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长,我很敬佩您!”释明光也就随着张清扬,喝起了矿泉水。
两人聊得很投机,吃到兴头上,张清扬就很随意地问道:“释主持,问个私人问题,我很好奇啊,当初您为什么要出家,应该不是小时候就喜欢六根清净吧?”
“哈哈……”听到张清扬调侃,释明光就笑了,说:“当然不是,我老家是河南的,当年闹灾荒,人都要饿死了,爹娘无法就把我送到少林寺了。本是个砍柴的小和尚,却没想到被师父发现,他说我是练武的好苗子,就这么着当起了武僧,后来啊……事情很多,一言难尽,反正现在……也习惯了这种生活。”
张清扬点头笑道:“现在也快修成正果了吧?哈哈,你们佛家弟子起法号的时候是根据本身的姓氏吗?”
“不不……”释明光谈兴正浓,没想到张清扬话里的深意,随口说:“二者没关系的,我俗家本姓白。”
周六晚上住在了宝珠寺中,周日上午张清扬带着陈雅、小胖,三人共同游览了玉香山风景区中的着名景点,下午就回到了家中。张清扬到家一瞧,徐志国、王满月双双坐在沙发上,亲密地靠在一起,笑呵呵地聊着天,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神色。
两人没料到张清扬会回来得如此之早,把徐志国吓得立刻就把王满月推开了,由于太急,用力过猛,差点把王满月推下沙发。徐志国惊得慌了手脚,面色紫涨地站在张清扬面前,吱吱唔唔没有一句成形的话。
见到他这样,再瞧瞧王满月那一脸春风的粉红脸色,张清扬就猜出了大概,他哈哈大笑,指着徐志国笑道:“你们聊你们的,别被我们打扰了。”
“那个……领导,我……我没事了,你……你回来就好,我……我走了啊……”
王满月也站起来,看着徐志国胆小的模样,心里骂他胆小鬼,心说你把我压在身下的时候也没见你这么胆小啊!
张清扬拦着他,笑道:“你急什么嘛,要是担心我们打扰你和满月,你们就回房间亲热去!”
“不……不,没……”徐志国慌忙摆手。
张清扬对王满月说:“去,把他带房间去吧,你们聊。”
王满月讪讪地笑,从后面推了徐志国一下,小声道:“傻样吧你,跟我来吧。”
徐志国苦笑着跟在王满月的身后,全身都觉得局促。望着他们离开,陈雅对张清扬说:“一天不见,满月变好看了!”
张清扬微微一笑,也不道破其中玄机。坐下后对陈雅说:“老婆啊,昨天我和释明光聊天的时候,问了一些事情,我觉得很重要,一会儿我就把这些情况告诉给志国,让他初步调查一下,把结果再给小胖核实。”
陈雅点点头,“肯定是他!”
“我也觉得是,”张清扬回忆了一下昨天与释明光谈话的内容,当他自己说姓白时,他就几乎可以确定了,因为他相信陈雅的眼光不会看错人。
吃过了晚饭,张清扬把徐志国叫到了书房,笑着问道:“这两天和满月相处得还好吧?”
徐志国嗯嗯地点头,也不会说话。
“怎么样?”张清扬像是没有意义的问道。
不料徐志国打了个机灵,想了想,立刻挺直腰板对张清扬说:“报告首长,圆满完成您交给我的任务!”
“哈哈……”张清扬开心大笑,他明白徐导国所指的任务,是自己昨天临离开家前,偷偷和他说过的话。其实张清扬说得比较隐晦,只是希望他与王满月的关系更进一步,没想到徐志国色胆包天,生米煮成了熟饭。张清扬心情好,就开玩笑道:“志国,你这话说得可不对,我可没给你安排什么任务,一切……全是你小子自己干得好事!”
徐志国讪讪地笑,转移话题道:“昨天晚上,三通集团又联系了满月,希望她快些完成任务,满月在电话里说,等小雅一走,她就形动。”
张清扬点点头,正色道:“这几天你多多疼满月,千万不能让她出现意外,明白吗?”
徐志国说知道,张清扬接着说:“我今天找你来是有正事,你明天抽空好好调查一下释明光的底细,查查他近二十年之内都做过什么,最好详细一点,我可以给你提供一个底,他俗家姓白,河南人,曾经是少林寺的武僧,有了这几条线索,我估计不太难查。”
“是不难,”徐志国点头。
谈完话之后,徐志国就离开了,必竟张清扬已经回家了,而王满月又要与小胖一起住,他留在这里不方便。等徐志国走了以后,张清扬就对王满月说:“舍不得吧?”
“没……没有……”王满月羞红了脸,很不好意思地说。
张清扬伸手拍拍她的肩,说:“不要急,等事情结束之后,你就带着志国去见你的母亲,如果她同意,你们就结婚吧,然后再找份正经工作,知道吗?”
“谢谢您……”王满月的声音有些哽咽,庆幸自己认识了张清扬。
周一上班,张清扬的办公室里迎来了不束之客。他正在看报纸的时候,秘书牛翔走进来,小声汇报说:“市长,白灰厂的厂长严立宽找您,他说有文件给您看。”
张清扬看了眼手表,对牛翔说:“让他在外面等半个小时,不过四十分钟以后你再提醒我。”
牛翔明白这说明领导想好好用一用这个严立宽了,这种作法是一种考验,便点头退了出去。牛翔出去后让严立宽在秘书室等着,他只说领导在处理一件很重要的公务。
张清扬再也没心情看文件,他在想严立宽找自己到底是为了什么呢,来表态吗?他微微一笑,现在正是用人的时刻,他曾研究过严立宽的资料,知道此人搞企业还是有一套的,要不是有他在,白灰厂在三年前就倒闭了。正在想事的时候,电话响起来,他拿起来接听,没想到是朱天泽亲自打来了电话。
“是市长吧?市委与三通集团商量了一下,决定这周四举行图书馆新建的启动仪式,请市长做好准备参加。”朱天泽完全是命令的口吻,不容商量。
张清扬不暇思索地说:“这是关乎辽河的大好事,我一定参加。”
“好好,那就先这样……”朱天泽满意地挂上电话。
张清扬捏着电话苦笑,心说朱天泽的功底可是比他老子差远了,此人虽然也有能力,但是最大的缺点就是喜形于色,容易得意忘形。到了四十分钟的时候,牛翔再次敲门进来,汇报道:“市长,严厂长已经等您四十分钟了。”
“他……怎么样?”张清扬微微一笑。
“看样子挺急的。”牛翔实话实说,他刚才一直陪着严立宽,可以看出来他有些坐卧不安,好像额头都出了汗。
“那就让他进来吧。”张清扬面无表情地说。
没多久,严立宽就小心翼翼地出现在门口,很是热情地说:“张市长,您忙完了?”
“坐吧。”张清扬指了指沙发。
严立宽小心地坐下,认真地想着措辞,说:“张市长,我今天来是想和您汇报一下关于白灰厂搬迁的事项。”
“搬迁?你不是反对搬迁吗?”
严立宽的脸有些红,说:“我……我当初是没完全领会政府的意图,是我错了,我仔细考虑过了,还……还写了份报告给您,希望您能够看看……”
“报告?拿给我瞧瞧,”张清扬伸出手来。
严立宽马上从包里把文件拿出来,交到张清扬的手上,他没有坐,而是有些紧张地站在桌前。张清扬也没有客气,接过报告就看了起来,也没有让他坐。报告的标题是《关于白灰厂搬迁的十项注意》。
看了看,张清扬不得不说,严立宽想得很周到,他几乎把白灰厂搬迁后所能产生的问题全部想到了,报告中分析得准确到位,还简单地阐述了解决的办法。文件字数不多,却字字珠玑,条理清楚,令人一目了然。
张清扬把文件重重往桌上一放,语重心长地说:“立宽哪,你太滑头了,为什么不早些把文件给我。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份文件你准备很长时间了吧?”
严立宽红脸低下头,没想到张清扬马上就看破了他的心事。他想了想,就解释道:“我……我当初是不太信任市委市政府,我不知道搬迁这事是不是会一定施行,所以就……”
“所以就观望,对不对?呵呵……”
严立宽点了下头,也陪着张清扬傻笑。
张清扬反问道:“严立宽,我问你,你个人支持搬迁,那么厂里的职工们也会支持吗?”
严立宽心中暗道一声厉害,市长一句话就说出了关键问题。这也是严立宽计划中得重要的一环,他为了双方都不得罪,双方都讨好,便在这件事上下足了功夫。现在听到张清扬问自己,他就聪明的回答:“职工们全部同意是不可能的,我想肯定会有一些别有用心的人带头煽动闹事。”
“别有用心?煽动闹事?”张清扬双眼认真地盯着严立宽,仿佛要看透他的内心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