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年都这样,在附近的村庄乡镇,就会出现一批可能是江洋大盗的匪徒,为非作歹,无恶不作,为了防护居民,就有了我们‘武林捕’的辅协。”
阿顺捕快也很健谈,反正“清风门”的人都不在这里,可以无所顾忌地畅所欲言。
往年都这样,那就是说,已经习以为常地根深蒂固了?简直荒诞至极的天方夜谭!
“那收取保护费,就是为了保护他们了?”南宫明枫微微皱了下眉头,很是费解,“这样的行径,又与那些江洋大盗有何区别呢?”
“嘘……小声点,”阿顺捕快连忙起直了身,伸出右手的食指,轻触在嘴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我也这么认为,可是没办法,‘清风门’的人很乐此不疲呢。”
前段时日的良善巡山之举,很是反感着他们的言行举止,所以他与南宫明枫彼此间倒是心性相仿,有惺惺相惜之意。
“那、官府也不管吗?”
“官府?我也不知道,反正时至今日,还是老样,老百姓也习惯了……”
“……那王捕头和阿发捕快,这段时日怎么很少回来了?”
“好像是、正是为了此事,王捕头和京城分坛处的‘明月门’弟兄正在寻找可行的万全之策,以便痛绝根源。”
好,这样很好,如果可以根本杜绝的话。
只是陈年病根恐怕没有那么简单,可能明面暗处的千丝万缕,恐将皆大欢喜之后的事与愿违。
南宫明枫默默地跳下了土炕,走到门口又望了一眼窗外,还是寒风呼啸、大雪翻飞的冰天雪地,丝毫没有收雪敛花之迹。
虽然寒风冰雪,远景冰天,近景雪地,却也总有凝思的意境……
寒风有幸舞傲雪
无辜轻飘随风戏
迷惑何来天外客
迎花纷落笑是冬
虽远千里心自在
不染烦思总清白
忽觉客回天地间
只为世间添润色
……
趁着阿顺捕快适时起身走出屋外的同时,南宫明枫又是迅速地摸出了怀中的那颗玉色光球,这次还好了些,可以明显地觉察到了“烈阳树”的丝毫成长。
含苞欲放的花蕾,似乎即将展花怒放,而那几棵青涩的果实,也有了淡淡的成熟红色之隐,更有不少的青绿幼果也已接二连三地接踵而来,点缀着方方面面的繁枝茂叶。
只是,不解的是,在光球内都可隐约看到了丝丝白雾状的灵气不断地被它所吸收,怎么还是如此略嫌缓慢的生长?
……
洛阳古城,自从新朝颁旨之后,断断续续地总有三五成群、时而茕孑孤身的修道高能之士,前往揣摸破局,但终因古城上空的强大结界和城内的妖魔鬼怪、魑魅魍魉而铩羽而归。虽有高人险些破,更添古城一片愁。
匡庐前朝遗宝的心迷,却因“青龙帮”的莫名遇袭而满城风雨,更是牵引出了心迷的确有其事而更加如火如荼的痴迷贪念,夜以继日地各方神通着。
“判人阴阳剑”和“荡神回弧刀”的死亡,自然引起了“风云堡”的盛怒,本欲雷霆之威,强悍索仇,但因“鬼机子”的心恐负伤和“中原一寸剑”的神秘视听,又因两位坛主的死因不明,只得明察暗访着蛛丝马迹,不愿张扬地大张旗鼓着……
对方可能的胆大妄为,狼子野心,自然令得“风云堡”相携“逍遥岛”,联合“青龙帮”,欲行腥风血雨的排除异己,更是令得整个武林笼罩在了山雨欲来风满楼、草木皆兵身难保的心神恐惧之中。
“龙老”和清怡姑娘本想藉此之后,便清身而出“明月门”,但心中莫名的执念,还是让他们暂居不离了,只期盼着南宫明枫的可能再现。
回归“桃源村”的“福叔”和“福婶”以及大叔他们,虽然表面心静神闲,但总在隔三差五地察看着各自怀中的那颗玉色光球,以便随时感应着南宫明枫的气息和所向,但还是让他们尽皆失望了。
他怀中的玉色光球,自从那次在湖底闪现了一次之后,便不再闪光了。不过,彼此相通的气息还是可以凭武道的神通术依稀感知到,万事无恙且心安。
江湖上,更是盛传,所有修道之士所梦寐以求的“烈阳树”,已被南宫明枫所获。于是,风云际变,满城风雨,各方势力,所有门派,都倾力而出寻找此人,意图不明。
盈婷姑娘的娘亲在时过一个月后,仍在陈老员外虽真心实意地大力倾资医治,却还是天意弄人地遗恨离开了人世,只是死不瞑目着婷儿的亲身经历。
同时,在陈老员外百般呵护的万分疼爱和他夫人尖酸刻薄的千般刁难中,她怀有了身孕。
……
腊月底,临近正月。
立春时节已在腊月中不觉而过,俗话说,年底春正月冷,镇上的所有居民都在忙碌着喜庆春节的同时,也在预备着来春的严寒。
好在并没有如阿顺捕快所言的那样,有什么江洋大盗为非作歹,大家都平平安安地度过了一个月之后的腊月底。
天空放晴,久雪之后的晴天总有瑞雪兆丰年之意,呼啸冷冽的寒风中,总也抵挡不住春意盎然的喜庆。
路上的积雪很厚,难以行走,只是在有人各扫门前雪之后的齐心协力,大大小小的道路都可通畅行走,只是堆积了两边山高的松雪,以待春暖花开的阳光照耀和雨水冲刷。
届时的积雪融化,又是骤减气温的同时,也将蕴酿着下一场寒雪或来年复冬的再雪。
又是每月一次的收取保护费时刻,当天的清晨,张捕头便又带着他那帮“清风门”的捕快兴高采烈地出去了。
这种事,他们从来都没有与“明月门”的兄弟合作过,还美其名曰“勉为其难”,只是他们的神态和声色,实在难以名符其实。
象这样的收取保护费,偌大的乡镇,也是耗时颇多,就算起早摸黑,总是难以一天之内完成,往年往月都是如此。
王捕头和阿发捕快至今还是只偶尔回来了几次后,便又赶往了京城的分坛,每次都是风尘仆仆,相询何事,总是目光闪烁着张捕头他们而又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