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谷子,你怎么了解的如此清楚”水清云轻声问着。
这个鬼谷子,头发漆黑,带着面具,且又是一身黑看不出他的真实年龄,听声音苍老浑厚暗哑,想来年纪也是不轻。
“云儿有所不知,鬼谷子之所以叫鬼谷子,不仅能医天下之不能,更知晓天下所不能知晓之事”耶律庭好像对此也一点都不奇怪。
鬼谷子本就是个奇人,如不是非羽与其与有些交情,就算他是耶律王朝的皇上,也不一定请的动他。
“即是如此,也就是说我身中的琼花咒同样是无解?”
“或许有吧”
“鬼谷子,请你一定要救救云儿”耶律庭闻言一张脸立即沉了下去,或许有吧,就是说鬼谷子也没有十足十的把握。
“我只能试试,至于能不能破解,一切皆看天意”鬼谷子的话太过平静,平静的没有一丝波澜,水清云不仅好奇他的面具底下长着一张怎样的脸。
“谷子,真的没有破解之法”非羽的眉头也是紧皱。
心里不仅同情起水清云,暗思公主的命真是太苦了,自幼离开皇上在水府过着非人的生活不说,好不容易好到自己的亲生父亲又出了这样的事。
鬼谷子摇头。
君远航有神的眼突然黯了下去。
他现在真的不想听到这个结果。
水清云倒没往心里去。
心里回想着上次她发作的时候,她是怎么好起来的。
当时好像是年夜。
难道她体内的咒与年夜有关。
随即又摇头。
不太可能。
她依稀记得,当时她的力量好像一下子全都回到了身上。
当时是因为什么来着?
外面的烟花声,这好像也不对。
好像是一记古老的钟声,这种钟声似乎是有一种穿透人心的力量,就像是一下子把她游离的灵魂自千里之外拉了回来。
“云儿,你困了没,困了就睡一会吧”耶律庭出去了,鬼谷子也走了,房里里只剩下君远航与水清云两人。
“远航”水清云轻轻的开口,轻吐出来的湿热气息刚好扑到君远航的脸上。
“嗯,我在”
“你有没有觉得那鬼谷子身上的气息有些奇怪”身上的气息太过平静,那种眼神像是所有人在他的眼里都是死人一般,毫无生气。
这样的眼神似杀手又不似,但绝对不像是一个神医该拥有的眼睛。
“云儿觉得他有问题”水清云的话一出,君远航立即就明白了她的意思,如不是觉得他奇怪,云儿不会刻意说起他。
“说不上来,只得觉得这人有些奇怪”这只是她心中的感觉而已,世中奇人无数,谁知道这个鬼谷子是不是奇葩中的一朵。
她不能光靠人家的气息就说不家不好,好歹人家也是人千里之外过来帮她看病来的。
“远航,你一定要帮我找到阿锦”想起阿锦水清云满满的都是喜悦。
阿锦是她的鸾生弟弟。
她们身上流着一的血,有着相同的脉搏,没有什么比这种感觉更奇妙。
“我不仅要找到阿锦,我还要破了你身上的咒”看到云儿现在这个样子,他的心里如同有刀子在刮一般。
云儿爱他,所以云儿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有的时候,他真想云儿不用爱他,或许就不用遭受着琼花咒之苦。
“公主”成芬站在门外想进来又不敢进来。
“进来吧”
“公主”成芬看见水清云现在这个样子,不由想起阿锦“你感觉怎么样,会不会很难受”
“不会难受,就是感觉无力”没有力气这本来就是一件很难受之事。
“阿锦也是这样”成芬头低了下去“你说阿锦若是被他师傅救好了,会不会就此忘了我”成芬略带紧张的问道。
“怎么会”水清云开始心里也疑惑,随即一想也明白了,肯定是阿锦对成芬也动了心思,所以他体内的琼花咒才会发作。
那他之前的琼花咒是因为什么原因发作的呢。
水清云陷入沉思当中。
难道琼花咒可以为多人发作,或者换句话说,阿锦之前对某个姑娘动过情,所以他才有上次的发作。
这次与成芬动了情,就有了这次的发作。
若不然如何解释阿锦前后两次的发作。
脑海中浮现起阿锦的那张阳光少年的脸,她记得去年他出现在容州的时候,瘦如柴杆,面黄肌瘦,如同一个还没有长开的十五六岁的少年,时隔一年,阿锦全然已经长开,一眼望去就是一个二十上下的少年,若不然她也不会认不出他来。
只是阿锦是在什府长大的,怎么看起来他对什府一点感情都没有。
那个样子就如同失忆了一般。
对,是失忆。
如果他没有失忆,不可能不识得白静瑶,也不可能不识什娇娇。
那他这一年的时间里到底里经历了些什么。
“远航,还没有无常手的消息吗?”想到这,水清云不由问我君远航,当时是无常手把阿锦带走的,时隔一年多,无常手却没了音信。
“我已经发出消息去了,若他听到消息,自会前来找我”
“公主”成芬拽着手里的东西,不知道该不该说。
“你手里拿的是什么?”
“就是上次白静瑶给我们看的那块玉佩,昨天早上起来的时候,我在阿锦的身上看见了,当时阿锦没醒,就想着等他醒来再还给他,他醒来之后又发生了这样那样的事,就忘记还给他了,现在才想起,我只是觉得奇怪,阿锦明明没有跟我们一起进书房的,这块玉佩怎么会在他的身上?”说着成芬摊开了双手,因为是白天,玉佩的光泽不明显,只能看见雕刻精致的琼花,琼花在光线的折射下熠熠生辉,栩栩如生,如同真的一般那样让人移不开眼。
水清云看着这块玉佩,一颗心也纠了起来。
这块玉佩明明是她拿走了,怎么却出现在阿锦的身上,难不成是她丢了又被阿锦捡了去。
“公主,这玉佩上面雕刻琼花,看着好漂亮”
“是的,这是琼花”琼花有象征着美好爱情之意,无情教即然要绝情绝爱,又怎么会把琼花做为每一任教主的教主令。
“成芬,这块玉佩能不能放到我这里”
“放在我那里我也不知道能干什么,不如就放公主这,或许还能对找到阿锦有帮助”成芬也没犹豫,一把把玉佩塞进了水清云的手里。
她的言行有时候虽然大胆开放,但对阿锦,她的心始终是羞涩的。
在她心里,她与阿锦即有着夫妻之实,阿锦就是他的夫,她就是他的妇。
“谢谢”水清云感受到手间的玉佩似给她的冰凉之感,浑身的细胞有一瞬间如同复活了一般。
“不用客气,你即是阿锦的亲人,就是我的亲人,公主,如果有什么我能帮的上忙的,你一定要告诉我”
回到自家药院的时候,她感觉眼前有一道黑影从她眼前一闪而过,眨了眨眼又什么都没看到,不由暗思是不是出现了错觉。
刚想回房,成老自里面走了出来“芬儿”
“爷爷”
“你去找那个耶律公主了?”
“是,我想让她帮忙打听阿锦的消息”
“唉”成老叹了口气“你这傻孩子”
“爷爷,你真的不知道阿锦得的是什么病吗?”
“爷爷若是知道怎么可能会不帮他,要知道爷爷还打算让她娶你呢,不过现下看来,他是没什么指望了,让他占了我孙女一个大便宜,想想就后悔的不行”成老说这话的时候,胡子就差竖了起来。
“爷爷,我此生就认定阿锦一人”成芬语气坚定。
“到底是年少轻狂,不过是一时之错误,怎能如此认真”成老摇了摇头一脸不认同的走了进去。
“爷爷,刚刚有没有人进我们院子”成芬想起那道黑影,厥起秀眉问道。
“这院子除了我就是小苏他们,还有谁过来”
“噢”成芬垂着个脑袋回房去了。
没有,难道刚刚真是自己的错觉,压制住自己的好奇心,躺在床了,这是阿锦曾经睡过的地方,她似乎还能感觉到阿锦的气息留在这里。
眼光望向墙上,看见一个叮当,那个叮当自记事起就一直挂在那里,爷爷说那是爹娘留下来的东西,挂在那里就如同爹娘在看着她一般。
久而久之她也习惯了那些叮当,看着那些叮当上面似乎蒙了一层层厚厚的灰,端起一个凳子,随手拿起一块布,站起身来要擦试。
叮当擦干净之后,又恢复其通体发亮的一面。
她试着摘下来,动了一下,拿不动。
又试了几下,还是拿不动。
不由奇怪了,这小玩意是怎么挂在上面的,怎么会拿不下来。
双手在叮当上面转来转去,忽的一声似乎是墙体移动的声音。
“芬儿”成老的声音在外面响起“我新找回几种草药,你出来,我教你怎么用”
成芬正在纳闷声音是从哪发出来的,听见爷爷的声音,含糊其辞的应了一声,不一会成芬就走了出来。
“芬儿,快过来,爷爷跟你说,爷爷新得的这几种草药可都是宝贝,下一点点量就能得到神奇的效果,堪称神草啊”
“这草叫什么啊,这么神奇,治什么的”成芬想了想还是等晚上回到房中再回房里探个究竟。
“……”成老在她耳边讲了一些什么她完全听不见,一颗心思全部扑在了那个叮当上。
“芬儿”成老笑咪咪的看了一眼成芬“还在想那个臭小子”
成芬这才抬起眼看着成老“爷爷,我才没有,我不过是在想爷爷在跟我讲的这些药理”
“你啊,从小到大最不擅长的就是骗人”成老刮了刮她的鼻子“看你今天也没什么心思听爷爷讲话,你还是回房吧,老头子我自己慢慢逐磨”
“那好吧”成芬两眼涣散的站了起身,成老微眯着双眼看着她回了房。
“成姑娘”一道清亮的男声叫住了她。
成芬回头一看是太子君启宏,嘴角勾起一点笑容“太子殿下怎么过来了”
太子的脸色不太好,他就那样看着成芬,双眼满满的都是痛苦“成姑娘,对不起,是我来迟了”
成芬莫名其秒“太子殿下在说什么,我怎么一点也听不懂”什么来得迟来得早。
“成姑娘,你就别瞒了,我都听说了,对不起”太子用一种无比专注的目光看着成芬,又像是下定了什么大决心一般“成姑娘,我什么都不在意,我想…”君启宏顿了一下“我想娶你为我的太子妃,你可愿意”
“噗~”成芬噗哧一声笑出来“太子,你在说什么呢,什么在意不在意的,忘了告诉太子一件事,我已经嫁人了,以后太子不是不要说这种话”成芬听到这里不能说完全没有听明白,只是她现在即是阿锦的人,就不会再对别的男人有什么想法。
况且现在阿锦生死不明,她更不能。
“成姑娘,你别骗我了,我都听说了,我知道你当时也是无奈之举,我不会在意的”君启宏就那样直直的看着成芬,他真想当时陪在成芬身边是他,而不是阿锦那个混蛋,而且他听说阿锦那个臭小子对成芬吃干抺净之后,竟然离成芬而去,这是他所不能容忍的,如他那天见到阿锦那个臭小子,他一定要让他为此负出代价。
“太子”成芬不知道太子是从何处听来这样的消息“不管你听到了什么,那都不是真的,当时的情况虽然紧急,却也是我自愿的,况且太子是大晋朝未来的国君,这样的话还请太子别说了,以免让人听了说太子的不是”
“成姑娘,我真的是想心想娶你为妃”君启宏以为成芬是因为他太子的身份在拒绝他。
“太子”成芬突然严肃起来“我现在已经是有夫之妇,这样的话我不想听到第二次,不然就算你是太子,也不要怪我不给你留半分情面”
阿锦现在下落不明,太子却跟他说这些。
太子把她成芬当成了什么。
让她做出背叛阿锦之事,她做不到。
“芬儿”成老突然站了起来“太子也是一片真心,你怎可对太子如此态度,况且谁知道阿锦那臭小子还有没有得救,你这样苦等着他也不是一回事”
“爷爷”成芬转过身看着成老“当初要阿锦娶我的可是你,现下阿锦不过是下落不明,你怎么也说出这样的话”
成老脸上微露尴尬“当时只有他一个年轻人在场,爷爷也是无奈之举”
“成姑娘,我……”太子的脸上微红,刚刚的话他是鼓了很大的勇气才说出来的。
“太子还是请回吧,别说我已经已为人妇,据我所知,太子亦是有未婚妻之人,太子此举若是传回天京城,只怕对太子的地位不利”成芬面色微沉,她心里真是气坏了。
“不是,那是父皇口头之词,并没有圣旨下来”
“皇上口谕岂是儿戏”不管有没有圣旨,皇上当是说过那样的话,不知被多少人记在了心里,又岂是儿戏。
她不仅怀疑太子是怎么坐稳太子之位的,怎么这个道理都不懂。
也不是太子不懂,只是在君启宏看来,成芬是特别的,况且他从心底就不想娶水家二小姐为妃。
成芬说着看也不看太子一眼,彭的一声关了房门。
“太子殿下,不好意思,芬儿她脾气就是这样,你不要往心里去”看见成芬一点情面也不留的回绝了太子,成老忙为成芬说起好话。
他在镜南城是有些威望,也救过不少人但人家毕竟是太子,在他看来,芬儿今天此举虽然没错却也有些过火。
“无事”太子望着成芬决然的身影,心里的滋味很不好受,她难道看不出来自己对她的一片心意,还是真如他人所说,女人最在意的就是贞节,她把贞节给了谁,她的心里自然是谁,一想起成芬的贞节给了阿锦那个不知从哪冒出来的毛头小子,君启宏的气就不打一处来,恨不得立即把阿锦揪出来碎石万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