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铃嘴角微微扯了扯,来到元锦意的身边回禀情况。
“小姐,刚才您让奴婢抓的人,奴婢问过了。
她说自己是丽姨娘身边的婢女。
想跟着您打探一下情况。”
丽姨娘?不是被关起来了吗?还不安分呢。
元锦意轻轻点头,脑中又思索起教训她们的办法来。
老侯爷真是老当益壮,都六十多岁了,还有这么多小妾。
有些比她才大几岁,元锦意想想都觉得恶寒。
只是做人小妾就要有做人小妾的自觉性,平白无故生事,这就不对了。
元锦意想着,大步往侯府回去,她前脚刚回府,后脚展曜送的布匹就来了。
好在展曜的人有脑子,没直接说是他送的,只说是元锦意之前在布庄定的。
看着送一匹匹流光溢彩的布都进了元锦意的院子,元锦欣站在拐角处,气的牙齿直痒痒。
好啊,魏夫人掌管中馈后,就是这样偏爱自己女儿的。
到底还有没有一点规矩了。
凭什么元锦意能有这么多精美的布匹,她开春就才做了两身衣服呢。
元锦欣气的直跺脚,旁边的银翘扯了扯她的袖子,“小姐,我们还是先去看望老夫人吧。”
元锦欣冷哼一声,头上的步摇使劲晃动,攥着帕子愤愤不平的开口。
“看什么看,不看了。
都是一群偏心鬼,势利眼。
等我姨娘好起来后,有她们好果子吃。”
她愤怒的目光瞪着元锦意的院子,好一会儿才扭头离开。
淮安侯府上下都已挂上比那新娘胭脂还红的绸缎,就连门口的石狮子都没放过。
洒扫的下人将所有屋子里里外外都清扫了好几遍,该摆放的花草和盆栽都已经摆放好。
距离元锦潇大婚就只剩最后一天。
好些元氏的远客已经住了进来,侯府上下热闹非凡。
不仅如此,侯府还将周边的大小客栈包了下来,以备其他客人不时之需。
元彻已经向陛下告了假,在府中布场和待客。
元锦潇屋中,各房各家七姑八姨齐聚于此,都在给她传授着婚后经验。
元锦潇红着一张脸被围在中间,不停的点头回应,满面含羞。
大夫人坐在元锦潇身边,脸上的笑容都要僵了。
她旁边就是魏夫人,只是大夫人穿着打扮看上去不如魏夫人,看着老气横秋,生生像一个陪衬一般。
大夫人麻木着一张脸,碍于自己女儿新婚之喜,她不好意思发作。
屋中明眼人也能看出魏夫人和大夫人之间不和。
屋中热热闹闹,屋外叽叽喳喳。
元锦意被祝庭彦追的满院子的跑,裙摆飞扬,步伐急促。
她一边跑一边叫,小嘴撇的厉害。
“表哥,我真的不会作诗啊。”
怎么能这么缠人呢,非要拉着她作诗。
祝于漪在身后捂着肚子哈哈大笑,“大哥,你别追了。”
没看到表妹都要被他烦死了吗?
祝庭彦一脸狂热,崇拜的跟在元锦意身后。
“表妹不要谦虚,算表哥求你。
再作一首吧,你的劝学诗我简直要佩服得五体投地了。
你就再作一首,圆了我的心愿吧。”
就再作一首,他好回苏州显摆去啊。
到时候人人都知梁安城的小才女是他表妹,那不得被羡慕疯啊。
“我不会,我不会啊。”
她也是靠抄,她不会作诗啊。
元锦意都要被祝庭彦给缠死了,直接往院子外跑去。
早知道她一首诗都不写给祝庭彦了,好狂热的小迷弟。
刚出院子,元锦意迎面就和人撞上。
“哎哟。”
元锦意猛地往后栽倒,祝庭彦心肝一颤,赶紧停下脚步。
“瞎跑什么呢。
也不知看着路,小心磕着你,又要哭鼻子。”
好在元彻眼疾手快,扶住了元锦意的肩膀,无奈的责怪道。
元锦意赶紧站好身子,对来人露出娇憨笑容,“嘿嘿,父亲,姑姑。”
“这是做什么?庭彦?”元湘灵疑惑的在两人身上打转,怎么把锦意急成这样。
祝庭彦摸摸脑袋,脸上挂着羞愧的表情,上前两步。
“对不起,舅舅。
我就是想再问三表妹要一首诗而已,没成想差点害她摔跤。”
祝庭彦直率的承认了自己的错误。
元彻摆摆手,宽厚一笑,“无事,无事,小心些就好。”
元湘灵哑然失笑,看了自己儿子一眼,尽心叮嘱道,“庭彦,好生跟表妹往来,别吓着她。”
这么乖巧懂事的小姑娘,她只恨不是生在自己肚子里。
元锦意趁机就要开溜,元彻一把揪住她的衣领子,将她逮回来。
“去哪里?
你表哥回来一趟不容易,你们二人正好可以好好交流一番课业。”
庭彦在苏州也是有名的才子,学识渊博,为人谦虚,锦意应该好好学学才是。
“哦!”元锦意笑的比哭还难看,装作乖顺的点点头。
她好不容易从宫里回来可以休息休息,结果不是今日跟着元彻去见人,就是明日跟着魏夫人去待客。
终于空闲了呢,还要被祝庭彦抓起来作诗。
她的清闲命啊,一下子就没了。
祝于漪偷笑两声。
几人又重新坐回院子里。
祝庭彦期盼的眼神紧紧盯着元锦意,桌上笔墨已经准备妥当,一副随时要大展身手的模样。
“三表妹,你别搭理哥哥,咱们出去逛街吧。”
祝于漪对自家哥哥嫌弃不已,书呆子,一点人情世故都不懂。
人家三表妹摆明了不想搭理他,还要纠缠人家。
若不是两家是亲戚,恐怕都被三表妹赶出去了吧。
祝庭彦轻嘶一声,纳闷的看着自家妹妹。
“逛什么街啊,以后有的是时间,你回苏州慢慢逛。”
怎么还胳膊肘往外拐呢。
明明自己也想看三表妹的诗,合着坏人全都被他当了。
祝于漪被看的羞赧不已,连忙低下头。
元锦意坐在凳子上抓耳挠腮,就是想不起来作什么诗合适。
好些诗句都不一定符合她的心境和时代,必须反复斟酌才行。
屋子里又传来一声声大笑,元锦意目光扫过院子里的一切事物。
直到她看到墙角一簇悄然盛放的桃花,心中有了主意。
“表哥,我们可说好了,最后一首。”
元锦意看向祝庭彦,摇晃着自己的手指头,目光坚决。
她可不想再让祝庭彦一直缠着她啊。
“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祝庭彦一拍巴掌,肯定的回答。
他怕再来一首,三表妹都直接不见他了。
“既然明日是大姐姐出嫁,我就作一首跟新婚有关的吧。”
元锦意敲敲桌子,眼神明亮璀璨,嫣红的小嘴缓缓道出心中所想。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
之子于归,宜其室家。
桃之夭夭,有蕡其实。
之子于归,宜其家室。
桃之夭夭,其叶蓁蓁。
之子于归,宜其家人。”
祝庭彦摇头晃脑的放下笔,双目已经成了星星眼。
“表妹,你真厉害。
这一首桃夭简直绝了。”
生动形象,如梦似幻,浑然天成呐。
他就是再生一个脑子,也写不出这样的诗句来。
祝庭彦对着元锦意开始无脑吹,就差没跪下直接拜元锦意为师了。
“表哥别这么说,我也只是突然有感而发。”
元锦意嘴角扯了扯,其实厉害的不是她,她只是一个搬运工。
祝庭彦是没有见识过唐诗宋词,不然绝对不会这样说的。
毕竟读书时期,要背诵的诗句足以让人脑袋炸裂。
祝于漪目不转睛的盯着桌上的诗句,“三表妹,你是真的厉害啊。
以后我成亲,你也为我作诗一首吧。”
祝于漪今年已经十五了,再有一年也要成亲。
看着元锦意写下的诗句,她目光中满是赞叹,毫不害羞的请求道。
元锦意挑眉,眼珠子转动一圈,笑眯眯的点头。
“这个...这个,
若是我能想出更好的诗句,肯定第一个写给漪表姐。”
先忽悠吧,忽悠多久算多久。
夜幕降临,元锦意躺在自己床上,摩擦着空间玉牌。
绿酒飘在元锦意头顶,手里拿着元锦意给她烧过去的香蜡吃食,小嘴一直就没停歇过。
屋外的红灯笼高高挂起,些许红光从窗纱间隙渗透进来,照在绿酒毫无血色的脸上。
听完绿酒说丽姨娘那边的事情,元锦意眼神有些微妙。
这几日,她们一直不怎么安分。
虽然被关起来了,但是吃穿用度,她们一直要求魏夫人必须给她们最好的。
原本魏夫人只想按照府中规定供给,但是老侯爷横插一脚,非要让魏夫人先供应他的爱妾和庶子庶女。
为此,元彻又和他大吵了一架。
这些元锦意都不知道,魏夫人估计是怕她担心,没有告诉她。
重点是,她们还想在明日元锦潇出门时闹事。
绿酒吃完东西,在舔自己的手指头,长长的舌头耷拉着,“三小姐,要教训教训他们吗?”
元锦意嘴角露出一丝坏笑,对绿酒轻轻颔首。
“那是当然了。
不仅要教训她们,还要吓得她们再也不敢待在侯府。”
这群人在侯府多待一日,老夫人和魏夫人就一日不得安宁。
为了避免候府变得乌烟瘴气,这个恶人还得元锦意来当。
老侯爷和元彻发生不愉后,最近几日一直在外面寻花问柳。
那怕次日就是元锦潇的新婚大喜,他还是喝的难醉如泥,被两个小厮费劲儿的搀扶回了侯府。
大晚上的,丽姨娘被小厮吵醒,有些不悦,但不得不从爬起来服侍老侯爷。
等她忙完,看着躺在床上如死猪一般呼呼大睡的老侯爷,心生厌恶。
不过想着自己还是得靠着他,丽姨扭曲的面容闪过一丝挣扎。
罢了,罢了,反正老东西也活不了多久,她还是抱紧侯府这棵大树吧。
丽姨娘刚准备去吹灯,一股阴风飘来,屋子里所有的灯尽数熄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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