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三营长发飙用枪托砸伤杨应麒那个徒弟时,主席台右边的杨晟带了一队士兵正想过去帮忙,却被张翔云和阿彪率领的几十个杜兰自卫军横枪拦住出路。
杨晟瞪圆眼喝道:“怎么回事?你们是来杨家堡帮忙抵抗毒刺军的,难道想帮助台上那小子造反?”
张翔云冷笑一声说:“小子,台上到底是谁想造反,你难道看不出吗?杨正强父子想篡权夺位,你们却助纣为虐,想用枪杆子镇压不服他们的人。杨曦是我们杜家堡的姑爷,他现在主持正义,揭穿杨正强父子的阴谋。你们谁敢动一动,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我们只认识我们姑爷,谁跟我们姑爷作对,我们就跟他们血拼到底!”
此时,那些散布在会场周围巡逻的杜兰自卫军士兵,也一齐赶过来,将杨晟那一百多号人团团包围,只等三营长一声号令,就要跟杨晟的部队火拼。
杨晟见三百多杜兰自卫军官兵将他们围住,个个脸上杀气腾腾,大有一言不合就要动手的架势,不由心惊胆寒,知道自己这边的人无论是武器装备还是人员素质方面,都与对方相差甚远,只要一动手,自己这方必定死伤惨重。
更何况,在他们附近,还有很多不服杨正强父子的宗族子弟正在虎视眈眈地盯着他们,尤其是杨旭,已经将很多杨应彪的徒弟召集到了一起,只要一动手,就是一场混战,而自己这个领头的指挥官,肯定会第一个被消灭……
想至此,他脸上的冷汗如雨点般滚落下来,赶紧对他那些手下挥挥手,喝道:“都把枪收起来!杜兰自卫军的兄弟是来帮我们抵抗毒刺军的,我们不能自相残杀!”
随后,他转过头看着张翔云和三营长,强装笑脸说:“两位兄弟,我带人过来只是来看看情况,你们千万不要误会!”
三营长哼了一声,说:“台上争权夺利的事,那是你们杨家堡的内部事务,我们管不着,也不想管。但是,今天你们谁如果伤害了我们姑爷,那我们就要血洗杨家堡!”
他这番话说得很大声,台上的杨正强等人也听到了,不由皱了皱眉头,脸上露出了一丝忧惧的表情。
但是,杨正强今天的目的就是要夺得无极门总舵主职位,虽然明知道得罪了肖曦,可能会引起大乱,甚至可能会引发杨家堡和杜兰部落的大规模冲突,但对权力的极端渴望,已经完全将他的理智焚毁,一时之间也顾不得这么多了!
于是,他抬眼看着肖曦,恶狠狠地说:“小子,你听到了祖爷爷的话吗?你如果想证明你是杨应龙的儿子,而且得到过总舵主的指点,那就跟你麒大爷或者麟二爷比划比划,你只要胜过他们中的任何一个,我们就承认你是杨应龙的儿子,也承认你确实得到过总舵主的指点。你如果不敢与他们比试,那就趁早滚下台去,别在这上面丢你岳父的脸!”
肖曦还没答话,一直默不作声地坐在一旁的杨应彪,忽然对他招招手,用虚软的声音喊道:“孩子,你过来一下!”
肖曦见师叔叫他,不知他要跟自己说什么,忙走过去叫了一声师叔。
杨应彪站起身,抚摸了一下他的头,凄然说:“孩子,不管你是不是我大哥的儿子,你今天能够上台来主持正义和公道,我们全家都感激你。你这么年轻,就是功夫练得再好,也绝对打不赢你两个叔叔的。你是杜家堡郎堡主的女婿,他们不敢对你怎么样,赶快下去吧,不要吃眼前亏!”
肖曦见他脸色枯黄,神情萎顿,说话也有气无力的,心里不由一阵酸痛,含泪低声说:“师叔,他们把你害成这副样子,今天我一定要惩治他们,为你讨回一个公道。你放心,我真的见到了总舵主他老人家,他也确实指点了我的武功,我一定可以打败他们的!”
杨应彪却以为他仍在演戏,摇摇头说:“孩子,你可能没来过杨家堡,不知道我父亲的情况。他老人家已经在地下密室中囚禁了十几年,而且双腿残废,根本无法走出那间密室,你怎么可能见到他?
“你骗得了别人,骗不过你二爷爷:因为他每隔三天就要下去见我父亲一次,也知道他不可能外出传授你功夫。所以,这场戏你别再演下去了,到时候吃亏的还是你自己!”
肖曦此时无法告诉他真相,只好说:“师叔,有些事情不是您能够料想得到的。我只告诉您一句话:善恶到头终有报,只争来早与来迟!今天晚上,那些陷害你的人就要遭到报应了!”
杨应彪听到他这铿锵的话语,想起自己这数年来人不人鬼不鬼的屈辱生活,只觉得心里一阵酸痛,禁不住泪如泉涌……
肖曦退后一步,躬下身子,恭恭敬敬地向杨应彪鞠了一躬,然后转身在主席台中央站定,用锋寒的目光盯住杨正强,喝道:“来吧,今晚让你们领教一下我父亲和爷爷新创的功夫!”
一直萎顿地坐在地下的杨应虎,见肖曦真的准备与杨正强父子动手,也担心他遭到毒手,忙用嘶哑的嗓门喊道:“小兄弟,你的心意我们已经领了,快点下台去吧!杨正强父子心如蛇蝎,手段毒辣,你不是他们的对手,会吃大亏的!”
肖曦转头望着他,朗声说:“师叔,您别为我担心,稍微忍耐一下,等我打败这几个阴奸小人,就来给您解开穴道疗伤!”
杨正强见他这时候还在装腔作势胡说八道,心里恨不得一掌将他打个稀烂,可又顾忌台下的杜兰自卫军,只好强忍心中极端的仇恨,对杨应麟挥挥手说:“应麟,你去向他讨教几招,注意一点分寸,他是杜家堡郎堡主的女婿,如果伤了他,郎堡主面上不好看!”
杨应麟冷笑一声,走到肖曦面前,大剌剌地站定,说:“小子,你号称是杨应龙的儿子,又说得到过总舵主的指点,但我看你这样子,估计连混元功都没有练过,今天我就让你见识见识什么是真正的混元功。
“你放心,看在郎堡主和诺梅公主的面子上,我不会伤害你的,不过拳脚不长眼,只要是比武,就难免有小伤小痛,到时候你可别哭爹叫娘,那样会丢了郎堡主和诺梅公主面子的!”
肖曦沉着脸听他说完,目光里露出不屑的神色,不耐烦地对他挥挥手说:“你功力太差,经不起我三拳两脚,打起来不过瘾,给我退到一边去,让杨应麒或者杨正强上来!”
杨应麟见他竟然嫌弃自己功力太差,气得脸上的胡须根根竖起,目光里杀机陡现,身子跨前一步,将混元真气布满全身,作势便要扑向肖曦。
杨正懿担心他狂怒之下真的打伤了肖曦,忙横身拦在他们中间,说:“大家都是同门,不可手足相残。比试武功有很多种方式,不是非得拳脚相交拼个你死我活不可。”
随后,他转头看着杨正强,说:“二哥,今天他们两个比武的目的,是要测探一下这位杨曦小施主的混元功力高低,对不对?既然这样,为了避免在打斗中误伤对方,我建议他们采取文比的方式。”
杨正强诧异地问:“什么是文比?”
杨正懿让肖曦和杨应麟各自退开几步,然后用右脚脚尖在他们刚刚站立的地方,各画了一个直径半米左右的圆圈,解释说:“等下应麟和杨曦两个人分别站在这两个圆圈里,然后双方比拼掌力。在比拼的过程中,双方都不允许主动踏出这个圆圈,谁如果被对方掌力逼出了圈子,谁就算输。这样的话,既可以测试出杨曦的混元功等级,又可以避免误伤。”
杨正强虽然恨不得让杨应麟一掌击毙肖曦,但终究有点忌惮台下的杜兰自卫军,只好点点头说:“行,就按你的方式让他们比划比划!应麟,就按你五叔的意见文比吧!”
杨应麟虽然心有不甘,但见杨正懿发了话,只好骨嘟着嘴巴点点头,踏进了那个小圆圈。
肖曦知道杨正懿一番好意,生怕自己被杨应麟打伤,倒也不好忤逆他的意见,便也施施然走进那个圈子,与杨应麟面对面站定。
随后,他很潇洒地将左手反背在后腰,用右手指着杨应麟说:“我说过了,你的混元功功力跟我不在一个等级,我即使打败了你,也胜之不武。不过,既然你执意要讨打,那我就代替我爷爷教训你这个阴奸小人一顿。
“为了公平起见,我现在只用一只右手跟你对掌,你可以双掌齐发。如果我被你逼出了这个圈子,或者在比试时使用了左手,那就算我输。进招吧!”
台上台下的人见他如此托大,竟然说要用一只手掌与杨应麟的双掌比拼,忍不住发出一阵惊呼声。
杨应麟更是气得七窍生烟,再也忍耐不住,忽然挥起右掌,裹挟着一股凌厉的劲风,径直朝肖曦的脸颊上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