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真的是爱云儿,就该离她远远的”武断,他若是武断之人,或许君远航现在就不是坐在他的眼前。
“我怎么听不懂”君远航蹙眉,这话听起来怪怪的。
“因为那只会害了云儿”
“因为我的身份?”
“那倒不至于”耶律庭稍稍睨了他一眼,云儿有了耶律公主这一身份,只要耶律王朝不倒,耶律王朝一直处于霸国的地位,就无人敢把云儿如何。
“那是为何?”耶律庭不明白,即然不是因为他的身份,还有什么可以阻挡他和云儿在一块。
“因为云儿她娘”耶律庭叹了口气。
君远航凝神不语。
“云儿她娘因为身中一种奇怪的咒,这种咒不可动情,不可怀心爱之人的孩子,无忧瞒着这些,一个人离开朕,又一个人生下了云儿,在还不确定云儿是否身中那种咒之前朕不允许她对任何人动情,包括结婚”这种事情对于当事人之一,耶律庭认为没有相瞒的必要,他若是真的为云儿着想,就该从此远离云儿,他若是执意要留也不是可以,除非解开云儿身上的咒。
君远航心思一沉。
原来是这样。
咒,什么样的咒怎么厉害。
云儿她娘又是什么身份,怎么会被人下这样狠毒的咒。
“中这种咒有什么表现?”君远航有些不确定。
“具体有什么症状朕也不清楚,肯定很痛苦,据说中此咒者犹如剥去人的灵魂”耶律庭叹了口气,他迟了二十年才知道这个东西的存在,他当时是有多么的粗心,竟然没有发现无忧的半丝异样。
君远航心里一惊。
被人剥去灵魂般。
这种症状怎么和云儿上次的症状有些相像。
不由摇头。
不会的,不会的,怎么可能?
耶律庭一直看着君远航的脸色,心思一沉“你怎么了?”
君远航瞬间颓废下去,双手捂住脸“我也不确定是不是?”他上次过来的时候,云儿已经能行动了,他也是根据事后红花他们的描述来猜测。
这种猜测让他不敢想下去。
“什么?”耶律庭有些坐不住,君远航什么意思。
“去年除夕的前几天,云儿不明原因的在床上起不来,浑身无力,婉如一个被剥去了灵魂之人,求遍不少名医都无甚结果,却在彬城又无缘无故的好了起来”
耶律庭浑身颤抖的站了起来。
怎么可能,云儿身上真的有无忧身上的咒。
他狠狠的盯着君过航“是你让她动了情,所以她体内的咒才会发作,你说朕还有可能再让你们在一起吗?”还没嫁给他,云儿就已经发作过一次,如是让他们结婚,谁知道云儿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他不能,也不敢拿云儿性命去赌,就算让云儿来恨他,他也不会同意。
君远航心中喜忧参半。
喜的是,云儿是因为对他动了情才崔动了体内的咒,悲的是,这种咒让云儿如此痛苦,如果可以,他宁愿中咒者是他,而非云儿。
“皇上,我就算寻遍天下,也会帮云儿破了身上的咒语,但你要答应我,云儿身上的咒解除之时,就是云儿嫁给我之时,若是云儿身上的咒一直破解不了,我也会一直在她身边”就算云儿身上的咒有多么可怕,他也会倾尽他所有的力量来帮云儿找出咒语的破除方法。
“破解不了,你在她身边干什么,加快咒的发作吗”耶律庭语气不善。
如果云儿的咒没有破除之法,谁也不要妄想娶得云儿。
君远航不语,良久,他才道“皇上,这事或许没有那么悲观,我记得之前云儿曾救过一个少年,那个少年的症状类似云儿,看起来又比云儿身上的症状重上许多”君远航突然起起上次被云儿救起的那个少年,少年同样是浑身无力,似乎在遭受着抽丝剥离的痛苦,后来被无常手带了去,现下也不知道被无常手救活了没有。
“那个少年多大?”耶律庭心思一动。
“看起来十五六的样子,也猜不准,当时他病的只剩下一把骨头”君远航尽量回忆着,事隔一年,当时他根本无心关心那个少年,所以脑海里只有一个模糊的身影。
“你认识那个无常手?”耶律庭眉语之间透露着希翼,云儿和他一样的症状,有没有可能……。
“认识,只是,如果他不主动现身,我也不知道他在哪”君远航眉头深锁,早就云儿发咒之初,他就派人寻过无常手,只不过一直没有他的下落。
“一定要找到他”耶律庭双脸十分严肃。
“皇上,我能不能问一句,云儿她娘到底是什么身份,为什么会身中如此奇怪之咒”君远航还是决定问出声。
这关系到云儿身上咒的来源,他必须要知道。
“你应该知道,这世间原本有一大邪教叫无情教,无情教以女子居多,历任教主也是女子,只是女子在就任教主之位之时,必须从外面借一个种回来,但不能知道孩子的亲生父亲是谁”耶律庭苦笑,当初他就是被作为无忧的猎艳的目标“朕不知道的是,无情教还有一个不成统的规距,那就是每任教主体内都会被置入一种咒,叫琼花咒,此咒不能让人动情,不能为心爱之人生下孩子,不然就得遭受琼花咒发作的折磨”
君远航听的动容。
不是为耶律庭,而是为云儿的娘,是怎样的一个女子才生下了云儿。
“无情教地处何地?”琼花咒居然来源于无情教,那么在无情教的内部,定然有其相关的破解之法。
耶律庭摇头。
“早在二十年前,朕就血洗了无情教,也在一夜之间,无情教彻底消失在这个大陆,朕这些年了一直在寻找他们,至今一点线索也无”耶律庭苦笑。
“如此说来,只要找到无情教的之人,或许就能知道如何破解琼花咒”
……
水清云也不知耶律庭到底和君远航谈了什么,当君远航再见她时,眼里除了往日的柔情,还多了一些心疼。
“你怎么了,父亲他跟你说了什么?”
“没什么,不过是让我好好照顾你,你还记不记得当被你救的那个少年?”
“自然是记得,怎么,有他消息了?”
“不是”君远航摇头“我只是觉得那个少年的症状与你年底发作时有些相像”
水清云身子一震“你这么一说,我也觉得”难道那个少年和她一样身中琼花咒,如果真是那样的知,那少年岂不是……她不敢再想下去。
“你怎么了~”君远航看着水清云的脸上突然激动起不,不明所以,他就稍稍提了那少年一下,云儿如此激动做什么。
“那个少年他或许是我的兄弟”水清云动了动唇。
“兄弟?”君远航疑惑“你什么时候又多了一个兄弟?”
“我也是猜的,我娘当年生下了两个,但是男是女现在尚且不知,现下听你这么一说,我才突然觉得那少年的相貌与父亲有几分像”水清云神情间跳跃头目兴奋,如此说来,她与他早已见过,怪不得当被遇到他时,她心里有种即熟悉又怪异的感觉,原来是因为他们身上流着同样的血。
“如果真是这样,我一定会把他找回来”果真一切都是天意,云儿无形中救得的少年却是她的鸾生兄弟。
“这也是我们来镜南的目的”
“云儿,你身中琼花咒,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君远航低低的问道。
“我也是九华寺之行以后才知道的”
“那你更应该告诉我,若是我一不小心害了你,我会痛苦一辈子的”君远航温柔的握住水清云纤细柔软的双手。
“是啊,若早些知道,我就可以不用对你动情,自然不用烦琼花咒”水清云眉眼含笑,她从来都不是一个杞人忧天之人,即来之则安之。
“不许再胡说”君远航捂住她的双唇“这是我今生听到最动听的一句话,放心吧,别说是琼花咒,就算是上天也阻挡不了我要娶你的决心”君远航内心欢喜,这是云儿第一次在他面前承认对他对了情,这是不是说明云儿已经接受了他。
“行了,别整的惊天地泣鬼神一般,放心吧,我不会和我娘那般傻”她喜欢自已握着自己的命运,而不是把命运交给他人。
君远航笑了。
他就是喜欢云儿这般的自信,就算是天大的事在她眼里都不是事。
“谢谢太子送我回来”在一座种满各种药草的小院前,成芬转过身对着太子微微一笑。
“不用客气”太子语气略微拘谨。
“今天那个姑娘很特别,太子可认识她?”
“你说水姑娘吗?”太子一怔“的确是个特别的姑娘,原先是将军府的长女,现在是耶律王朝的公主,抛却其它的不说,水姑娘确实是个不可多得之人,你也看见了,我皇叔的眼里谁也看不见,只能看见她,由此你就知道她的特别之处”对于水清云他接触的也不多,关于水清云的传言听过不少,说起来自然不会生疏。
“看得出来”成芬点头,半开玩笑道“我还好奇像我这样的女子,王爷怎么会看不见我,原来心里早已有人”
太子也笑了“成姑娘如此佳人,自然值得更多好男儿关注”
“那倒也是,太子要不要进屋喝杯茶再走”
“不用了,军中还有事,这就告辞”太子脸上闪过一丝难为情。
“太子慢走”看着太子远去的背影,成芬发现其实太子还是蛮可爱的,虽是太子,跟她说话的时候还会脸红,真是难得。
成芬轻轻的推开院子的门,里面有两个小童正在晒制药草,见成芬进来,都招呼道“小姐回来啦”
成芬看了看里屋“爷爷没在?”
“没有,成老进山了,说是要寻一种新药种回来”一个小童回道。
“好了,我知道了”成芬耸了耸肩,爷爷就是喜欢收集药材,每隔一段时间不进山收集一些药草回来就会觉得浑身不舒服。
转身进屋,一时屋子,她便闻到一股不同寻常的味道,似乎还夹带着某种血腥之味,浑身立马警惕起来。
“别动”一把利剑抵住她的后背,背后响起一个男声,男声声音虚弱无力,想来伤得不轻。
成芬站着不动“你受伤了,还伤得不轻?”
“废话少说,帮我疗伤”
“如此请法,让我如何帮你”成芬笑了,这是打劫还差不多。
男子缓缓的走到成芬的跟前,一只手捂着胸前,一只手用剑抵住成芬的腰间“帮我疗伤,不然我一刀了结了你”
成芬笑了,轻轻的移开抵在腰间的利剑“想要求人就该有个求人态度,就你现在这个样子,别说是杀人,只怕连只蚂蚁都杀不死”
这男子一看就伤到了五脏六腑,能撑到现在已经奇迹,至于杀她,得有那个气力才行。
“废话少说,救还是不救?”男子语气里尽是不耐烦。
成芬这才打量起眼前的男子,浑身上下都是黑的,唯有一双眼睛露了出来,这双眼的深处透着深沉。
“我若是不救呢”成芬勾起一抺笑容,求她救人还如此态度。
“你敢”男子似乎没料到成芬敢拒绝。
成芬一个伸手点住男子的穴道。
男子当即一动不动的看着成芬,眼里都是恼怒,似乎没有料到她竟然会武。
“别这样看着我,我说过,你现在这个样子,别说是杀我,只怕连只蚂蚁也杀不死”成芬悠闲的坐了下来。
喝了一杯茶,才站起身,拾起男子的一只手开始把脉。
一搭上他的脉搏,成芬的脸色当即变了。
好怪异的脉搏。
这种脉搏她从未遇到过,虽然奇异,但她却感受不出这种脉搏到底有无问题,她只感觉到男子的确是伤的很重,伤入肺腑,再耽搁下去只怕会有生命之危。
立即从身上拿出一套银针,开始为男子施于针灸。
男子看着眼前的女子认真的样子,心里突然有种异样的感觉,任由成芬在他的各个穴道施于针灸,不多久,就感觉浑身上下通体舒畅。
成芬抓了几把药草包了起来,扔到男子的跟前“好了,你可以走了”
说着一把解开了男子身上穴道。
男子活动了一下,眼神复杂的看着她。
都道她是药仙子,传言果然不假。
眼角弯弯似是在笑“谢谢,我还会再来的”
“不用客气,下次来的话,记得客气一点,不是每次我都有这么好心”为她施了针灸,她浑身上下已经没有一点力气,对于他的话自然是没什么好气。
男子眼角的笑意更深“好”说着捡起地上的草药消失在房间里。
成芬眨了眨眼,确定男子已经不在,这才哑然失笑,她刚刚一定是发神经了,居然救了一个不知是好人还是坏人的人,如是让爷爷知道,只怕又要说自己。
算了,成花想起那双充满笑意的眼睛,有那样一双眼睛的人想来不是坏人,今天就权当自己发慈悲了。
“成姑娘,成姑娘”水清云在院子外唤着成芬的名字。
一个小童伸出一个脑袋“你是谁?”
水清云看了看里头,满院子的草药花香,闻着就让人神清气爽“我找成姑娘,她在吗?”
“我进去通报一声”
成芬坐在桌子前小眯了一会,直到小童来叫才醒了过来。
刚刚为那人施针消耗了她不少体力,不过坐在桌子前小歇一会就睡了过去。
站起身轻轻的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朝外走去。
走到门口看见水清云浅笑吟吟的看着她。
“成姑娘”
“有事?”她有很重的起床之气,刚起床的这会不管是谁跟她说话,她的语气都不会太好。
“过来向你讨点治伤口的药”水清云也不介意。
“进来吧”成芬从屋里走了出来,院子里有一小石桌子,桌子上摆着各式各样的草药,成芬在桌子前坐下,开始给桌子上的草药进行分类。
水清云也不客气,
坐在成芬的对面,看着她干活。
“其实我知道你来的目的,不过是想来跟我说离君王爷远点”成芬手上的动作不停,自顾自的说道。
水清云笑了。
这个成芬说话倒是直爽。
“我相信不用我说,你也会离他远远的”如果这个成芬真对君远航有意思,此刻她就不会出现在这里,与她和颜悦色的坐在这里。
成芬不搭话,是她现在不想了,如她真想喜欢一个人,她才不管君王爷眼里有没有她呢。
“你倒是自信”成芬冷哼“你今天过来想必不只是拿药那么简单”
“的确还有别的事”水清云伸出自己的一只纤手“请成姑娘帮我把把脉”
成芬睨了她一眼“你未免太看得起我,你无病无痛的找我把什么脉”
成芬暗思,莫名其秒,好端端的找她把什么脉。
“曾有高僧说我的脉搏与常人略有不同”
“那与我何干?”
“成姑娘难道不好奇?”
“这有什么好奇的,天下之人,脉搏自然不一”刚刚她还遇见一个脉搏与别人不同的人呢,这有什么?
嘴上如是说着,手却是搭了过去。
一搭上水清云的脉搏,成芬的脸上闪过疑惑,这种脉搏好像与刚刚那位男子的脉搏有些相像。
“如何,成姑娘可有遇见与我的脉搏相像之人”水清云见成芬的脸色突地认真起来,暗思难道她之前遇到过和她的脉搏一样之人。
“没有”成芬放下手“的确与我们的略有不同,不过爷爷今天不在,若是爷爷在的话,爷爷一定会对你的脉搏感兴趣”成芬耸了耸肩,她的医术比起爷爷,还是有些差距,比如现在,虽然感觉到水清云的脉搏异常,但她却找不出原因。
“其实也没什么事,不过是想请成姑娘帮个忙,若是日后碰见与我脉搏相似之人,一定要告知我一声”水清云收起手,脸上很是真诚。
她的兄弟身中琼花咒,之前又生活在镜南一带,或许他现在还在这边也不一定,她也是抱着试试的心态过来的。
成芬看着水清云,嘴角稍稍勾了勾“在找人?”
“嗯”水清云点头“一个对我很重要之人”
成芬笑了“不会是个男人吧,也不知道君王爷听到你的话之后会不会伤心”
“你怎么知道?”水清云反问。
“随便瞎猜的”成芬继续手中的动作“你的亲人,还是你的爱人?”
这个问题很重要,如是亲人,她帮帮忙自然可以,如是爱人……好像没这个可能性。
“亲人”
“噢”成芬点头“那个人刚刚走”
“什么?”水清云蹙眉。
“刚刚我救了一个与你脉搏相像的男人,不过我没见着他的真面目,至于是不是你要找的人,无从得知”成芬耸了耸肩。
那个男人只留下一个背影给他,即然水清云要找,就让她慢慢的找,反正她该说的都说了。
“他怎么了?”水清云闻言立即紧张起来。
“被人伤了五脏六腑,要我救他,还牛的跟什么似的”成芬撇了撇嘴。
“现在可有大碍?”水清云已经坐不住。
“有我出手,保他一条命自然没有问题,不过有没有大碍可不是我说了算,谁知道他的仇家还会不会找上门来”她的医术虽不及爷爷,但是保住刚刚那男人的命还是可以的,当然,前提是那男人得要足够爱惜自己的命,别再整什么大动作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