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月不是自视清高的人,清楚地明白齐颢就是自己命中的贵人,如果仅靠自己,也许一辈子都很难达到她想要的高度。但完全依靠男人也不行,自身的实力才是立足的根本。
当有一天,所有人都离她而去的时候,她会真正地洒脱地放手。而不是像她的母亲林淼一样,用一段错误的感情去证明自己,否认在上一段感情的失败。
所以当神铄手术成功后,有专门配备的两位保姆照料,他的身体状况在逐渐恢复,神月的生活重心也逐渐转移到学业以及工作上来。
因为休学两年,神月也自动退到大一年级,主修民族舞。因为属于临时插入班级而且据说还是从高年级退下来的,神月一出现就引起了班级内同学的注意。
关键是,长得真好看。就连他们这种全是俊男靓女的舞蹈学院,神月往那一站,都是最吸睛的。
因为神月复学的时候,这个新班级已经组建快两个月,彼此已经有些熟悉。神月相当于再次融入一个陌生的集体,习惯了独来独往的她,基本有课才出现,下课就走,在他人看来还挺神秘的。
有一次刚下课,神月提着包正准备离开,有个女孩主动跑来和神月搭讪,约她上完课后食堂吃饭。神月原本想拒绝,但听到有人喊这个女孩。
“淼淼快走啊,一会儿去晚了人又该多了。”
女孩回头爽朗一笑,脸颊上露出两个十分可爱的梨涡,“没事,我马上就来。”
“你叫......淼淼?”
女孩一回头,就看见新同学盯着自己失神。虽然她有些一头雾水,但还是笑着解释:“对呀,我叫钱淼淼,三个水组合起来的那个淼。算命先生说我五行缺水,所以我爸一口气给我配了六个水。大朋友们有时候也叫我钱六水。”
神月看着女孩一口气说完,被她活泼的性格感染,笑着自我介绍:“你好钱六水同学,我叫神月。神经病的神,月亮的月。”
见钱淼淼怔怔地看着自己,神月反倒有些不好意思,“怎么了?”
钱淼淼表情古怪,“搭讪之前我以为你挺高冷的,没想到这么好相处,我还担心你会翻我一个白眼。”
神月反问:“既然担心我高冷,那你还要来搭讪?”
“没办法,我好色嘛!”钱淼淼一副无可奈何地样子。
神月被逗笑,钱淼淼摇头,一副被丢了魂的样子,“你笑起来真好看。”说完又忙摇头摆手,“我不是说你不笑就不好看,不笑的时候挺高冷的,是另一种风格。”
神月已经适应了钱淼淼地直率,真诚地夸回来:“你也很好看,梨涡很可爱。”
钱淼淼挠头,像是突然反应过来,“对了,我们加一个微信吧。”
神月想了想,自己总不在学校,也确实需要一个朋友方便联系,便掏出手机,“好的,我扫你。”
收好手机后,钱淼淼邀请神月去食堂用餐,但神月拒绝了,只说:“不了,我赶着去医院。”
“所以你平时着急走,都是去医院?”钱淼淼突然问。
见神月愣了几秒,钱淼淼后知后觉自己这话说的不对,有些不好意思地解释,“因为你平时挺独的,而且每次都有豪车接送,所以难免有一些不好的言论。”
神月不在意地笑笑,仿佛已经习惯了流言的无处不在,“是啊,我弟弟前端时间做了手术,我没课就会去照顾他。今天他刚好出院。”神月看了看手机屏幕上地时间,有些抱歉地说:“我时间差不多了,先不跟你聊了,再见。”
道别后不等钱淼淼再说,她赶紧往外走,刚才给出的理由确有其事,但也是她思索后,希望通过钱淼淼的嘴透露出去的意思。
钱淼淼留在无人的教室里,看着神月的背影,有一丝羡慕。
神月赶到校门外的时候,芮秋已经等了好一会儿了,见神月上车,第一句话就是:“暑假赶紧把驾照考出来吧,我这成天给你当车夫,本职工作都快忘了。”
神月吐舌,“行,如果还有时间的话,加入行程。”
芮秋这才想起,最近刚给神月接了一个小剧本,时间大概就在七八月份。齐颢的发小刘源家里有一个影视公司,三原影业。“友情价”喂一些小本子过来,倒也不是难事。
刘源曾劝过齐颢就把神月签在三原,何必大费周章地专门成立一家公司?
齐颢瞥了刘源一眼,一切尽在眼神中。刘源直摇头,一副很受伤的样子,“对我你还不放心?太可恶了!”
芮秋叹了一口气,认了车夫的命。只能安慰自己,开的好歹是老板的百万豪车。
“对了,你下回来接我的时候,最好在车外站着等我一会,帮我破个谣。”神月漫不经心地说。
芮秋多聪明,一听就懂,扬眉:“怎么?现在就有谣言了?说你什么?”
神月耸肩,“没问,但不难猜。”舞蹈学院里关于这样的桃色绯闻只多不少,有嘴就能造谣。
芮秋哼了一声,“那你心挺大的。”
“我想成名,赚很多钱,那有些绯闻黑料不是正常的吗?我又不是人民币,非得人人喜欢。再说我从小就是这么长大的,习惯了。”神月缩在副驾驶上,两指按着屏幕,在查她的课表。
现在芮秋就是来接她去上课,做平面模特是第一步,第二步会尝试影视拍摄。但她又不是学这个专业的,上次拍视频广告的时候,她面对镜头不自然的短板被暴露。芮秋就安排了老师来帮她补习表演课。
“呵,小姑娘还挺豁达。”芮秋真心佩服神月的云淡风轻,要她是这个年纪不一定有这种稳如老狗的心态。
“我发现你挺乐观的。”芮秋由衷地说。
听到这句话,神月抬头看向驾驶座的芮秋,她正专注地看向视线前方。
“消极也没办法解决问题,乐观起码还能让自己不要精神内耗,也许麻烦就迎刃而解了。”神月脑海里浮现林淼的面容,“这点我和我妈还挺像的,都爱嘴硬不认输。”
谈到林淼,神月眼神黯淡失色。时隔两年,早已物是人非,但只要想到林淼永远躺在了手术室里,她的心还是止不住难过。
芮秋用余光瞥见神月飞速地抬手臂抹去眼角泪痕。
“那你现在努力赚钱,争取让弟弟幸福快乐,也许你心里的遗憾会好一些。”芮秋宽慰着。
神月破涕为笑,故作艰难道:“是啊,不努力赚钱怎么还齐老板的账?”
说到齐总,现在又是与神月的独处,芮秋的八卦之情再也按捺不住,“你和齐总到底算什么关系啊现在?”
什么关系?
这倒把神月难住了。小的时候,自己懵懵懂懂,齐颢更是避之不及。相逢的酒局上,总算试探出他的态度,但他到底没有说明。况且他这段时间因为公司业务拓展的事,忙得昏天黑地,就连神铄做手术那次也仅能挤出两三天的时间。
再然后,再然后就是神月感觉自己像是被遗忘在冷宫的女人,忘了个干干净净。
所以,神月自己都说不清楚她和他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