿衣服。”
什么叫穿衣服,厉北琛脸上寒气侵袭,“你阴阳怪气什么,”
黎向晚慌忙跑过来,眼底几分委屈掩饰,拉住厉北琛,“好了,三哥,好不容易三嫂出来你别说了。三嫂,”
她又转过来,眼底蒙着微微雾气,难受的解释,“我因为湿透了,三哥才把外套给我披一下,他是让我走的,没别的意思,三嫂你不要误会我……”
温宁眯起眼看着黎向晚,这个女人她无论如何喜欢不起来,今天的感觉更甚,从她刚才出现就拽着l的手腕,病房里她不经意一句话让l怒气暴涨,到现在这抹令人看不出来的绿茶攻势,温宁辨别出不同寻常了。
她冷笑,“我没有误会,黎副总,你不用跟我强调他把衣服给你披上了,我不在意的。”
温宁承认她有些失控了,她知道最好不要这样说,可是都已经这样了,她还要在乎什么,这个男人也不在乎她,居然真的把她丢在病房里,在外面管别的女人,想到她在病房里寸步难动,心里就一筐的委屈愤怒。
一句‘我不在意’让厉北琛面目阴森,但凡吵架她就像个缩头乌龟往回缩,一句话撇清所有。
男人冷笑,呵斥黎向晚,“你跟她这么好心好意的解释什么?你为她跑,请律师她领情了吗?没看到人家不在意,我想给你披就给你披!”
黎向晚焦急的想说什么,杏眼却暗流滑过。
“温宁,你真是不识好歹。”厉北琛觉得自己是疯了才在外面拉下脸不走,刚才还想着只要她表情软一下他都顺势与她缓和了,这么一个渣女人,自己和前任共处一室错认救命恩人,还怪他没救她,还误会他和黎向晚?找茬吗?
“既然你不在意。向晚,我送你回家!”
“三哥,不能这样丢下三嫂。”黎向晚苦苦劝道。
厉北琛这次真的愤怒了,周身寒气能侵吞整个走廊,拉起黎向晚就走了。
温宁冷落的站在原地,扶着输液架子,看到他紧牵着黎向晚的手腕,心比窗外呼啸来的寒风还凉。
半晌睁累的眸子,才慢慢闭合,一股儒湿蔓延在眼角。
“护士……”她哽咽的出声,感觉肚子隐隐作痛,更加想哭。
护士连忙走过来搀扶她,看了眼厉北琛和女人的背影,大致猜到,“那是你丈夫吗?你说你就不会服个软,我看他在这站了好久,也没和那个女人说什么,像是在等你出来。”
温宁脑子嗡嗡的根本听不进去了,红着眼眶她挪回病房,缩进床里疲惫的躺着不动。
医院外面,下起瓢泼大雨。
黎向晚暗自窃喜被男人拽着,走进车子。
怒火中烧的男人被冷雨浇醒,顿时撒开黎向晚的手,漆眸冷沉,厉北琛疲惫又绝情,“向晚,你自己回去吧。”
黎向晚的脸一僵,他刚才说送她回家。是啊,那只是对着温宁的气话。
他在利用她。
厉北琛也明白这个道理,于是有些歉意,“我给你叫辆车。”
黎向晚的心脏像被刮了一下,不是滋味,这是她选择的路,现在受的温宁的羞辱总会苦尽甘来,千百倍还她!
她抬起眸,顿时乖巧懂事,“没关系,三哥,我只是有点感冒,我自己能回去的。”
她脆弱的可怜道。
可男人根本没注意听她,阴沉的眸盯着二楼住院部。
黎向晚的指甲划出一道浅痕,慢慢上了自己的车。
车开出医院,她才缓缓笑开,没关系今晚的战果,她很满意了,三哥对她的‘善良付出’可是历历在目,而这两个人的感情刚开始,就被挑拨的有了裂缝,只会对对方越来越不可忍,这次就难以和好吧!
唯一的不爽是,温宁的孩子居然没有掉,黎向晚眼角暗沉。
她一个电话打到温思柔头上,“蠢货,你找的什么人办的事,孩子都打不掉……”
医院坪里,宾利车内烟味扑鼻,男人在阴影下的俊美轮廓,寒如刀刻。
厉北琛冷冷给医院打了个电话,安排看护去病房!就算她怎么样,孩子不能怎样。
想到那渣男说什么,找她的闺蜜祝遥遥,今晚的确没看到,厉北琛冷目,还是打了个电话给霍凌,“用你的人脉找一下,那个祝遥遥。”
他劈头盖脸一顿吩咐,刚从外地回来的霍凌一脸懵逼,察觉到他情绪很不对,“三哥,你怎么了?”
冷风呼啸,电话挂了。
“……”霍凌。
厉北琛自哂的抽烟,还管她死活干什么,一个只会把他气死的女人。
一声冷笑,思绪却渐沉,细想,她这种女人,他真的了解吗?商业的手段,对男人的手段,性格洁不洁净?凭着对她一股莫名冲动,他顶着压力收下了她,甚至想长期占有,提出试婚交往,认真与她过……可她回馈给他的,只有不信任,还有她很可能给帝尊商业的坑害!
这么为她腹背受敌,值得么?是否温泉山庄的决定,冲动了?厉北琛此刻,寒凉的问自己。
卡宴车穿破暴雨,近乎疯狂驶出路上,宣誓主人糟糕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