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成了任务自然要回巫月族一趟。好不容易找回小白,因为磨蹭拖拉再给弄丢一次,怎么样都说不过去。
再加上黎夜和秦风都能直接传回去,不需要借用地图的传送兜兜转转。走出庄园没过多久,二人直接在原地告别。
带着小白重新回到巫月村,黎夜腰不酸了腿不疼了,灵台清明,心中特别有底气。
还了债的感觉就是不一样!
不过落地后的第一件事便是去巫酿家买酒,这习惯倒还是一如既往地保持着——比起两手空空地拜访,黎夜更喜欢以酒会友。
然后才敲开了巫诀家的木门。
“巫诀长老——”黎夜有礼貌地招呼一声,这回突然对上屋内的六双眼睛,忍不住挺了挺腰杆,微笑道,“啊,族长和其他四位长老也在呐?”
被点到的族长巫叶瞥眼跟在黎夜身边的那到白影,顿时明白黎清的来意。
既然瞳犬已经找回来了,心中的石头落了地,说话也就坦坦地,笑眯眯地抚着胡子,不紧不慢道:“凑巧罢了。”
又瞥了眼黎夜脚边的小白。
“年轻人不错,将瞳犬找回来了,果然没让我们失望!”说着又看了看周围的其他长老。
“是啊是啊!”巫苍、巫宁等长老闻言纷纷应和。
巫诀长老尤其卖力,仿佛不把黎夜吹爆不罢休似的,顺便给自己的老脸贴贴金:“这女娃子可是我一路看着走过来的,当初刚认识的时候,虽然看着实力弱,不过心地却很好,也很懂礼数,最重要的是她从来没有让人失望过。族里的各种任务,那完成得可是相当漂亮,除了我家那小子,同一辈里能当大任的恐怕只有她了。好苗子啊,嘿,真是棵好苗子!当然也多亏了老朽有识人的眼力,真是慧眼识珠啊……”
“哪里哪里,说起来多亏各位长老的照顾呢——”黎夜含蓄道,“正巧族长和各位长老都在这里,我这就把小白交接给你们了。哦对了,小白回来是值得庆贺的事,这种时候怎么能没有酒呢?”
说着,黎夜从包裹取出一瓶清脉酒,正要给在座的族长和各位长老倒酒。忽然看到他们围坐的木桌上放置了六只茶盏和一只正冒着袅娜热气的茶壶,踌躇了下。
“巫诀长老,您这里有酒杯吗?还是说,等你们喝完茶待会咱再开这瓶酒?”
转头征询了下族长和长老们的意见。
族长巫叶目光闪烁了下,没说什么,捋了捋长须。
倒是旁边的巫连长老眼睛放光,咂吧了下嘴,仿佛馋了很久的模样:“这是……巫酿家的清脉酒?”
“是。”黎夜点点头。
“这……不太好吧?都说无功不受禄……”巫宁与巫苍对视一眼,皆苦笑。
主要是这清脉酒可真的不便宜。
“你们这群老家伙磨蹭个什么劲儿。小辈孝敬咱们,咱们该受着才对,如果觉得过意不去,以后多照拂着些就是了。”巫诀拿出主人家的姿态,满是皱纹的手掌一挥,仿佛在赶苍蝇一般。
虽说因族长和各位长老正巧在场,巫诀还是为清脉酒不得不被他们匀点掉而感到肉疼。不过比起清脉酒就在眼前,一群老家伙明明心痒痒,面上却扭扭捏捏犹豫不决的让人见了就心烦的嫌弃模样,那点肉疼就算不了什么了。
不过巫诀大概是忘了,自己当年可是也曾拥有过“节.操”这东西。
毕竟磨炼脸皮强度也非一日之功。
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被逐渐腐蚀的呢?
清脉酒当前,巫诀长老哪有闲心想这等问题。
“族长,您怎么看?”巫连向身旁的族长请示道。
巫诀都给了个台阶下,机会当然不容错过。但族长在这里,如果巫叶不表态,其他的长老也不可能绕开巫叶独自享受。是以一时间众人都看向有一会儿没发言的巫叶。
见屋里的目光都汇聚在自己身上,巫叶捻了会胡须,忽然高深莫测地一笑:“如此,那我们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呼——”
不知谁悄悄松了口气。
巫宁讪讪地抬袖抹了抹额头,对上对面巫连那犹如刚刚给不经事的小辈们授了堂武学课的虚脱。
二人相视,尴尬一笑。
既然是享用珍贵的清脉酒,那就不能用普普通通的杯子了——除了巫诀外,族长和其余长老各自从怀中取出自己平时最喜欢的酒器。
然后放在桌面上,个个神情一丝不苟,坐得笔直。
相比之下,巫诀的坐姿就很随性了,杯子也是平常使用的那种,鹤立鸡群得仿佛是唯一那个见过大世面的人物。
但不管如何,坐成一溜圈的老头子们,此刻目光灼灼,期待地望着黎夜,安静得犹如幼儿园的小朋友们等待老师发糖一样。
黎夜很想笑,但一想到族长和长老们肯定是贼要面子的,因此只能暗自屏住。
一圈酒倒下来,没有哪杯明显多也没有哪杯明显少。
巫叶暗暗点头,颇为满意。端起酒杯,仔细嗅了嗅,一口闷如牛饮水,简直是太浪费了,肯定得一点点浅尝,然后细细在嘴里回味。
“好酒。”巫连长老小小抿了一口,顿时眯着眼陶醉起来,摇头晃脑仿佛神魂荡.漾。
巫苍则是缅怀般地喟叹:“回想起上次喝清脉,好像还是八年前的事啊——”
“呵呵。”巫诀长老抿住嘴角笑而不语。
“还是多亏这位小辈啊。”巫宁抬起酒杯朝黎夜敬了敬。
“哪有,只要族长和各位长老们喝得开心就好。”黎夜趁机卖乖。
果不其然,刷到了在座老头子们的一波好感度。
酒过一询巡,当然还有第二巡。
本来都是客客气气的,但架不住长老们食髓知味。
见黎夜又斟完了酒,巫连长老望了望自己酒杯里的,又望了望身旁巫宁杯子里的,轻轻咳了一声:“小友,你看,我这杯是不是比其他长老的稍微浅了一些?”
“是哦!”黎夜仿佛才发现似的,略微惊叹了声,对巫连长老那比别人稍微大了一圈的酒盏视若无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