旗令传语,“逍遥岛”大型快船上的那位高台了望的汉子已经收到,并即刻通传了“摧命瘦翁”。
既如此,又有何奈呢?心技的较量无果,总让人牵肠惆怅,竞技心痒的怅然若失,让金牌神射手无声的轻叹了口气,只好来日缓见了。
据说,新朝涌出了一位射技相当高超的箭道高手,同名金牌神射手。曾经随军南征北战,东讨西伐,战功卓着,为朝廷的稳定成立奠定了不朽的基础,其丰功伟绩秘不被人细表。
刚才的牛刀小试,虽未胜负,但也惊心动魄,险象环生,陌路的寂寞,同道高能的相逢偶遇,竟让他生出了惺惺相惜之感,无缘相见的心憾,患得患失间,已深烙心海,挥之难尽。
不知未觉,默声无响间,这艘大型快船便调头南下,回航“逍遥岛”了。
“中原一寸剑”的轻功相当了得,足尖轻点,飘身落船都没有发出半点的声响,或许有难察的丁点,也被海风拍浪掩饰了不清不楚。
船舷的此处,可通前后和上方,前面是宽阔的甲板,或许有人。后面是厨房,上次来的时候,里面有两人,,现在不敢确定,要施以神识吗?
现在是大白天的,船上又有众多的“明月门”捕头,恐怕不合时宜。
而上方,则是二楼的舱房所在,只有许多的小窗口,以供舱房通风透亮,其小不容人入,而其船舱之门,需绕甲板正面登梯而上才可进入,但又恐人知,不,应该是必为人知。
以上三向都不甚理想不为人知,唯一的暂且栖身之处,还是身旁的舱底入口之处,虽通舱底,但上次来过,虽然宽敞但却空旷,仅有的一位裹被人,也已被自己缠出,冲前不知何方了。
也就是说,此时的这里空无一人,应该是这样。那就先行隐身此处,待到时机成熟,再行定夺吧。
舱底之门没有关闭,只是虚掩一线,底下非常昏暗,虽是大亮的青天白日,但依然昏暗难视,想必是无人不燃灯之故吧。
迅速地推门而入,为掩人耳目然后也是虚掩不闭,如果再呆外面,时间经久,难保不被人发现,而藏身无人的舱底,自然无此之虑。
微启的舱门,自然也是微弱的光线透门而入,引起了昏暗空间内的丝丝曙光,能见度很低。虽说武道的内力修为可夜视物,但由明亮之处陡然进入昏暗之内,双目的可视能力总有片刻盲时。
他没有冒然深入,而是站在舱梯口,仔细复谨慎地扫视着舱底的四周,虽说舱底没人,不会有什么潜在的危险,但在他人异地,小心谨慎些还是没错的。
盲时只是片刻,但在此间他扫到了在舱底的一方角落,正频频闪亮着两颗圆点亮光,那是什么?
圆点的亮光,光亮不强,还是时闪时亮,正狐疑间,随着盲时的消退和适应,他终于看清了那是一个人,一个盘坐在角落通铺共榻上,以薄被裹身,只露双眼之人。
又是薄被裹身,这个人,怎么有种熟悉之感?哦,对了,凭气息,应该就是先前所离开的那人!
怎么?他不是离开了吗?怎么又回来了?难道自己的行踪又被人发现了?
其实,南宫明枫也是刚刚盘膝坐下,正准备运功调息,却不料有人从外面进来了,他也是吓了一跳,本能的反应,下意识间又是随手抓起了身旁的一床薄被裹身而欲隐形。
想躲,已是来不及,再者空荡的舱底也无偌大的藏身之处,而且此时的他已没有了那种瞬息万形的能力,那就干脆明示不躲了。
而且之前就神识扫识过,船上并没有曾经的那些修士和鬼修魔修的存在,又何需再隐?
他已适应了盲时,而从昏暗之内望向明亮之外的景象,非常地清晰明白。进来之人,赫然又是“中原一寸剑”?!虽然此时的他有点面目难辨,但其大体轮廓还在。
“中原一寸剑”还在船上,那“鬼机子”呢?南宫明枫此时才注意到不泯的心念。
“你……回来了?”“中原一寸剑”迟疑了一下,才轻声问道。
他认识此人,就是之前所谓“装神弄鬼”之人,仅此而已,却又不知其人真面。
此时的他进退两难。进,前方的那人同样武道功高,难叵后果;退,自己心谋已久的心算就将前功尽弃,心实难安。
“是啊,本不想回来,但盛情难却。”南宫明枫淡淡地道。他在思索着脱身之策,至少也要安然无恙避身险,不过,就凭自身此时的状态,除非奇迹发生。
不过,有了之前“血煞符”轰炸之时,体内不知何处浮现的紫色气体相护的前车之鉴,这次或许也能绝境逢生,逢凶化吉?
他是不想回来,但却被“祁山二老”复掌前冲再回,自是“难却”了。但“中原一寸剑”不知道,也不这么认为,对方的武道功高,他曾目睹交手过,难弱自己。
而对方曾经随同的另两位同伴,武道修为更高,就连“鬼魂圣手”和“骷髅令主”也一时不敌忽落下方,而对方三人中的一人出现在此,那其余的两人呢?
连想都不用想,肯定隐身船体的某处,只待呼应驰援——呃不,对方那样的武道修为,也不用呼应,只要片刻感应就可。
而清怡姑娘想必是倚重对方的武道功高,才邀请再回,自然是对方口中的“盛情难却”了。
之前怀疑过面前的此人或许是心忌自己的剑道高能而出舱外逃,但仔细一想应该还是,昨晚对方应该也是心有别虑,才无心恋战,那现在还要、封剑必杀吗?
恐怕不可能了,除了惊忧让人知晓之外,自己可是毫无胜算。就算长招之后可以,但对方的那两位同伴会让你称心如意?除了不会,恐怕还会让你殒身当场,别无选择。
“昨夜,你已经被冲出了船外,离开了此船……”现在怎么办?“中原一寸剑”迟疑了,他虽然桀骜不驯,但事关性命攸关大体,他还是必须要审时度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