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真是心拟的心果,那就好了,南宫明枫微微思索了一番后,便转目朝清怡姑娘轻声道:“可以一试。”
只是,这所谓的“烈阳树”,可是此间曾经的先人所有,如若冒然索取,好像不妥。
可是、可是,如果自己和清怡姑娘不再索取拥有,那外面的那些人会相信吗?
既然进入了此间生长有他们梦寐以求的“烈阳树”,如果有人会无动于衷,谁人会相信?就算确真没有,也必定惹身嫌,不为别的,就为了人类贪婪猜疑的心性。
“你知道我的意思?”清怡姑娘美目微微一闪,便诧异地道。
南宫明枫只是轻轻地点了点头,然后便又把刚才的干粮和水囊递给了她:“无论如何,也要先用些干粮才有力气后继。”
他知道自己的未完话语、言外之意?如此看来,他的天资非常人可比,清怡姑娘静静地美目匆匆扫了他一眼,便默默地接过了他手中的干粮和水囊。
其实,她也是饥肠辘辘了,现在的时分,如果估计不错的话,应该也是黄昏了,正是晚餐时分。由午时的匆忙用过一些干粮到现在的晚分,怎会不饿?
只是,这一点点的干粮和淡水,勉强只够一餐之用,那往下的时光又该如何应付?清怡姑娘这时在不经意间,注意到了南宫明枫竟然把大份的干粮分给了自己,这……心里难免又是一番感慨。
希望可以在不久的将来,能顺利地通过外面的包围,逃离荒沙漠海,两人的心里同时闪过了一丝闪念。
并且很快地用过了所有的干粮和淡水,扔掉了空装的包裹和水囊,却把那只装有银两的钱袋放进了怀中,以便可能的舟车盘缠。
然后,二人默默地对视了一眼,便朝房室之门之向走去,同时更是做好了各种应急措施,武道的修为也已暗自运转,隐形敛息的同时却又暗自酝酿。
突然,刚刚走了几步之际,南宫明枫忽然想起了什么而停下了脚步,并快速地转眸注视了清怡姑娘一眼,没有言语,却深藏不露地微微摇了摇头。
嗯?清怡姑娘不由得也停下了小心的脚步。此时的他又是何意?难不成还有什么可能?
“与其这样出去,倒不如……”南宫明枫说到这里时,却把目光回转,侧身向了身后的那张木床。
“你想干嘛?”清怡姑娘也停下了脚步,回眸深深地注视着他,不知此举又有什么深意。
“我总觉得,既然我们把整个房室都搜了个遍,那为何偏偏要遗漏木床那里呢?”南宫明枫已经来到了木床旁,伸出双手正准备扶按在床缘上,“也许会有意想不到的惊喜呢。”
原来如此,清怡姑娘在恍然一悟中,也默声暗允了,只是并未上前相助,反正木床就那么大,而且心拟之果,必是同样一无所获,相助何用?
不知他们注意到没有,就在南宫明枫把那只装有银两的钱袋放进怀中的几乎同时,原本在他怀中的那颗玉色光球,竟然隐隐发光了一下,然后便又消淡了些。
而此时,南宫明枫的回身靠近床缘,不知为何,更是激发了些光球的亮度,就连此时如若暗室的房间,也隐隐光亮了起来。
虽不至如同白昼,但也已模糊依稀,彼此间的声色之相,都比“夜能视物”时更为清晰明目。
房室内的所有景象更是清晰无比地尽览眼底,而这,正好可以让南宫明枫更好地蹲身、侧首、探头、各向摸索,总拟床底和地面的四周会隐蔽或暗藏有什么出乎意料的暗道机关。
只是,他没有注意到的是,怀中的玉色光球似乎竟欲脱怀而出,然后……
咦?此时木床上的那棵“烈阳树”,似乎也在迫不及待地竟相摇曳枝叶、婆娑影姿,而只是为了呼应着那颗玉色光球?
而瞧其原本盘根错须在木床上衣物间的根须,竟然蠢蠢欲动而似欲腾空飞移而来?
正因如此,在根须间的衣物,更是明显地褶皱,竟若连衣拔起似的,如非木床之故,恐真如此。
怎会如此?如此怪异之象,自然引起了南宫明枫的注意,更是令清怡姑娘惊愕异常。
咦?等等,说到木床上的这颗“烈阳树”会有如此的强烈反应,似乎在刚刚进入此间时,就有了这等现象,只是当时的自己没有多加留意和靠近木床而已。
南宫明枫停下了摸索,低头凝视着怀中的那颗玉色光球,心中早已惊讶不已。这颗玉色光球是修道成仙的“清风子”所赠,是仙界之物。
而这颗“烈阳树”会对它强烈反应,欲投相融,又是怎么回事?
欲投相融?说欲投,倒好理解,毕竟它们都好象相互反应强烈;而说相融,那又是怎么可能?但如果可能,那它们又会如何地相融?
球融树?抑或树融球?
无论哪种,都不可能,南宫明枫随即微微讪笑了一下,近乎天方夜谭,这怎么可能?
难道错了?不过,瞧其双方反应的强烈程度,应该会是这样,只是……他犯疑了。
虽然犯疑,但他的双手还是扶按在了木床的边缘,刚才的一番搜索,已经明确了木床的四周和床底之下,并未有什么暗藏的暗道机关,现如今也只有木床上,或许的一试了。
只是,木床上正有着一具似乎“衣冠冢”之类的衣物和骨灰存在,如若触床摸索,那势必会影响冒犯了它,似乎不妥和不敬。
南宫明枫迟疑了一会,最后才下定了决心,在心存虔诚尊重的同时,也是默默地静静察看着近前的木床之上。
不过,木床本就不大,再加“烈阳树”的繁枝茂叶,此时他的近前正好与之近距接触,更有融身繁枝茂叶之境。
就在他双手扶按在木床边缘的瞬间,木床上的那颗“烈阳树”竟然更似汪洋大海上,狂风暴雨中的无助轻舟而猛烈地前后摇晃、东倒西歪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