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王爷,并非我们不愿,只是寺有寺规,那古钟代表的是一种安祥,除夕夜开启,不仅可以送走前一年不安的灵魂,也可安定活着人的心,如果现在开启,只怕会让大多数人所不解”
古钟的敲响,代表的是一种祥和,是不可以随随便便敲响的。
玄天说到这里,用一种打量的眼光看着水清云“施主的意思是说,或许古钟的钟声可以破解琼花咒”
“我现在也只是猜测,高僧也说了,古钟的作用就是安定灵魂,而琼花咒是要剥去人的灵魂,如是灵魂安定,琼花咒又如何能发作得起来”如果要解释只能这么来解释,不然水清云也不知要如何来解释。
“施主说得不错,灵魂安定,又如何能让人剥了去,这样,老纳与青衣回去再与其它人再商量一下,有道是救人一命胜过七级浮屠,施主即来了我九华寺,我等岂有见死不救之道道理”
如果开启一次古钟可以破解水清云身上的咒,在他们看来也不是不可行。
“那就有劳两位高僧了”君远航朝两人回了一礼。
“住持,当真要开启古钟”九华寺的几大长老带着疑惑道。
“按理说,古钟除夕夜开启,这个规距是不能打破的,但现下人命关天,九华寺历来以救人救世为上上处世之原则”玄天开口。
在坐的几位长老认同的点头。
“即然大家都没意见,那就定明晚的子时敲响,到时诸位都前来”古钟必须在子时敲响才能达到一定的效果。
在白天或是其它的时辰敲响都不能起到安定灵魂之功效。
“是”诸位长老依次退下。
心中猜想,能让住持开启古钟的只怕不全是想救人,想来被救之人的身份也是重要原因,只是不知道被救之人到底是何人。
“云儿,玄天高僧刚刚派人来传话,说是定在明晚子时敲响古钟”君远航脸上的表情有激动,在心里祈祷着古钟能破了水清云身上的咒。
“瞧你,比我还兴奋”水清云笑了。
玄天和青衣当年佩服她娘的为人,所以看见她琼花之咒发作才会答应的如此痛快,古钟一旦敲响,能不能破解她身上的咒还得看天意。
“自然,你不知道你现在这个样子让我多心疼”君远航湿热的双唇轻轻的水清云的额上印了一下。
“两位高僧可有说让我们准备什么?”
“那倒没说,只说明晚子时敲响古钟”
也对,也没什么好准备的。
只等古钟敲响,安定那些欲从她身上剥离出去的灵魂。
“子时”阿锦对着窗外喃喃自语。
“阿锦”成芬掀帘进来“是不是在担心公主?”
“就你知道”阿锦轻轻飘飘的睨了成芬一时,自以为是的女人。
“你担心也是应该的,都道不管是孪生兄妹或是孪生姐妹之前都有异于常人的心灵感应,你与公主之间有没有那种很微秒的心灵感应,说来听听呗”成芬笑嘻嘻道。
“谁跟她有?”阿锦不想承认他每次看见水清云,心里的某个地方都会变得异常的柔软,心底的那种关心也自然而然的跟随着她。
“瞧你这别扭的样子,一点都没有公主行事的磊落”成芬也不拿他打趣了“走吧,我们前去看看公主,看看明晚有没有我们能帮得上忙的”
阿锦眸子闪了闪,没有回答,成芬拽起他的手臂就往外走,如同这种行为已经做了多次一般。
一天的时光很快过去,很快就到了第二天的晚上。
吃过晚饭之后,君远航就开始寸步不离的坐在水清云的床头,静静的等待着子时的到来。君远航也派了大量的人手暗藏在九华寺的四周,预防有人前来捣乱。
阿锦与成芬则是站在水清云的房门口,预防某些突发情况。
夜色渐渐浓了起来,一股股凉意缓缓袭来,带着夏天的凉爽的而来。
玄天与青衣一干人等肃穆的坐在古钟的左侧,敲古钟的是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头,老头是寺里的老人了,每年除夕夜的古钟都是由他敲响的,今天也不例外。
“子时已到,敲”玄天看着一旁燃烧的香支,又看了看天色,一个俐落的手势夹带着哄亮的声音落下。
玄天的声音刚落下。
那老头手持大棒槌准备敲响,突然一道亮光朝他袭来。
“不好,有人偷袭”玄天眼光一凌,一个飞身就要上去,却听咚的一声是那敲钟老头倒地的声音。
“快,保护古钟,不要让人毁了”青衣也飞身而去。
可恶,竟然在这节骨眼上前来捣乱。
一时间,各长老各司其职。
那黑衣人似乎也不与其它人周旋,只是盘旋在古钟周围,目的只有一个,就是想毁了这古钟。
“王爷,有人前来袭击古钟”红花用极快的语速表达完。
“一定要敲响古钟,不能让那人得逞”君远航眼中一厉,该来的还是来了,看来背后那暗手似乎才知道古钟可以破解琼花之咒,不然也不会等到现在才来毁“红花”君远航声音一厉“你在这里保护好云儿,本王亲自去敲响那古钟”
这是云儿目前唯一的机会,绝对不能让古钟就此毁了。
“是”
“云儿,放心,本王一定会把古钟敲响的,你在这里等我”君远航在水清云的额头印下温柔的一吻,而后起身快速的离去。
“小心”水清云小声的吩咐道。
“阿锦,我们也去”成芬在门口站不住了,多一个多一个力量,她的武功虽然不怎么好,但是用些毒粉还是可以的。
阿锦看了看躺在床上的水清云,又看了看成芬“你留在这,我去”
“好”成芬也没硬要跟去。
她知道自己的武功,若是对方的人太厉害,她去了只怕要拖后腿,守在水清云的身边,也能在必要之时保护水清云。
黑衣人人数也不少,大概有七八人之多,为首那个黑衣人正在与玄天交战在一块。
古钟很古老,上面铁迹斑斑,不知经历了多少岁月,古钟的下首躺着一个老者,老者头部遭到袭击,已经倒地身亡,那把敲响古钟的大大棒槌正压在在他身上。
君远航一个飞身落在那老者的身旁,从那老者手里拽出棒槌站起身就要朝古钟敲去。
与玄天正在打斗的黑衣人,眼睛一冷,一道内力朝君远航袭去,君远航没有跳开,他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用尽全身的力气把棒槌顶在古钟上面。
那黑衣人的力量太猛,君远航的身子有些遭受不住,嘴间流出了不少鲜血,可他知道他不能走,现在正值子时,若是错过了这个时辰,就算是敲响了古钟,只怕也起不到破解琼花之咒的作用。
见君远航没有移动的意思,那黑衣人放弃了与玄天的争斗,飞身朝君远航而来。
阿锦看见,一个飞身挡在君远航的身前,与那黑衣人交战起来。
“快动手,再不动手,就没时间了”阿锦在君远航的后面大叫。
子时一过,一切都是白搭。
君远航咬紧牙关,用尽全身的力气举起那棒槌朝着古钟敲去,那黑衣人怎么可能让他如意,一把暗器射出,朝君远航飞去。
阿锦一个闪身,用他的肉身接住那黑衣人的暗器“快”他忍着痛站在君远航的身边,催促着。
君远航举起棒槌,阿锦知道他的五脏六腑定是受了伤,一个转身,把他身上的内力传给君远航,有了阿锦的内力输送,君远航浑身有了力气。
“铛~”
“铛……”古钟的声音摇远而悠长。
钟声一响,就给人一种非常安静,安宁之感。
“公主,你听到了没,钟声响了”红花听到钟声,突然双膝跪地。
谢天谢地。
水清云听着那钟声,嘴间笑了。
古钟的钟声听在她耳间成了这世间这美妙的音乐,现在正值子时,她正感觉到体内的力量正在慢慢苏醒,一点一点的回到她的身边。
钟声一响,身后的阿锦心里一松,再也坚持不住,轰的一声倒了下去。
“阿锦”君远航听着钟声的响起,心里也是喜悦无比,不知道云儿那边如何了,听到身后的声响,转过身一看,阿锦肩部中了暗器,又因给他输了内力坚持不住晕了过去。
快速的捞起地上的阿锦朝云儿房间而去。
钟声一响,那些黑衣人再无可恋,为首的一声“撤”,黑衣人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成姑娘,成姑娘”
水清云此时已经坐了起来,正要下床,成芬感到稀奇不已,正要上前试试水清云的脉搏,就听到君远航在外焦急的声音。
心里一紧,快速的走向门口。
君远航抱着一身是血的阿锦进来。
看到阿锦的样子,成芬失声的叫了一句“阿锦”
“他身中暗器,又因给我输了内力,只怕伤到不轻,你快帮他看看”看血的颜色,只怕暗器上面也有毒。
“阿锦”看着阿锦浑身是血双眼紧闭的躺在她跟前,成芬心里感到一阵没来由的慌张,但她知道,此刻最不能慌的就是她,她要救阿锦,不能让阿锦有一点点危险。
“我要开水”阿锦躺在水清云之前睡的床上,成芬坐在他跟前,为他撕开胸前的衣服,快速的封住其的血道,把他身上的暗器拔了出来。
红花很快下去端了一盆热水上来。
水清云同样紧张的看着这一切。
“公主,阿锦所中暗器上面有毒”
“可能解?”
“可以,可是我需要一只蛇胆入药,麻烦公主派人去帮我取来”
“红花,去把我的那只小铁箱子拿来”
红花把小铁箱子放到水清云的跟前,却见水清云缓缓的打开那只小铁箱子,里面躺着一只如一只小手腕那么粗大小的黑蛇。
那只黑蛇一见到光线,一只脑袋立马从盒子里钻了出去。
水清云抚了抚黑蛇的脑袋“蛇兄,对不起了,为了我弟弟的性命,只能委屈你了”这只黑蛇乃是容州所养之蛇中最大的一条所孵,离开容州时不过是大拇指那么大,现在就有一只小手臂那么粗了。
那小黑蛇似乎听懂了水清云的话,温顺的在水清云的手臂上睡下。
水清云摸了摸它的头,接过红花手里的短刀,利刀落下,一只完好的蛇胆自她手中取出。
成芬现在也没心思注意其它,她快速的把蛇胆喂入阿锦口中,而后又给他喂了一颗百毒丹,这才开始为阿锦包扎伤口。
“云儿,你怎么样?”君远航挨着水清云,见她的双眼一动不动的盯着阿锦,知道她现在十分担心阿锦的安危。
“我已经好了”水清云转过头,看见君远航的嘴迹挂着血,脸色苍白,眉头一紧“受伤了”
“不碍事”
“阿信”水清云唤出声,她身上没有内力,不能为君远航疗伤,只能让阿信来。
阿锦如同做了一个梦,梦里的他,被养父细心疼爱着,养母虽然私下里对他没有什么好眼色,但养父在时,对他还是可以的,他还有一位爱粘着他的妹妹。
有一天,他病了,浑身无力。
养母塞给也一包银子,说是他的病他们也没办法,让他去外面求医去。
他一直知道他的存在让养父为难,所以他答应了。
然后他就变成一他没有家的人,四处飘荡,不知该何去何从。
“这都睡了两天了,阿锦他怎么还没有醒来的迹向”水清云盯着阿锦紧闭的双眼,不安道。
“公主,阿锦身上的毒已解,身上的伤也无大碍,至于什么时候醒来要看他自己了”按理说阿锦也该醒了。
声音时远时近,阿锦的梦又继续。
他来到了被天下人不想提的容州。
他去容州的目的很简单,传说容州是个荒芜之地,他只想找个安安静静的地方死去而已。
没想到容州并没外界传的那般不堪,相反,在这里,他还遇到一个让他培感亲切的姐姐,可惜那个姐姐似乎不想与他认识,他失望的回到了客栈,之后的记忆就慢慢变模糊~
“姐姐”阿锦的脑海里闪过一个意识,是的,姐姐,刚刚那个声音就是姐姐的,一切记忆串起来告诉他,他有姐姐,还是他的孪生姐姐。
心里一喜,想努力的睁开双眼。
“公主,阿锦他的眼皮动了”成芬欣喜的大叫。
“阿锦,阿锦”水清云在一旁轻轻的唤道。
强烈的光线刺激着他的眼睛,阿锦朦胧之间看见一双倍加亲切的眼神。
“阿锦,你睁开眼睛看看我们”成芬差点要哭出声来,阿锦醒了,她的阿锦终于醒了。
“姐姐”阿锦的声音细小如蚊声,可水清云却听了个清清楚楚。
“阿锦,是姐姐”水清云的一双明眸中含着滴滴清泉,阿锦终于知道她是他姐姐。
“姐姐”阿锦唤了一句,嘴角轻轻的上扬,又睡了过去。
“阿锦,姐姐在,你睁开眼睛看看姐姐”水清云急切的唤道。
“公主,阿锦他睡过去了”成芬不忍告诉水清云,刚刚的阿锦说的是梦话,他的意识根本还没熟醒。
“成芬,你听见了吗,阿锦他刚刚唤我姐姐”水清云一滴泪自脸颊滑落下来,这是一种来自骨血之间的感动。
成芬站在水清云的后头没有回应。
她知道水清云此刻要的不是她的回应,这只是她的一种感慨。
当天晚上阿锦醒了过来,阿锦一睁开双眼同,入眼便看见成芬在他伤处正在换药,他动了动唇“水,水……”
成芬包扎的手一顿,从边上为阿锦倒了一杯放到他的唇前,他一口气喝光了杯子里的水。
“阿锦,你感觉怎么样”
“死不了”
“有我在,你自然死不了”她的医术虽然不至于跟阎王爷抢人,但阎王若是跟她抢阿锦,她一定跟阎王急。
“那谁没事了吧”他记得他是听见了钟声之后才晕过去的,钟声在他耳边响起的时候,他都能感觉到似有一股电流一般窜入到他的身上。
“你说公主吗,她没事了,能吃能能喝能走了”成芬知道他是在关心水清云“早上的时候你醒来一次,不是抓着人家的手直叫姐姐,你难道不记得了”成芬疑惑,说起水清云的时候,阿锦的眼里虽然没有以往的冷漠,却也没有太多的热情。
“你肯定听错了”阿锦面无表情的别过头。
“那你就是在梦里叫的,你不要否认,其实在你心里,你是把她当姐姐的”成芬不依不挠,她想让阿锦学会直视自己的感情。
阿锦紧闭双眼假寐不理成芬。
成芬见他干脆装死,也不再与他说话,端起一旁的脸盆往外走去,她要去告诉水清云她们
阿锦醒了。
阿锦醒了,伤势也无大碍。
不多时几人就启程回镜南。
水清云已好的消息派人传给了耶律庭,耶律庭当即开怀大笑。
哈哈,还有什么比她的云儿无事还让人来得开心。
只是寻找无忧的下落一直没有进展,他在成芬说的位置找了好几遍,都没有找到成芬嘴里的密室。
他不仅心急起来。
好在云儿好了,云儿好了,他们父女三人就可以一起。
“云儿,那些黑衣人身手太过诡异,有没有可能无情教之人?”马车上,君远航把水清云搂在怀里,尽情享受着水清云身上的温度。
“如果无情教之人,事情就有些麻烦”水清云叹了口气,当年父亲血洗了无情教,如真是无情教之人回来,那么父亲首当其冲是他们的目标。
君远航沉默,是啊,无情教有多少势力一切都是未知数。
“不怕,我们的势力也不弱”君远航轻轻一笑,他的势力加上耶律庭的势力难道还怕了一个无情教。
“别的我倒是不担心,担心阿锦,如果他的师傅真是无情教之人,我怕阿锦的情绪会再次奔溃”阿锦师傅给他灌输的仇恨思想在阿锦的脑袋里根深地固,一时之间要改变他只怕很难,如果真是那样,阿锦只怕会再次与她和父亲对上。
“阿锦不再是个小孩子,你要相信他有自己的判断力,你看这次,如不是他,你的琼花之咒破解也不会这么顺利,他现在虽然没有叫出声,在他心里想来是有你的,如果真把你当仇人,他怎么会奋不顾身的为你”
“是啊,我身上琼花之咒是破了,阿锦为此也没少遭罪,你说得对,如他真把我当仇人,怎么会在紧要关头如此帮我,在他心里定是有我的,只不过不敢承认罢了”水清云笑了,是的,阿锦怎么可能会不认她,只是时机还未到而已。
她要做的就是等,等到阿锦心甘情愿叫她姐姐的那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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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主:能站起来的滋味就是好,再也不用做植物人了,谢谢花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