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先生深深地看着吴空良久。
吴空的理由，祂不大理解，也不怎么满意。
在祂看来，吴空的选择，很傻很笨。
但即然吴空坚决拒绝借走永生液，似乎真的打算放弃冠军，飞先生也没办法。
“好吧，既然吴空先生你已经有了决定，我也不便勉强。不过，如果你什么时侯改变想法，可以随时联系我，我随时会提供永生液给你……在百狱争霸个人赛的冠军决赛之前。”
飞先生站起来，留下联系方式，告辞离开。
休息室的门口关上了。
吴空盯着那合拢的门，轻声冷笑：“若借了永生液，我上场夺取冠军，那个06号选手，肯定会在什么地方知道消息，知道我恢复实力，然后也会借永生液，上场与我死拼吧？到时侯我虽恢复实力，却要在赛场上与对方对拼对耗永生液，嘿嘿……最终所得未必就比亚军多上多少，还容易出现意外呢，那个什么飞先生，给我的感觉，太假了……虽然温文有礼，但是……不可信！！”
与此同时，飞先生离开，消失在外面走廊，来到一处隐秘的虚空当中。
“如何？那个吴空，接受了吧？”一个冰冷的声音传来。
“不，他拒绝了。”飞先生的声音道。
“什么？拒绝？他是是傻瓜不成？”
“也许是看破了我们的阴谋。”
“不可能！！”那冰冷的声音道。
飞先生轻声道：“先借永生液给吴空，又借永生液给弗莱，让祂们在赛场上对拼，两边消耗。这场比赛的胜利，就落入我们的掌握之中，最终的赌局，我们想让谁赢就谁赢，想借永生液给谁多，谁就得多。而且，如果祂们有谁获得了冠军，事后也必须欠下我们人情，若是我们非不让其归还永生液，携着助其取得冠军的大恩，便可以令祂们不得不与我们站在一边，甚至受胁持。若祂们再以冠军之奖励而晋升到永生二境，不足部份我们补足，祂们则以冠军之名成为永生帝域高层管理员的侯选者之一……呵呵，的确是好计策，但可惜，那个吴空，不上当呢。”
冰冷的声音沉默了一下，道：“不上当就罢了，不过，不晋升永生二境，终究只是小卒，若不是得了百狱争霸的冠军，哪怕是新晋永生二境，也没资格获得加入帝域核心的机会。而且，此人潜力不俗，会被永生天域盯着，想独自外出获取资源，也不行了。因此，吴空已经废了，不用再盯着他。加大资源投资到其它人身上吧。”
说着，冰冷的声音微微一叹：“本来是个好端端的天才的，只是锐气太重一些，想打压磨励一番，再暗中掌握，就能有大用，哪怕将他推上高位也无妨，但现在看来……”
飞先生道：“也许，那个吴空，有把握不冠军也晋升永生二境呢？”
“嗯？有道理，先看看吧。若他无法晋升二境，那没什么可说，但如果他真的独力晋升二境，哼！！！”冰冷的声音带着强烈的杀机：“再强大的天才，再好的潜力资质，如果不受我等掌握，那就是威胁，与我等又有何利，又有何用？这样不受控制而潜力无穷的小辈对我们的威胁太大了……你懂得的。”
“是，明白。”飞先生笑道：“你还是这般杀气腾腾。”
“哼，正因本尊这些手段，所以我们才能一直掌握着永生帝域，其它野心勃勃之辈，才未能篡夺帝域之大权，不是吗？好了，你我关系隐秘未为人知，你先离开吧。”
“好吧……本尊先告辞了……”飞先生的声音道。
另一边，吴空静静休息，默然静养。
他的本体在恢复着力量，缓慢恢复着，希望之火缓慢引燃，希望之种维持着微微破裂的形态。如果要恢复，根本不需永生液就能让希望之种恢复正常，但是，吴空并未真正修复，让它维持如此形态。
外面仍进行着比赛，其它点燃希望之火的永生一境颠峰强者，真十六强选手，一场场比赛继续着，吴空却没再去观看了。
十几回循环赛下来，各位选手的压箱底绝技，要动用的，基本都动用了，再去看也没有什么收获。反倒是他真灵上面沾染的缕缕因果之力，令吴空非常之好奇。钻研了小半个月时间。
“这些因果之力，乃是永生二境释放，但其它永生二境似乎都没这手段，是少数二境强者才有的绝招，而且还不能完全掌控的样子，如果我完全了解这种特殊的因果之力，再转化成为我的绝招，用来攻击其它永生主，会如何呢？
“怕是能瞬间就将对方的真灵彻底封印，真灵与本体联系切断，且真灵被迫陷入沉睡当中吧？会陷入因果之力所蕴的杂念怨念形成的梦境幻境当中。除非有足够强大的希望信念或永生液备用，否则，逃不过这样的杀招。”
如此杀招，比起吴空之前所掌握的什么“本源同化”“空元镇杀”之类强大得多了。
这杀招如同融合“本源同化”“空元镇杀”，再加持上“同化之火”“情绪杀念”等等，威力绝对强得不可思议。
“这些因果之力，关键是在于……怨念乐章吧？以永生主怨魂与永生王真灵碎片融合因果之丝，形成琴弦，召唤过往无数强者意志加持，再以琴弦弹奏乐章，引动本源，引动跨次无攻击，将种种杂念，种种情绪，打入我的真灵之中。
“如果支撑不住，会被所有杂念吞没，陷入幻境梦境，如果支撑得住，就将这些入侵的力量逼在真灵之外，像现在这样缠着我的真灵。说是因果，其实也是怨念杂念。以冥冥中虚无飘缈的跨次元因果为介质，以怨念杂念侵袭为主攻力量……这是怨魂乐章的原理。
“只是，原理虽然明白，但想要彻底掌握，怕是……有些困难啊。绝非短时间能办到。因为，我找不到那么多杂念……用我的思想模拟出来？我的精神意志模拟？那就会导致我的希望信念不纯，希望之火不正不燃，而如果召唤异次元杂念？我不像永生天域的人那样覆灭过哪个大域，也不是诞生于永生古域永生亘域或永生尊域等破灭的古世界，与那些曾殒落的生灵也没有太大的缘份，如何能召唤得来？”
吴空陷入了迷惑当中。
时间流逝，距离最终决赛，只剩下小半个月时间了。
吴空还想研究一二，但却突然接到了玄素欣的通知。
他的一具化身，呈现在玄素欣身旁：“怎么，发生了什么事？”
“极重要的发现，超乎想象……你跟我来。”
玄素欣带着吴空化身往前飞，在一个巨大的混沌漩涡之前停住。
那漩涡的每一个混沌粒子，都蕴含着一个个庞大的宇宙，这个漩涡就相当于万亿亿宇宙在旋转。
核心之处，却有一枚奇异的发光碎片在绽放光芒，若隐若现。
“那是……什么？”吴空有些吃惊。
“我也感到震惊，那块发光碎片，居然完全不受漩涡之力影响，仿佛无形一般。而且不是时时出现，只是随机偶尔绽现一下光华，如果不是运气好，我都没办法发现到它的存在。而且……给我的感觉，它散发的气息，竟似乎比永生二境更强大？我都不敢肯定自己是否产生错觉了。”玄素欣道。
吴空摇摇头：“不，你没有产生错觉，如果我没料错……这极可能是比永生二境更强大的存在，残留下来的东西。很危险，但是，应该是它主动在召唤你，否则，你不可能发现它的存在。”
“它在召唤？”玄素欣吃惊，看了看那碎片，不禁点点头：“或许如此，但是……”
吴空沉吟了一下，道：“非常危险，你我只让化身前去看看。”
他眸绽精光：“这种东西，如果不亲眼进去看看，我心不安。”
顿了顿，又道：“如果这碎片强大到通过化身就斩我们的本体并同时伤及两人真灵，那么，它现在召唤我们的同时，就能伤到我们了。所以，不可能强大得那么夸张，也没听说过有哪种强者强大到足以轻易隔空伤到我们这样实力的人的真灵。”
玄素欣道：“若我们的化身进不去呢？”
“那就有问题，哪怕里面有好处，也得先小心，等到我的实力完全恢复，我们再只让一人进去，另一人不进。”吴空道。
这小心谨慎的提议，得到玄素欣的认可。
只是，这东西似乎对吴空与玄素欣没有恶意，居然容许两人的化身进入了。
玄素欣本体与吴空本体，天各一方。
两人的化身，到那碎片，就穿过重重屏障，来到一个广阔的世界，拥有着万里山河，一块美丽无比的大地。
一尘一世界，一尘一宇宙，这种事情，吴空见多了，所以也不奇怪。
这发光碎片里面有一块大地，只有万里，一点也不会让人讶异。
整个大地，突然移动，大地最核心的一块巨大庄园拧转过来，出现在吴空与玄素欣的化身的下方，就承接上来，两人脚踩在那庄园的平坦地面上。
不是两人被强行传送过去，而是整个世界迁就过来。显示出了善意。
这里亭台楼阁，古色古香。
小桥流水，廊道弯曲，有着碧荷白莲飘浮，水底锦鲤游动，如同凡人喜欢的小园景色。
旁边凉亭里，有一位穿着灰色儒袍的中年男子，头发虽扎起，却稍显凌乱，略显花白的胡须，一手提着酒壶，一手拿着酒杯，面前桌子上有着小菜与杯盏及筷子，敲就是三双。
“哈哈，有客远来，不亦乐乎，两位，相逢即是有缘，何妨坐下来，共饮一杯？”那男子哈哈笑着，气度如同一名儒者。
“先生便是此间主人？我等叨扰，还忘莫怪。”吴空拱手道。
“唉～怪什么？老头子我被困此地多年，难得有客前来，开心还来不及呢，来来来，坐下共饮一杯。”那儒者道。
吴空与玄素欣前去坐下，便见那儒者倒酒。
神念略扫，吴空与玄素欣都是暗吃一惊。
“来。”那儒者举杯相邀。
玄素欣看了看吴空，吴空却点点头，端起杯子，仰口喝下。
“先生真会享受啊，名士风采，晚生佩服。”吴空轻叹。
那杯酒当中，居然有一滴永生液，确切地说，以一滴永生液化为美酒，化为最醇美之酒，一杯下去，万般念头涌来，却又斩断诸番因果，醇香自口中一闪而逝，那舒爽之感，直穿透虚空，传递到真灵，连真灵都活泼少许。
“哈哈，老夫生平没有别的爱好，就喜欢喝酒。”那儒者道。
吴空道：“能以永生液为酒，先生定非凡俗，不是普通永生二境可比吧？不知该如何称呼？”
“嗯，老夫名姓早已忘记，如果要有个名字方便称呼，就叫我酒老吧。”那儒者道。
吴空笑了笑，问：“晚辈吴空，这位是拙荆玄素欣。”
正想询问那酒老邀请两人的缘由，酒老却出声了：“两位很不错啊，缔结姻缘，真命共享，同生共死，一存则双存，这等资质，这等机缘，很久不曾见过了。”
吴空心中一惊：“前辈看出来了？”
“什么前辈不前辈的？叫酒老。”
“是是。”
“呵呵，老头子我别的本事不怎么样，但喝酒和看人的本事还是有的。嗯，之前就发现这小姑娘身上有着冥冥的因果之丝，与真灵相通，却有些不凡，便猜到可能与其它人有同命联系了，而且可能也是永生主，没想到，你们两人化身都前来，倒是省了老夫打探的心思。”酒老道。
吴空眸光一闪：“前辈邀请我们前来，目的是……”
酒老笑道：“结个善缘罢了。老夫被困于此，若你们以后修行有成，助老夫返本归源，即可。”
吴空道：“前辈被困于此？不知前辈……是何等修为？”
吴空相当诧异。
永生主真灵寄托于零次元空间夹层，这老者被困于此，莫非修为不到永生主？但却又知道吴空与玄素欣是永生主，还说他们尚未修行有成，口气却又太大了点，让人奇怪。
“老夫的情况，你们现在知道也无用，什么境界，你们以后就知道了。”
吴空点点头，没再多问这事，但却问了另一事：“那，前辈所谓的结个善缘，却又是……”
“哈哈，酗子很直接，老夫喜欢你这性子。嗯，你可知道，你们两个，可是拥有晋升永生三境之资？”
“什么？”吴空与玄素欣大吃。
“永生三境？”吴空问。
永生帝域，永生大帝的实力，据称也只是永生二境颠峰，无限接近三境，所谓的三境，根本就仍只是传说，这酒老竟说他们有资格晋升永生三境？
“三境不易……一旦修行出歧，则将来必须破碎重修。两位可知道，你们已经走到一个非常关键的节点，若是走对，永生三境高段的大门，都向你们半开了，但若走对，那就休矣，几乎无望永生三境。”酒老道。
吴空心头一跳，将信将疑，却道：“酒老可否明言？”(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