遮面人的身形几乎是一气呵成,前后不到眨眼的瞬间,他便完成了身形起落。
而随后扑到的右厢房内的那人也几乎与他同时身落在了街道上,但当他瞄清了与遮面人同时站立在街道上的同行众人时,便疾刹住了身形,背对着“含笑楼”的大门,与遮面人一行人虎视眈眈地傲然屹立……
而在他刹住身形的同时,从“含笑楼”内随即又掠出了两条从“天香壹号”房左厢房内闪出的身形,与右厢房内的那人齐行并肩而立,傲然虎视着遮面人一行人……
与遮面人同行的这些人,“天香壹号”房的那三位蒙面人都认识——其中就有“风云堡”的少堡主“中原一寸剑”和堡内的贵客佳宾“骷髅令主”以及扬州分坛的副坛主“冷风客”。
而遮面人此时就站在“中原一寸剑”的身侧,与“骷髅令主”左右分侍,其身份便不难猜测,此人必是“风云堡”的另一位贵客佳宾“鬼魂圣手”!
在“中原一寸剑”他们的身后,还分立着几位“风云堡”内的重量级人物。只是更能引起“天香壹号”房内那三位蒙面人注意的,则是在“中原一寸剑”同排身右侧的那几位人物。
这几位人物,个个冷面寒目,虎步劲躯。虽然在他们的脸上看不出任何的表情,但在他们的双目中却频闪着骇人的寒芒。一看便知,他们都是武林中修为高深之士!
而在他们的身后,又分立着一众面色苍白的古怪人物,他们的脸上和脖子上以及露出衣袖的手上都长满了黑色的毛发,而在他们的前额上又分别贴着一张黄色的符咒!
他们是什么人?一时之间,从“天香壹号”房内闪出的那三位蒙面人倒也猜疑难以确定。而就在他们猜疑之际,那位遮面人已伸手摘下了斗篷,他果然就是“风云堡”的另一位贵客佳宾“鬼魂圣手”!
而他此时也正朝“中原一寸剑”微微躬了一下身,“少堡主,他们果然就是‘追风杀手’。”
而“中原一寸剑”也只是轻轻地点了点头,并未作声,只是他的目光已经向那三位蒙面人射出了骇人的寒芒……
已经来不及揣测那些古怪人物的来历了,“风云堡”的少堡主“中原一寸剑”今日率领着堡内的两大贵客佳宾以及一干人众前来围事,说明了什么?从“天香壹号”房内掠出的那三位蒙面人很是心知肚明……
“少堡主,”三位蒙面人当中的一位蒙面人轻淡地问道,“你今天率众前来,是为了滋事吗?”
他的声音还是那么的平和、轻淡,好像并没有因为对方的蓄意滋事而心愠生怒。虽然他因此事也曾有过心脑涟漪,但已是“时过境迁”。
“嗬嗬,本没有什么,”“中原一寸剑”冷冷地道,“只是前次之事,堡内的一些弟兄觉得很是颜面无存,故再三央求,随行而来,实非本意。”
说得轻巧,好像此行真的不是本意,但是否如此,大家都心照不宣、心知肚明罢了。
先前说话的那位蒙面人倒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在他身侧的另一位蒙面人闻言倒是声恶怒喝道,“哼!阁下人品虽欠,但也是武林中的一言九鼎之辈,怎么竟会首次食言而肥吗?”
“哼哼,”“中原一寸剑”冷哼了一声,并未与之用心深究,“如果真是滋事的话,与在下有关了吗?”
“阁下率众前来,又怎能信口雌黄?”蒙面人又是冷声怒喝了一声,“哼,与阁下无关,说得轻巧,但事实摆在眼前,又怎容你狡辩?”
“哼,简直强词夺理!”“中原一寸剑”同样冷声怒喝道,“想我堂堂‘风云堡’的少堡主,又怎会言而无信?只是今天之事只因凑巧观望,与我主观无关。”
“中原一寸剑”的语气很是嚣张狂妄,他很会歪倒事实、颠倒是非,一切的是非曲直在他的口中都能随他心意“说清道白”,他停顿了一下,才接着道,“有热闹可瞧,为何不来?”
他以问作答,似乎很是巧妙。而后稍微停了一下,才缓缓地侧头朝身侧一旁的一位寒目冷面的老者冷淡地道,“你们可以动手了……”
他的声音太过冷淡,根本不带任何的感情,一脸的肃穆冷杀之色,更是没有丝毫的表情。仿佛他的话语是出自冰窟冷库,而他所授语的对象,更似与他没有丝毫的瓜葛牵连。
那位寒目冷面的老者,俨然是那群寒目冷面人物的首领。此老身材颀长,在他冷面的脑后,隐然泛着丝丝如雾状的白色煞气。
虽然是在大白天,但此老脑后的煞气却依然隐约可见,如果是在夜晚,估计则是煞气浓重,只是不知为何会如此,是生病?中毒?中蛊?入咒?身怀煞功?一切只能待此老开口方可揭晓。
只是此时他在听闻“中原一寸剑”的指令之后,便转头朝身右侧的另一位同样寒目冷面的老者轻声道,“那就动手吧……”
他的声音很轻,也似乎透着莫名的无奈。只是初次谋面,很难仅凭对方的一句话,就可判断其话中的含意或弦外之音。但如是此,那又是为了什么呢?
中间的那位蒙面人心中闪过了一丝睿智的疑念,只是他也不敢肯定是否如此,最重要的是他还不能确定对方的身份和来历,那就根本不知道他们双方的渊源和瓜葛。
只是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这几位寒目冷面的人物绝对不是“风云堡”的人。
那一位寒目冷面的老者在得到为首老者的指示后,便右手捏拈花指,垂眉低头,身形趋前了一步,口中轻念着咒语……
他的咒语很轻,也很奇怪,好像是某种禅寺或庙宇的经文,但又不是。他的咒语很简捷,也似乎有着语法押韵,只是奇怪,这样的咒语在他的口中念出,不知有何用意……
很快,随着咒语声起,在那几位寒目冷面老者的身后和身侧的六位前额上贴着黄色符咒的黑色毛发的古怪人物,突然跳出迅猛地扑向了那三位蒙面人……
他们的身形很快,而且身手也很敏捷,只是不象是身怀武功的样子,他们只是一味地猛扑狂攻,也不管自身的要害和破绽被对方所窥……
那三位蒙面人,既是“追风杀手”,自是功高难测,应付这样的对手,倒也游刃有余。
只是对方虽然不会武功,但却是力大无穷,而且对方的形态自会引起三位蒙面人的莫名戒心——越是古怪的人越是要小心,因为他们总是会有一些鲜为人知的秘密可能会致人死命。
只是蒙面人艺高胆大,倒是不惊反怒,身形闪掠之中,不知哪位蒙面人怒喝道:“‘中原一寸剑’,你今天率众滋事,定要付出一定的代价!”
“哼!在下已经说过,往事既往不咎,”“中原一寸剑”还在那里信口雌黄、强词夺理,“自会一言九鼎,且问,今天是我们‘风云堡’的人在向你们动手吗?是在下向你们动手了吗?”
三位蒙面人已经不屑与之言论了,身手同时一紧,便与那六位古怪的人物缠斗在了一起……
只是此时在他们的心中已经掠过并闪定了一个念头,那就是今天无论如何也要“中原一寸剑”他们付出惨痛的代价,要不然,自己“追风杀手”的颜面又何存?以后的武林之路又何以威立诚信?纵然“风云堡”是当今武林中的一大强势门派,又有何妨?
其实,“中原一寸剑”又何尝不是如此的心态呢?他也是聪明人,如果不是事关“风云堡”的颜面和自己的威信,他其实也未必会有熊心触虎胆。
还有一点,那就是今天他已经万事思虑周全,应该是可以圆满地清除了“追风杀手”他们,所以他才会如此地张扬、嚣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