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人呐,最重要的,是认清自己。
子桑嵩明就没有认清自己,以为自己和子桑木兮之间,老祖到底会选择自己。然后就悲剧了。
“好,子桑木兮可以等到老祖出关来处置。”子桑嵩明见坡赶紧下,到底是聪明了一点儿,“可是子桑君兮……池山郡子桑府的事情是他做的,残害同族,罪不可赦!开启祠堂,证据确凿,家主大人仗着老祖,有意放过某个人,谁也不敢说不行。可另一个,今天必须处理了!”
子桑木兮在了个地方,靠着旁边看戏。她不用担心君兮会出事,子桑重明不一定真的会处理君兮,再说了……
稍微动动眼睛,看见那边的子桑华。
子桑木兮知道,青龙去向不明,子桑华明知道令牌和青龙都在君兮身上,怎么可能让他现在出事。
昨天子桑华回来,唐南知立马拉着穆冉冉一直跟在子桑君兮身边,一点儿单独说话的机会都不给子桑华。
这个祠堂里,现在最着急的,应该就是子桑华了。
“嵩明,这件事情,本家派人去查证了吗?”子桑华开口了。
“还需要什么查证,池山郡子桑府的人都在这里了,亲自指证,还不够吗?”
“这人的指证……可说不好。”子桑华后靠在椅子上,一副轻松,还在笑,“当年这姐弟二人,被池山郡一脉逐出家门,要不是老祖,他们现在是不是还活着都说不准呢。他那里让人给端了老窝,说是死伤无数,可我看他……也没那么严重嘛。”
子桑易赶忙接话:“叔公这是什么话!难不成,我还是刻意陷害他们吗?谁都知道子桑木兮关系重大,我拿上身家性命来针对她,能得到什么好处啊!”
“这个问题。”子桑木兮突然插嘴,“你可以问问前家主大人,他有经验。”
子桑嵩明:“……”不敢说话。
子桑华接着说:“君兮回去报复你,这么多年了,为什么现在才回去报复?”
“因为……”子桑易想了想,“因为子桑木兮!对,因为自己回来了,他才有底气回去动手的!”
“你的意思是,我教出来的人,连一群杂碎都对付不了?”
子桑嵩明皱眉看向子桑华:“叔公这个用词……”
“有问题吗?”子桑华反问,“外头那些旁系分支,有几个是真材实料的?有多少是滥竽充数的?你们是觉得,君兮一个人还不敢动手,非要等到木兮回来了,联手才能对付池山郡的分支?”
今天祠堂里也是热闹。
估计老宅里本家这一脉的人都在了……哦不对,子桑元鹏不在……
君兮在耳边小声的给木兮介绍谁是谁,特别是那些同辈的人。
这样一看,名单上的人都在了。
子桑木兮心想,要不,一会儿一起解决了?
“叔公,您这样说话,实在是过分了!”子桑易不说点什么,风向就要变了,那些看戏的人,开始顺着子桑华的话想了下去,“不管是什么理由,子桑君兮残害分支是事实!他去池山郡,是多人目睹的,是不是要让这些人一同指认,叔公才肯相信!”
子桑嵩明接着说:“是啊,如果不是子桑君兮做的,那他之前去哪里了?”
嘿!
这个有意思!这条路线可以的,前家主大人,接着问啊!
子桑木兮十分期待的,等着子桑华的解释。
“是我让君兮出去做事的。”
“做的什么事?”
面对这毫不迟疑的追问,子桑华眼睛半眯:“我的事情,我让自己的徒弟去帮我做自己的事情,为什么要和你说的那么清楚?”
子子桑嵩明:“……”不是家主,他的辈分比子桑华低,长幼尊卑的,他的确没有资格这样问。看看子桑重明……眼神警告他帮自己追问下去。
然后,家主大人十分无奈的说道:“叔公,池山郡的事情是真的,既然有人指证是君兮所为,就算是为了给他脱罪,您还是告诉我们,到底让君兮去什么地方,做什么了。”
祠堂里一阵沉默。
有意思,不想说实话,随便编一个不行吗?突然沉默,不是在告诉其他人,你有问题吗?
子桑木兮摸了摸下巴,猜不透子桑华打算做什么。
“呵呵。”突然一个声音响起,来自一位和姐弟同辈的人,“这样一件证据充足的事情,怎么还判不下去了?哪个做错事的人会主动站出来承认的?诡辩我见的多了,可让自己师傅出来诡辩,自己却躲在后面的人,我还是第一次见。”
子桑君兮解释道,说这人是子桑嵩明一脉的,平时就喜欢跟在子桑元鹏身后,拍马屁。
说起来,这祠堂里的人,本家老宅的人,对子桑嵩明这个做了那么久家主的人还是有所忌惮的,再看子桑重明,反倒是想被孤立的一个分支旁系……
子桑木兮瞪眼过去:“这里有你说话的地方吗?再呵一下,姐姐提前让你进忘川。”
那人还僵着脖子顶嘴:“你又算什么东西,你们两个,平时连祠堂都不准入的,今天是作为罪人进来,按理来说,应该跪在那里!”
说完还有人附和呢。
“没名没分的私生子,也配在祠堂里大吼大叫的。”
“山野粗人,没有规矩。”
“可不是嘛,没规没矩的,我看池山郡的事情,就是他们两个做的。”
“家主大人对子桑木兮这般的包庇,到底是看在老祖的面上,还是看上了这个私生子啊。”
诶……
等等……
这说着说着,怎么变味了?
什么叫看上我了,怎么就看上我了?!子桑木兮眨巴着眼睛,还要死死的拦住子桑君兮——弟弟生气啰……
跟着,子桑华突然站了起来,气场全开的冲着那些嚼舌根的晚辈,低吼一声:“够了!分支旁系不配入你们本家的祠堂,那我也不适合带在这里了。你们若想让我离开,当面明说!”
长辈,一个很厉害的长辈,一个连老祖都十分器重的,很厉害的长辈。
一群晚辈怎么敢当面赶人家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