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陵城,
政务厅,
与往日不同,今日的政务厅几乎可以称得上人满为患,不为别的,只因今日早上传来了消息,孙权正式开始对零陵用兵了,
而用兵的噱头也十分的无耻,
孙权自称遭遇了一场刺杀,险些丢了性命,将刺杀行凶者活捉之后严加拷打,证实了此人的身份,乃是贾诩麾下死士,奉命前来刺杀孙权,
于是,孙权震怒,江东上下皆因此愤慨不已,上下一心,将矛头对准了刘备,有周瑜领兵,周泰、程普、蒋钦为副将,向荆南四郡中唯一还归属江东的桂阳城大规模输送兵士,足足二十万大军,声势浩大!
“这纯属污蔑!”,
一向稳重的贾诩这次真的动了真火,一口吐沫啐在地上,胸口上下起伏,俨然是气的不轻,
“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有刺杀孙权这么一个计划,他倒是真敢把这屎盆子往我身上扣,要是我真想用死士取他性命,他孙权还能活到今天?”,
贾诩闷哼一声,从凳子上站了起来,他这话其实一点不假,若是让他用死士刺杀曹操,贾诩确实做不到,但想用死士刺杀孙权,他要是下了狠心,还真未必不能成!
江东的内部早就烂的不能在烂了,而对于死士来说,比起对许昌掌控力极强的曹操,江东无疑要好渗透的多,只是贾诩从来也没想过刺杀孙权这种下三滥的招数,毕竟死了一个孙权,孙家也不是没人了,现在江东是世家的天下,只要世家还在,江东就还是那个江东,
可贾诩没想敢这么下三滥的事,偏偏还让下三滥的事找上了门,孙权这一手栽赃嫁祸,可着实让贾诩有些动了真火,
但就是这样的贾诩,恰恰是李忧和郭嘉最需要的,他们比谁都知道,动了真火的贾诩,到底多么可怕,
想到这里,
二人只能在心里默默的为孙权哀悼,
你说你惹谁不好,非要惹他?
不过,
想归想,火上浇油的事,二人做起来也是丝毫没有心里负担,
“文和莫要动怒,我们当然知道这是那孙权在污蔑你,虽然你人品低劣,但是凭我们的关系,当然是站在你这边了!”,
“郭奉孝!你他娘的到底是哪伙的?”,
贾诩瞪了郭嘉一眼,随后才自顾自的继续说道,
“就算这一切都是我安排的,哪孙权千不该万不该,竟然说我的死士严刑拷打之后就什么都招了!”
“要是我花了那么多钱,就培养出这种软骨头的废物,我贾诩早就没脸活着了!”,
“是啊!”,
李忧一边应和着,一边白了郭嘉一眼,那眼神中的意味也很明显,分明是在嘲讽郭嘉攻击力太低,
郭嘉撇了撇嘴,也没多说什么,毕竟谁都知道,论起这种本事,谁不知道那个逮谁骂谁的张翼德就是他李忧教出来的,干脆摊了摊手,静静的看着李忧表演,
而李忧自然也不会辜负郭嘉的期望,
曾经的他,
只会粗鲁的骂人,
现在的他,
可是集邢道荣和张飞两者优点的加强班,随便一开口,都是别人想象不到的高度,
只见李忧轻描淡写的说道,
“要我说,文和生气也实数应当,实在是这孙权有些过分了,他这么做,就等同于把这屎盆子扣在文和头上不说,还非要说这屎是文和自己拉的,实在可气!”,
贾诩:“......”,
“不过文和你也消消气,和孙权那种人生气实在不值当,小心气坏了身子,他骂你,你就当他骂狗了!”,
贾诩:“????”,
“行了行了,”,
看到吵得差不多了,徐庶连忙开口劝道,
“现在问题的关键,是孙权已经找到了一个合适的开战借口,虽然这个借口在我们这种知情人眼中可笑至极,但在天下百姓眼中说的过去,那就足够了,”,
“而我们,总不能被迫迎战,大义,不得不争啊!”,
“大义,那是在正常战争下必须具备的,在我看来,那孙权这几年,早就把大义送到我们手里了!”,
被激出了真火的贾诩轻哼一声道,
“只需一篇檄文,不用润色,把江东这些年治理下的诟病一一列出,救百姓于水火,就是我们的大义!”,
“同时放出风去,我军所过之处,不屠城、不抢掠,征得土地多数分于百姓,必然能得民心之所向!”,
“俘虏的将士,皆留其性命,愿从军者,收编入伍,不愿从军者,赏钱一贯,原道回乡!”,
“这些年积攒了这么多的钱粮,就是要用于此刻,我倒要看看,这些条件下,那孙权要如何与我军争锋!”,
“嘶~”,
李忧倒吸了一口凉气,果然,把贾诩这老狐狸惹生气绝对是正确的选择,这些东西,他和郭嘉等人当然不会想不到,可加上贾诩,倒是能大大省去不少时间,这一来二去,在效率上,差的可就不是一星半点了,
而且,
争夺民心,李忧有的是办法,毕竟孙权和江东的世家把事情做的太绝,早就没了民心,而贾诩不伤敌军将士的做法,便是要连江东的军心也瓦解!
二十万大军,听上去声势骇人,但实际上,起码有十万人是被强制征来的,这样的兵,本就没什么战心,加上不杀俘虏的承诺,人心,也就散了!
“这些都好说,按部就班的安排就好,”,
李忧长出一口气,看向贾诩问道,
“不知那江东此战,谁为先锋?”,
“倒也是个老熟人,之前和孔明等人打过交道,”,
“哦?”,
李忧有些好奇的问道,
“那是何人?”,
“宋谦!”,
“竟会是他......”,
李忧愣了片刻,突然觉得有些好笑,想不到偌大的一个江东,竟然也到了找不出一个合格先锋的地步了,
“莫要高兴的太早,这回宋谦的副将,可不是我的死士了,”,
“难不成这人还有什么说法?”,
“倒是个新面孔,不过多少也和咱们有些渊源!”,
“凌操的儿子,”,
“凌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