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留意一下,最近估计什么人都回往容州里面走,让各个店铺的人多多留意一些,以免发生一些让人有可趁之机的事”水清云沈默半晌对着红花道,眼神却是有意无意的落在君远航身上。
君远航摸摸鼻子。
这可不关他什么事,别人想趁机混水摸鱼来除他,他也是没办法的事。
水清云可不这么想,若不是君远航死乞白赖的非要住进容州来,容州怎么会突然变得这么复杂起来。
“无常手那边有消息过来吗?”走在别院的路上,水清云想起那个少年,突然出声。
君远航摇头“他向来行踪不定,不过,人既然被他带走了,自然有他的用意,至少对他的性命没有威胁”
他若是真想取那个少年的命,大可以袖手旁观不救就是,何必费那个神把人带走。
水清云没有说话,那个少年带给她的熟悉感,总是让她会有意无意的想起他,这个少年到底是谁,难道以之前的水清云熟识。
这肯定也不可能。
看样子也是第一次与她相见,若是之前见过,少年不可能认不出他。
君远航见水清云不说话,以为水清云在担心他,不由向前走了几步,拽住水清云的纤手握在自己的手里,他就在他的面前,她却还有心思想别的男人,这怎么行,她的心里脑子里想的必须是她。
水清云被突然的举动吓了一跳,抬起头看向君远航“你干嘛”
“牵手啊”君远航回答的理所当然。
这路上人来人往的,牵手,神经了吧,欲图甩开,君远航反而握得更紧。
“王爷,你是男子你不爱惜名声,小女子我可是爱惜的很”挣扎之后,水清云便恼火起来。
这世上怎么会这么没脸没皮之人。
“那不是正好,两个不爱惜名声之人刚好配成一对”君远航瞧着脸上带着薄怒的女人,心里开怀。
有什么好避讳的,他就得让所有人都知道,这个女人是他的。
“懒得理你”水清云把脸转向一边,刚好对上红花那副想笑不敢笑的模样,心中一怒,又狠狠的瞪了回去。
君远航哈哈大笑出声。
“姑娘,别院那边怎么在冒烟?”红花忍着嘴角的笑意朝远处看了看,这一看不打紧,竟看见一大股的浓烟直冒天迹。
“不好,只怕别院那边出事了,我们快去”水清云的话一说完,一个兄弟匆匆忙忙从别院那边过来,满脸的烟迹,看见水清云便大喊道“姑娘,别院失火了,你快去看看”
“怎么回事?”水清云停下脚步,问向那个兄弟。
“我们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别院突然就起火了,头头他们正在带人灭火,让我过来给姑娘们报个信”那个兄弟有些急,说话间上气不接下气。
“好,我们现在过去”
她们到达别院的时候,前一排院子无一幸免,或多或少都遭受了不风程度的火势,负责别院的工头老李正带领大家把一桶接一桶的水往上沷。
“老李”红花走到他的身边“怎么回事,里面可有我们的人在?”
“没有”老李摇头“本来有几个兄弟在里面,火势一起,他们便跑了出来”
这算不算不幸中的万幸。
“姑娘,老李说没有兄弟在里面?”红花跑回水清云的身边,肉肝都是疼的。
这一排一别院一共有十八处院子,每个院子的风格各异,一把火下去,就算没有烧全,也得烧个面目全非。
水清云扫视过去。
心里最多的不是心疼,是恼怒。
起火原因她一定要弄个水落石处,她倒要看看是个什么鬼。
“立即再清点一遍人数,绝对不能有遗漏”
“是”红花不敢耽搁,立即拉上老李核对人数去了。
“姑娘,兄弟们都在”
“有没有其他人员进过别院”
“没有”
十八处院子,一旦烧起来可不是惺惺之火,是漫天大火,古代救火措施太过落后,一桶一桶的水来灭火根本解决不了问题,火势没有灭的势头,反而更盛。
“让兄弟们不要救火了,让它们烧吧,烧了省事”水清云皱着眉看着那些大火,似乎在看一条火龙,正在吞噬着她的别院。
“姑娘”红花踌躇,满满的都是心疼。
十八处刚刚完工的别院,就这样消失在一把大火当中。
“这火来得蹊跷”君远航的眼睛深处跳动着一处火苗,该死的。
“最好跟你没关系”水清云转头。
君远航握拳,他心里也没有底,这把火到底在冲谁,又在警告谁。
“我会查清楚的”
“到底怎么回事,这火是怎么起来的”水清云把老李叫到跟前,询问着着火前的情况。
老李一脸愧疚“水姑娘,我正指挥着兄弟们把往别院里搬一些刚从江州送来的新物什,忽然一零六那里有兄弟冲出来来说着火了,我心里一慌,忙带着兄弟们出来,想冲进一零六去看看,火势太大,我没能进去”
一零六,第一排第六间院子的简称。
“哪个兄弟最先发现火势,让他过来”水清云阴沉个脸,整个人看起来非常严肃。
“姑娘,是我最先发现火势的”二根站了出来。
“把你看到的情况说一遍”
“是,头说让我和五壮到一零六去把一零六的院子打扫一番,说一会要搬一些新物什进去,我和五壮刚进去,里面便冒出熊熊浓烟,我和五壮就赶忙冲出来叫大家救火”
“谁是五壮?”
“我就是五壮,刚刚二根说的都对”五壮是个满脸胡子的汉子,身形不高,听到姑娘点到他的名他站了出来。
“一零六之前有没有进去过的别的人员”水清云这话问出来,在场的兄弟都摇头,没看见谁进去过。
“红花,查一下一零六有没有预订出去?”
“姑娘,有,一零六,一零七,一零八都是镜南那位商人预订的院子”红花对这三处院子特别有影响,因为那个商人一下子订了三处院子,而且还要挨着的,她当时觉得可疑,便对那人多留意了一下。
“找一下那个商人,看看现在在哪?”
“姑娘,不好了,在一零八的房间里发现一具尸体”
“什么?”水清云一惊“查一下是谁”
刚刚都点了一遍名,兄弟们都在,那会是谁。
“走,一起去看看”君远航看着这个女子,冷静,沉着,没有一丝慌乱,遇见这样的大事,她一点慌张都没有表现出来,她到底经历过些什么才练就了这样一副强大的内心。
“嗯”
一零八内一片残迹,到处漆黑一片。
好在这是砖头房,用木头的地方不多,尽管如此,却也只剩下一个框架在那里,空气中传来的热气和烟灰无不说诉着这里刚刚经历了一场大火。
地上躺着一具尸体。
尸体被烧的面目全非,根本没办法去辨认。
水清云蹲下身,死者平躺在地上,身上黑乎乎的,很是吓人。
红花看见别过脸去,心里不由佩服姑娘内心的强大,看见这样的东西。,居然一点反应都没有。
“去看看客栈里的那位镜南商人还在不在?”
衣料虽然尽毁,但是从残余的布料来看,这人穿着不错。
“云儿”君远航上前“这种布料属镜南特有,应该就是那个镜南商人”
“镜南?”水清云低语,抬起头眼光里都是犀利“老李,他什么时候进了一零八”
“姑娘”老李的脸一白,他真不知道这里面还有一个人,也不知道这个人什么时候进去的“我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进去的,之前也没见过他”
“你们呢”
“姑娘,我之前见过一个商人模样的在别院不远处徘徊,看样子不像是本地人,他还拉着我问,他能不能进别院里看看,我说别院还没完工,现在还不能进去看,如要去看的话,得让红花姑娘陪着”说话的五壮。
他的脸色毫无血色,压根就没想到那个商人竟然会那么胆大,竟偷偷的进来。
进来便进来,偏偏还出了人命。
他就算是有理也说不清了,姑娘会不会认为是他把人带进去的,想起这个,五壮觉得双腿站都站不稳了。
“什么时辰遇见他的”水清云看着五壮,脸上毫无血色看来被眼前这个死人吓得不轻,他若是说慌,完全可以称自己没有见过这个商人,他现在坦白的告诉她他见过这个人,并且有过这么一段谈话,不像是在说假。
“巳时一刻左右”五壮白着一张脸,竟然说着清楚些,也好洗清自己的嫌疑。
水清云思索着,那就是大火发生前的前一个时辰。
他为什么会出现在别院附近,这场大火与他有没有关系。
“姑娘,客栈的人说早上见那个商人出去便没再回来,他的几个随从也在找他,我把他们带了过来”
那几个随从一看见地上的尸体,就扑了上去“老爷,老爷,你死得好惨哪”
“老爷,你就这样去了,让我们怎么跟夫人交代哪”
如此武断就认定地上的尸体是他们的老爷。
水清云站在一旁,看着几人的呼天抢地,心里隐隐感觉,大火只是一个开端。
“怎么办,夫人已在来的路上,老爷却这样去了”管家模样的男子突的站起来,直接走到水清云的面前“我们老爷在你们的别院里出事,你们应不应该给个交代”
管家长着一张方脸,此刻的他一脸怒气的对着水清云质问起来。
“我们谁也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对于你们老爷出了这样的事,我也深表遗憾,只是我想问一句,你们老爷一人独自外出,怎么没个人跟着”这么明显的来找岔,不是敌是什么?
“我们老爷说他想一个人上别院看看,也好让夫人到了的时候给她一个惊喜,没想到老爷的这一去就是天人永别,这一定是谋杀,我要告你”管家一边说脸上一边露出狠狠的恨意,那眼神看着就像要吃人,狠不得把水清云吃下腹。
“谋杀?”水清云冷笑“我也可以认为是你家老爷烧了我的院子?”谋杀,她用得着去杀一个不曾谋面的商人。
“胡说”那管家怒火冲天“是你们盯上了我家老爷的财产才干出这种谋财害命之事”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红花一肚子的怒火,这到底是从哪来的神经神,一上来不关心地上的是不是他们老爷就来质问,就好像知道地上的人一定是他们老爷一般。
“简直无法无天,你们不就认为无官无史,我们便拿你们无可奈何吗,我跟你们说,这事没完,我们老爷的死的不明不白,不清不楚,这事就算闹到天京城去,我也要还我们老爷一个清白”
“对,要还我们老爷一个清白”
君远航的一双鹰眼扫过每一个人,看着他们,他笑了。
“谁说容州无官无史的,难道本王是摆设不成?”
那管家看着君远航,目露不屑“谁知道你是谁?”
“噢,我就是新到的容州父母官,圣上的胞弟,当今的十六王爷,还要本王说得更清楚些吗?”他的身份有时候不是摆设,也得发挥一下作用不是。
“呸”那管家呸了一句“我说你是王爷便是王爷,我还说我是皇上呢,没有皇上的任命状,我们谁也不认?”
不认?君远航嘴角玩味的勾起,这是老早就知他的底了,打算来个打死不认账。
水清云冷冷的看着。
对方是明显是有备而来。
“即然几位认定是我们有意谋害,还请几位拿出证据,如没有证据,还请不要胡言乱语,相反,我也可以说你们纵火烧院”
“我们不会放过你们的”那管家作了手势,后面的几人把地上的尸体准备抬走。
“尸体你们不能动”水清云喝住。
“凭什么?”
“凭现在事情还没有水落石出”
“笑话,你想让我们老爷抛尸荒野,我们可不干,我们得把老爷的尸身抬回客栈,让大家伙都看看,你们到底是如何谋财害命的”
“怎么,真把本王当摆设”君远航一个冷眼过去,威慑力十足。
那几人站着不敢乱动。
“杨管家,是你们老爷在这吗?”不远处走过来几辆马车,前面的一辆马车一位夫人探了个头出来,声音里有些焦急道。
“又来一个”水清云暗嘲。
今天这事看来想善了,只怕也不可能,敌人明显不想这样轻易放过她。
“夫人,夫人,你终于来了,老爷他死的好惨哪”名唤杨管家的男子听见声音立即哭哭啼啼的向着马车奔去。
马车上的夫人被人掺扶下来
急急忙忙的就朝人群中走来。
拔开人群,看见地一团漆黑的人影,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夫人”身后的丫环赶紧扶住。
在夫人的身后还跟着一队官差。
领头的一看这架势,皱了皱眉,看着地上的尸体道“这是怎么回事?”
“大人要为我们老爷做主哪,我们老爷不过在这买了三处院子,竟被人放火烧死了,老爷你死得好惨哪”
“什么,地上的是什老爷”官差明显吃了一惊。
“是啊,大人,你一定要为我们老爷做主哪”杨管家一把鼻涕一把泪,哪有刚刚的半丝狠劲。
“我去禀报世子来”领头的匆匆而去。
走过来一位身穿银白色锦袍的男子,剑眉入鬓,还长着一对好看的丹凤眼,嘴角紧紧的抿着。
水清云眉头轻皱。
世子,怎么又冒出一个世子。
君远航虽然不认识眼前的男子,但是能称世子又生在镜南的,就只有一位,那便是镜南王世子。
镜南王手中握有十万兵权,是大晋朝先皇封的一位异姓王,镇守镜南。
在兵权上说得上话,这位镜南王世子在大晋朝自然是一位炙手可热的人物。
如今镜南王世子即然来到了容州,事情果真是越来越有趣。
传说镜南王世子白戈英勇无双,小小年纪便已建下了不少功业,有其先祖的风范。
“镜南王世子”君远航带着些邪魅的声音,眼光肆无忌惮的扫在白戈的身上“长得的确有几分身姿,只是好好的镜南不守,跑到本王的地方来做什么?”
皇上他都不买账,何况是个小小的镜南王世子。
“这位想必就是十六王爷了吧,白戈见过王爷”白戈微微施礼“父王不放心家姐一人前来容州,命我前来护送”
“老爷,老爷,你死得好惨哪”昏迷中的夫人醒过来就是一阵哭天喊地。
“姐姐,这未必是姐夫”白戈看了一眼地上烧焦的尸体,细眉拧在一起。
“戈儿,这就是你姐夫哪,你一定要杀了这几个贱人,为你姐夫报仇哪”地上的夫人三十来岁,是镜南王的一个养女,不过与镜南王的感情交好,嫁给了镜南的一位首富。
想来地上的这具尸体便是镜南首富什方塔。
“夫人说话可得注意些”君远航冷冷的出声“本王在此,还容不得你放肆”
“家姐一时心急,口出狂言,请王爷莫怪,只是王爷能否就眼前的景象给白戈一个说法,如不然姐夫在容州身处异首,白戈回到镜南也不好跟父王交待”
白戈的话听着温和,却有着一股强硬在里面。
“交待?”君远航冷笑“交待就是你家姐夫擅自闯入我容州未完工的院子内,院子突遭大火,而他葬身火海”
“一定是有人要谋害我家相公,弟弟,你一定要为你姐夫讨个公道。你姐夫身为镜南王的女婿,不明不白的死在容州,这打的就是父王的脸面,是我们镜南王府的脸面”白静瑶突地站起来,不在嚎啕大哭,而是厉声质问。
水清云无语。
要打镜南王府的脸面,镜面王世子就是最佳选择,谁会选择对着他的一个女婿下手。
“姐姐,放心吧”白戈拍了拍白静瑶的肩“你们先带夫人找个地方住下来”
“不,弟弟,我要把相公一块带走,他留在这里,姐姐担心尸首都会被人毁去”
“王爷,姐夫的尸首我们先带回去,至于姐夫到底为何葬身火海,还希望王爷能给出个合理说法”白戈双手抱拳,公事公办的模样。
“世子放心,不会让人白死的,世子好走不送”事情真巧,这边人刚死,这边镜南王世子便赶到。
这看着像是皇兄的手笔又不像。
如果是皇兄绝对不会拉上镜南王,要知道,皇兄这些年对镜南王也忌惮的很。
难道说是镜南王想控制住容州,所以便安排了这样一出。
“大家先回家休息几天,等什么时候开工再通知”他们一走,水清云便对着兄弟们吩咐道。
“姑娘,那放火之事?”
“不是有你们王爷吗,让你们王爷好好查,我等着他的好消息”水清云脸色平静。
一个世子,一个王爷,中间可没她什么事。
“不错,有本王在呢,云儿不必费心”君远航大步跟上来。
“是啊,别等那天人家烧了我的院子才好”说大话谁不会。
“呵呵”君远航轻笑,眼低闪过一丝冷咧,云儿说的没错,他们今天能够对别院下手,难保那天不会在别的地方动手。
“世子,今天失火的地方叫容州别院,一共建了三排,一排十八处院子,每一处院子风格各异,而且售卖的价格也不菲,什老爷一共在别院订了三处院子,分别在第一排的六七八三处,早上什老爷听说别院已的完工,他便跟杨管家说前去看看,不过十六王爷那边的人说,没让什老爷进去”白戈手下的一名侍卫不出半天便把事情大概问了个清楚。
“别院的东家是谁?与什方塔是否认识”白戈眼底幽深如海,幽幽道。
“别院的东家是天京城水家的一位庶长女,半年多以前被圣上遣来容州,据当地的百姓称,水姑娘简直就是容州的救世主,自从她来了这里之后,容州便有了现在的模样
”水家庶长女“白戈目光停顿了一下”这位水家庶长女当真有那么大能耐,来了之后让容州来了个大变样?“白戈半信半疑,容州之前什么样他不知道,不过现在的容州,确实处处都透露着一股欢乐的气息。
”这个属下不知,这里的人都是这么说“
”去把那位水姑娘请来,就说本世子想见见她“白戈眼神闪烁,是不是有那么厉害,见过就知道。
”是“
过了一会,那侍卫回来”世子,水姑娘门前都是十六王爷的人,我把世子您要见水姑娘的事跟他们说,他们竟然说要世子您亲自过去“侍卫脸上闪现些不平,世子什么时候受过这个待遇,不过是个十六王爷就这样对他们世子,简直欺人太甚。
”噢?“白戈眼中流露出浓浓的兴趣”那女人与王爷是什么关系?“
”什么关系也没有?“
”没有关系“白戈不信,传闻十六王爷入慕之宾无数,莫非这位水姑娘也难逃他的魔掌。
”居然如此,走一遭也没什么不可以,准备准备,我们去会会这个水姑娘“容州把她传的如此神奇,不去见见岂不可惜。
”镇南王世子要见我?“水清云执笔的手停下”他不去找你们王爷,来这做什么?“
”谁知道,估计是想见见姑娘的真面目,毕竟别院的东家的名头已经够他侧目“
红花自然不告诉他,他刚刚已派人来过,没想到这个世子也是个拧的,真的会亲自前来。
”世子,坐“水清云站在院子中央,亭亭玉立。
一身淡蓝色的小祅衬托的她落落大方,余晖洒下,竟也掩不住其的光茫。
”你是水家的长女?“白戈细细打量,这个女子他之前见过,当时她在一边说话,他也没放在心上。
”我正是水清云“水清云一脸的淡然。
她从来不说自己的水家长女,她只会告诉别人她是水清云。
”呵呵,白戈“白戈有些刚硬的唇上露出一抺淡淡的笑容。
”不敢直说世子的名讳,世子前来不知有何要事?“
”本世子一来容州,最先听到的便是水姑娘的大名,心中好奇,故来认识一番“白戈性情本就有些武将的豪爽,说起话来倒没有遮遮掩掩。
”现在见了,世子以为如何?“水清云的眼底一片清明。
”现在还不敢妄断,不过看姑娘院外都是王爷的人,不知姑娘与王爷……“白戈这话问得有些直白,就差直接问水清云是不是十六王爷的人。
之前对这个白戈还有些好感,白戈这话一出,水清云对他的那点好感荡然无存,这不是一个谦谦君子问的出来的东西。
轻轻抬了抬衣袖”世子以为是什么关系?“
”恕本世子唐突了“白戈没有忽略眼前女子眼底那一丝对自己的厌恶,这么说这个女子与十六王爷不是自己想的那样。
那么门口十六王爷的人又是怎么回事?
”我从来不在乎世俗的眼光,世人爱怎么想便怎么想,不过世子今天上门来不但但是问这个事吧“外人眼里什么样无所谓,在她心里,虽然不想与君远航有所牵扯,终究还是有所牵扯。
”也不全是“白戈打量起水清云这处院子,颇有些欣赏”水姑娘的院子似乎与大晋朝大多数的院子风格不太一样,坐在里面,本世子竟也有种到了家的感觉“白戈说的是真话,水清云的这处院子,太阳一照折射出淡淡的红晕出来,这种红晕让人看见培感舒服与温馨。
”总归是一个院子,有什么一样不一样,不过随着人的心境不同感受有所不同罢了“她把这里当成一个家,但是一个外人一进来就说这个有家的感觉,就有点夸大其词。
”水姑娘果真是与众不同,水姑娘半年的时间就坐上了容州老大的第一把交椅,看来果真是有两下子,只是水姑娘能不能解释一下,什方塔为什么会出现在水姑娘的别院里,而且还被烧的死无全身“白戈的脸突然阴沉下来,眼前这个女子说话从容,思维敏睿,绝非简单之辈,这样一个女人为什么会被水家放在容州,到底是水家的意思,还是大晋朝的一颗棋子。
若是皇上的意思,还可理解。
若是被水家人放到这里,并在这里开荒扩土,其目的就有些费夷所思。
”世子爷这话我就有些听不懂了,我还想问世子爷呢,我的人明明告诉过什方塔现在还不能进别院,他偏巧去了别院,还着了火,我是不是可以认为这是你们欲牵制我的一步棋“水清云也不恼。
在没有证据之前,什么话都可以说。
你可以说成黑,我也可以说成红。
”哈哈“白戈像是听了什么好笑的事情”你不过一个女流女辈,虽然有些钱财,还不至于让我们镜南王府盯上“
”我是不值得你们费心“水清云莞尔一笑,低下头压低声音道”可是容州总有你们费心的东西,比如拿下容州,让容州成为镜南王府的蘘中之物“说完水清云便轻笑起来。
笑容中略带轻微的嘲讽。
不知是嘲笑什方塔的死,还是笑白戈也现在容州的意图。
容州?”白戈眼眸一闪“水姑娘还是高看我们镜南王府了,镜南王府几十年不曾出过镜南城,又如何会惦记这弹丸小地”
“弹丸小地?”水清云垂眸“不见得吧”
“我对容州不敢兴趣,现下对姑娘倒有些兴趣了”眼前的女子太过聪明,这样聪明的女人如是在商场上还好,顶多就是顶着奷商的名头。
如是为敌,就有些危险。
“可惜了我对世子不敢兴趣”水清云站起身“如是世子无其它事还请离开”
“水姑娘莫不是心虚,怕本世子查出点什么?”
“世子想查什么便去查吧,可别在这里浪费功夫”笑话,她有什么可查的,身世在哪,查来查去她也变不成别人。
至于她的发家之道,爱怎么查怎么查,前提是不要挡住了她挣银子的道路。
“希望水姑娘不要让本世子失望才好,要知道本世子最喜欢聪明又不给自己挖坑的女人”白戈银白色的衣衫在院子里红砖的反射上,形成一道道斑驳的红影,白净的脸上看起来比之前更加冷硬。
水清云冷笑。
这个白戈不仅讨人厌,还是个狂妄自大之人。
喜欢她的人多了,你算老几。
“我也最喜欢自以为是之人”喜欢看着你们自己给自己挖坑,然后再把自己埋进去“红花,送客”说完这一句,眼神都不给白戈留一个,砰的一声进了房间。
一个两个都什么人。
“世子请”姑娘不待见之人,就是她不待见之人,所以也不要希望她能给这个镜南王世子什么好颜色。
“王爷,镜南王世子去见水姑娘了”何管家闪身进来。
“见就见吧,云儿不是对谁能和颜悦色的”君远航说的淡定,云儿对那个白戈的态度真是不错。
“查出没有,白戈怎么会突然来这里?”这才是他最关心的。
“据鬼阁那边递来的消息说,白戈护送是假,其实暗地里是在找什么人,具体找什么人现在还没查出来”
“找人?”君远航脚尖敲了敲地板。
“对”何管家继续说“什方塔会出现在容州,据说是想在容州做一笔大买卖,白静瑶得知什方塔在容州跟随着镜南王世子找寻了过来,以消息看,这中间没有什么可疑的地方,只是世子来的的太巧合,什方塔死得也有些莫名其秒,就不得不让人深思”
世上那有那么巧的事,这边刚出事,那边就赶了过来。
而且死者这身份也不简单,挂着镜南城首富以及驸马一名,再说这容州之前谁也不知道他的身份,也想不出到底会有谁想取他性命。
“再查”他宁愿相信有鬼,也不相信巧合。
再说这事已经把云儿扯了进来,他一定得查个明明白白。
“是”
何管家退了下去,君远航对着暗处道“卫公子从鬼阁出来之后,让他来这里”
“卫公子估计得高兴坏了”阿信从暗处走了出来。
“云儿,外面发生什么事了,怎么到处都是官兵”陈氏看着外面的阵状,本想出门的她脚步又迈了回去。
多久没见过这样的阵状了,小半年了。
之前在将军府的时候,进进出出都是守卫的官兵,见得过了,倒觉得没什么。
到了容州,院子里几个个清清静静的,突然多出一些人马,她心里上感觉别扭,这种感觉和她身在将军府时的感觉不一样,就如同她们现在犯了什么事一般。
“娘,这几天你便待在家里吧,有个富商死在了别院那里,而且来头不小,正有人查此事呢”水清云捧着一本书坐在椅子上面看,见陈氏问道,实话实话道。
“这事娘也听说了”陈氏退回来坐在水清云的对面“好端端的人怎么就死在我们建的别院里了呢”
“谁知道呢,反正这事跟我们没什么关系,若说有关系,就是我也为此损失了不少银子”水清云眼皮没动,翻了一页纸。
十八处院落呢,说没就没了,损的可不是一小笔银子,那可是一大笔银子。
这个什方塔也奇怪,好好的境南城不待,跑到容州来什么,你来便来,偏偏还死在了这里,说出去都丢人。
“出了人命到底不是什么好事”陈氏愁眉不展“要不你去跟王爷说说,让他把这些士兵都撤走”这么多士兵堆在门口,真是心慌的很。
“娘,怕什么,他愿意派就让他派,反正也不会碍着我们什么事”水清云合上书抬起头“娘,我今天想吃虎皮辣椒,你中午给我做一个呗”
“你这爱吃辣的习性也不知随了谁,看这架势,娘想出去也出不了,你想吃什么跟娘说就行,娘给你做”
“谢谢娘”水清云重新低下头打开书本。
“对了,嬷嬷,芳芳这么久没见她出来,平时云儿也不在家,今天云儿刚好在家,不如叫她出来说说话,别一个人在房间里闷坏了”陈氏看了看徐芳芳所在房间,低声对齐嬷嬷吩咐道。
“她最近心情不好,老奴一进房间都被轰了出来,随她吧,等过段时间她自己想开了便好了”作为一个母亲,她也能理解芳芳。
“她这是跟谁生气呢”水清云抬头“孩子没了又不是嬷嬷的错,她心情不好可以理解,只是这院子里也没谁对不起她,她做出这个样子是给谁看呢”
齐嬷嬷心里对徐芳芳内疚,所以才会让着她。
这件事压根就怪不上谁,要怪只能怪她自己,嬷嬷对她这样好,她应该感到知足,她现在摆出这样一副态度,难不成认为嬷嬷不要这个孙子不成。
水清云的话说的有些大声,她是故意的,就是说给某个人听的。
她实在看不下去了,齐嬷嬷对她这样好,她还有什么可气的。
“小姐”齐嬷嬷紧张的看着水清云“算了吧,她现在算起来也是在月子里,老奴忍忍就过去了”
“嬷嬷,这事你又没有错,你为什么要忍”
“云儿,你少说两句,芳芳她刚经历失子之痛,有些脾气什么的也正常”陈氏见齐嬷嬷的头垂的老低,不由拉了水清云一把。
云儿今天是怎么了,火气这样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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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bebegirl的钻钻,么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