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过蕴运珠上越来越剧烈的灼烧感,罗林能清楚的知道云执离这里越来越近,直到蕴运珠上传来暴烈的气息,罗林才想起来因为海面上越来越诡谲的情况剑心大船早已经启动阵法,没有许可根本上不来,而云执是摘星阁的人,这么长时间都没有到自然也就不在剑心大船上。
哪怕自水烟城开始云执大部分时候都待在万剑宗的剑心大船上,但是到底不是万剑宗的人,自然也就无法享受到万剑宗众人在剑心大船的待遇。虽然自己是万剑宗的亲传弟子,奈何现在还是个小废物,权限有限。
罗林想也不想直接上手在戚离商身上扒拉,毕竟她的这位师兄虽然只是金丹修为,在这剑心大船上也不够看什么,但是权限却高的吓人。比如这可以控制剑心大船阵法放人进来的剑令,算下来能动用的怕是也就只有十多块而已,而其中一块就在他的身上,果然大师兄就是大师兄。
“师兄,剑令呢?云真君在外面进不来,我们放他进来吧。摘星阁的人总是知道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浠沅这个样子说不一定云真君能看出来点什么。”。
什么上手扒拉不扒拉的,罗林也只是身体力行而已,毕竟若是戚离商身上的剑令如此轻易扒拉得出来那他这个大师兄也就不用做了,没得将万剑宗的脸皮放在地上反复摩擦。
戚离商无奈的瞪了一眼罗林,不过却也没有拒绝。心神微动从剑令里取出来一缕细碎的光芒附着在罗林干瘦的手掌上道:
“去吧。”。
看着手掌上微弱的光芒,罗林嘴角忍不住嘴角抽了抽,不过戚离商一向靠谱,罗林倒是没有觉得他在敷衍自己。连忙爬了起来,什么都没说直接就往外面冲。
在不跑快点,也不知道她的这位云师父会怎么收拾她,毕竟她自己做了什么自己心里清楚。
戚离商和水云看着罗林一溜烟就不见了的身影有些无可奈何也有些头疼,不过也没有不赞成就是了。浠沅的事情除了他们万剑宗自己,也就只有云执可以托付信任。比起去素问宗找医修,还是云执更加合适和保险一些。
不过话虽然是这么说,但是也不意味着戚离商和水云就完全信任云执了,该查看的还得查看,二人没有一点懈怠和躲懒的。
将浠沅的身体来来回回检查了好几遍实在是没有看出点什么来,戚离商和水云不得不遗憾的收手,毕竟浠沅柔弱的身体承载着两个人的神识来回检查负担还是太大了,虽然不会有什么影响,但是就浠沅现在敏感脆弱的模样只怕也不会留下什么好印象。
或许是天生的师徒缘浠沅天然的就亲近水云,又或许是因为雏鸟之情,浠沅是水云从海中带回来的,脆弱之时天然的就依附这个第一眼所见之人。总之哪怕神志不清呜咽个不停,浠沅苍白着一张小脸却紧紧的抓着水云的衣衫。
大概是这些年样徒弟养出来了一些经验和心得,水云倒是没有将小家伙丢出去。摸摸他的脑袋,精纯的灵力慢慢的涌入浠沅的身体里,尽量引导着浠沅体内紊乱的灵力慢慢稳定下来。哪怕梳理好的灵力一次又一次崩掉,水云除了脸色难看些,却是没有什么不耐烦。
浠沅虽然一向也亲近戚离商,但是到底也有限,这时候亲疏远近自然一目了然。戚离商近不得他的身,对他的痛苦也束手无策,一时之间竟是无所事事不知道干点什么的好。
不待戚离商来个有感而发,罗林就被拎有些恼怒的云执拎着进来直接丢给了戚离商,恨铁不成钢的道:
“就这么点出息?给你学的占卜、星辰之术全抛之脑后了?”。
罗林悻悻的不敢说话,只是低着脑袋不说话,彻底贯彻什么叫做沉默是金的至理名言。
云执拿她没有办法,但是心底仍旧压了一肚子的邪火,只好狠狠地瞪了一眼一把搂住罗林的戚离商。
三两步走到浠沅身边,伸手拉过浠沅的小手,探了一会儿的脉,眸色微沉,想也没想直接伸手将浠沅的衣服剥掉。直至肩胛骨、后腰窝、双足底在秘法的加持下偶尔显露出来的复杂图案,云执微沉的双眸一下子凌厉起来。
怀疑的目光从水云身上扫到戚离商身上又落到罗林的身上,最后又看向神志不清的浠沅身上。
“云师父,浠沅怎么了?”。罗林实在是受不了这种像是等待宣判死刑的氛围,忍不住开口催促了起来。
云执默不作声的从芥子里取出来一种天蓝色的树叶将浠沅小心翼翼的包裹起来,又取了一只不是十分大的玉床支在地上,沉默了一会儿又取了些不知道是什么的丹药碾碎细细的铺在一半冰蓝色一半火红如阳的玉床上。摸出来一块阵盘沿着玉床扔下,星辰之术在他掌中爆发,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蓍草不知道什么时候被点燃静静地漂浮在浠沅的头顶三寸处,燃了好一会儿却不见蓍草有灰烬产生。
“将他放到玉床上,不要将幽昙胥蓝叶弄掉。”。
云执沙哑的声音里带着说不出的疲倦,水云深深的看了他一眼什么都没有说,将浠沅抱起来小心的放到玉床上。
浠沅小小的身体蜷缩在不大的玉床上说不出的可怜,或许是因为感受到水云的气息不在如之前近,迷迷瞪瞪艰难睁开的眼睛更是叫人心碎不已。
“师……父……”,可怜巴巴的两个字,却险些没叫水云失控,不顾云执的警告再次将小家伙拥入怀中。
云执冷哼了一声,还是哑着嗓子意有所指的警告蠢蠢欲动的水云三人。
“若是不想你师父有个什么意外,最好闭嘴。”。
不待浠沅有什么反馈,头也不抬地又说了一句,“你也闭嘴,本座比你懂。”。
水云只觉得水苍白疏剑蠢蠢欲动恨不得将眼前之人拍死,只是终究还是什么都没敢说,没敢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