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没活够呢,好歹得庇佑她活到一百岁,实在不行九十九也可以啊。
元奉天眼皮颤抖,一时间无言以对。
他算是知道祖宗们偏心的原因了,重点就是得脸皮厚是吧。
不是,祖宗都喜欢吃这套吗?
那下次他试试?
呼~元锦意猛地被人从秘境中踹出来,心都漏了一拍,翻身坐在床上。
不是吧,她就问了一句祖先喜不喜欢美女豪车,她好烧过去,怎么就把她给踹出来了呢?
真是的,她这不是想着怎么给祖宗们赔罪吗,她外公也忒暴躁了些吧。
她摸摸自己的屁股,看着月上中天的夜色,心中情绪翻涌了两秒,又一股脑的躺下去睡着了。
还是赶紧睡觉吧,一觉解千愁。
窗外天色朦胧,屋中人影走动,打了个呵欠,元锦意坐下来开始吃早饭。
这一觉真快,立马就到上朝的时候了。
要命。
经济发展部,元锦意坐在办公的屋子里,手中拿着一本折子若有所思的阅览。
屋外,众人来来往往之间,各司其职,秩序井然。
“小姐!”风铃走进来,一脸微妙,像是想说什么又不知如何开口的模样。
元锦意见她也不说话,抬起头来,不解询问。
“怎么了?”
半天不说话。
风铃抿了抿嘴角,话语气势都弱了几分,无奈开口。
“老爷去大闹毅国公府,跟人打起来了。
这会儿两家都在大理寺,让您赶紧去....帮忙呢。”
之前碍于二小姐的事情国公爷没来得及处理小姐的事情,这不,把二小姐的事情处理完了,他又忽然想起找毅国公府的茬来。
元锦意刚提起笔的手一顿,眉头紧蹙,什么,打起来了?
她一下子把手中毛笔放回去,一脸郁闷。
帮忙,她能帮什么忙。
她爹是不是闲的啊。
不是,谁家堂堂国公爷净干这事啊?都说了,要暗中使坏,怎么还明着打架呢?
得,估计传陛下耳朵里去,他还得被罚俸禄。
“走走走,快去大理寺。”
他闲她可不闲啊,这一堆的公事还没处理完呢。
亲爹,没这样坑女儿的啊。
元锦意一走进大理寺就瞧见她爹一脸不服气,唾沫横飞指着段氏大骂的场景。
“段夫人,我瞧你不仅是灶神爷进院子了,还是跑到我家院子来,管起我家闲事。我女儿能不能生孩子跟你家何相干,你居然散播我女儿谣言,一天天净闲的没事,怎么不去云崖寺敲钟啊。”
段氏怯怯的坐在对面椅子上,满脸通红,搅着手帕十分难受的瞪着元彻。
而在段氏身后还站着两个年轻女子,跟段氏有几分相似,应该是她女儿之类的,正在跟元彻辩驳。
“世伯,您说够了吧,我母亲都当面给你赔礼道歉了,您还要如何?”
得理不饶人,母亲都认下这事,说好会去固国公府赔礼了,怎么还不依不饶。
展舒双手置于胸前,眼神颇为不忿的望着元彻。
今日她毅国公府的脸面算是又被按在地上摩擦了一遍,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她毅国公府也不是能随意让人欺辱的。
元彻理了理衣襟,锐利的双眼盯着段氏,又落在展舒脸上,不满的一拂袖子。
“当然是给我女儿赔礼道歉了,她伤害了我女儿幼小的心灵,要是我女儿因此害怕成亲生孩子,她万死难辞其咎。哼!”
“你今日要是不当着全梁安城百姓的面给我女儿赔礼道歉,我们两家没完。”
要不是看她是晚辈的份上,他能连她一起骂。
“....”展舒吃瘪,不服气的看着元彻,“不可能,我母亲愿意亲自登门赔礼已经是最大的诚意了。”
若是当着全梁安城百姓的面承认这事,他们毅国公府上下以后也不用做人了。
在两人中间,几个大理寺官员左右劝说着,满是为难的看着双方。
不是,固国公也太能骂了,在毅国公府门前都骂了半个时辰了,来大理寺还能继续骂?
这段夫人也是,以前就喜欢散播谣言,怎么现在还搞这一手?
而在两方身后,已经打了一架的各府家丁也是互不相让的瞪着对方,恨不得再打一次证明谁家更厉害。
元锦意站在不远处,一脸平静的看着,身后忽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
“三妹妹?”
元锦意回头,只见展曜不知何时出现在她身后,一双绚烂的桃花眼再无往日神采,但仍旧双目含笑的看着她。
“展..大人!”元锦意客套的冲他轻轻颔首,然后迈步走进了屋子里。
“父亲!”元锦意来到元彻身边,见他浑身上下好得不能再好,连头发丝都没乱一根的样子,还是照常询问了一句,“您没事吧?”
元彻咽下到嘴的骂句,对元锦意扬起一笑,无所谓的摇摇头,又伸手指向段氏。
“没事啊,来的正好。为父替你抓住了在背后散播流言之人,走,咱们去大街上敲锣打鼓,让她给你赔罪去。”
段氏气的从椅子上站起来,捂着胸口瞪着元彻,“固国公你不要欺...”
只是她的话还没有说出口就被人出声打断。
展曜走上前来,挡在她面前,文质彬彬的对元彻一拱手,朗声开口。
“见过世伯,世伯息怒,母亲之错乃是轻信下人之言,无心之失,还望世伯海涵。”
元彻稍稍皱眉,上下打量了一下展曜,不悦开口。
“可事情做了就是做了,做错了难道还要让苦主承担后果吗?天下没有这个理。
展家小子,你如今也是一方官吏,可这种事不用我多说你也知道该怎么办吧。”
元锦意站在元彻身旁,抬眸看向展曜,目光中波澜不惊,淡淡的扫了他一眼。
展曜回头看了一眼自己母亲,心中无奈的同时,还是要站出来维护于她。
“是,世伯,可我两家一向交好,何必因为这事坏了关系。我愿意备上双份厚礼给元三小姐赔不是,同时将梁安城中的流言清扫干净。您看如何?”
要是让母亲当众给锦意赔礼,恐怕回去就得上吊,她这么要强的人.....
这次也真是糊涂了。
元彻当然不满意,他还要开口,却被元锦意拉到一旁。
“父亲,这次就算了吧,看在展曜之前曾救过我的份上,咱们各退一步。”
元锦意不想强人所难,而且这样做了她家有落井下石之意,如今毅国公府树倒猢狲散,已经很是败落,她这次也没到什么伤害,不追究也罢。
元彻犹豫了一下,明白了自家女儿的想法,轻轻点头。
也是,现在不如把人情还了,免得以后借此生事。
今日算她们走运,罢了,不追究就不追究,且饶过他们这次。
大理寺官员看到元彻愿意让步后,狠狠松了口气。
再这样折腾下去,他们大理寺今日都不用办公了。
还好,还好。
展曜扶着自家母亲的胳膊,目光追随离去的那道身影,眼底不经意间划过一抹阴翳,一闪而逝,无人注意。
段氏气的不轻,一回去就病倒了,倒是元彻,神清气爽,乐呵呵的在家里休息,还学着旁的官员,在院子里养起了鸟来,说什么用来陶冶情操。
其实不然,只有元锦意和元彻的小厮知道,元彻尽给这群八哥教骂人的话,说下次再有人找茬,他也不用一个人孤军奋战,直接带上这群鸟儿一起去。
!!!!
元锦意只好随他去,反正现在自家老父亲主打一个叛逆,她也管不着。
时间进入六月,元锦莲跟吴刚的婚事就定在本月十六,日子十分仓促,但元锦莲还是高兴的在自己院子里安胎和绣盖头,根本不管梁安城因她而起的各种风言风语。
魏夫人也不得不为元锦莲的婚事忙碌起来,备嫁妆和布置府邸。
但元彻说了,元锦莲出嫁,按照普通人家的姑娘出嫁,备十六台嫁妆即可,婚事也不大操大办,只需挂上红绸稍加装饰。
要知道元锦潇出嫁,元彻可是备足了一百二十抬塞得满满的嫁妆,到元锦莲这里,腰斩了一半的一半还不止,简直寒酸透顶。
另外他还下令元锦莲出嫁当日,国公府不准大肆宴请宾客,只叫旁系的一些族亲上门凑几桌,打的还是端午家宴的名义。
魏夫人自然不会为元锦莲辩驳,反正元彻怎么吩咐她就怎么安排。
书房中,元锦意坐在桌前奋笔疾书,桂圆坐在她旁边椅子上自己乖乖的看着书,姐弟二人相处和谐,气氛安然。
椿阳迈着轻快的步伐走进来,小脸挂着浅笑,声音柔和的开口,“小姐,裴郡王又派人给您送东西来了。”
元锦意抬头,看了一眼椿阳手里捧着的盒子,又继续低头忙活,“什么东西?”
送送送,怎么不把他全家都送给她。
桂圆连忙将小脑袋从书里支起来,好奇的望过去。
“奴婢不知,裴郡王说要让您亲自打开。”椿阳摇摇脑袋,上前几步,轻轻把手中物件放在桌上。
元锦意吹了吹桌上的纸张,将笔放在笔架上,看向手边的盒子。
盒子贴了封条,元锦意轻易撕开封条,抬手打开盒子。一个金光闪闪的精致小人出现在她眼前,金色小人看起来呆头呆脑的,还穿着缩小版的衣服,看起来就跟自己主人长得一模一样。
元锦意眼中闪过一抹笑意,敲了敲小人的脑袋,嫌弃的撇了一下嘴角。
丑死了。
她又拿起小人掂了掂,还挺沉,应该是纯金的。
他倒是挺会投其所好,知道送金子实在。
不过.....要是以后裴明舟敢不听话,她就用这个砸他,刚好趁手。
把小人放回盒子里时,元锦意这才发现盒子底下还压着一张纸条。
她轻扬细眉,拿起纸条缓缓打开。
一个脑袋突然间凑过来,在看完纸上内容后,夸张的啧啧两声。
“三小姐,好肉麻啊,倒霉蛋都开始给你写情话了。”
还敢说没有勾搭上,哼,骗鬼呢。
元锦意眼底划过一抹窘迫,猛地把纸条攥在手里。
这算什么情话,狗都不想看,他这是在试探自己的意思呢,哼!
她心中暗暗把裴明舟唾骂了一顿后,又对面前的椿阳吩咐道。
“椿阳,让小厮带桂圆回去换身衣裳,咱们差不多该出门了。”
今日青竹出嫁,她要过去观礼,正好再去陪祁金金吃顿午饭。
“是。”椿阳点头,牵着乖巧的桂圆往外走。
支走他们,元锦意斜了绿酒一眼,把纸条收进玉牌空间中,“怎么了?”
这么早就来找她,莫不是有什么事情?
绿酒飘在旁边,嘻嘻一笑,一脸神神秘秘,“展曜不是要成亲了吗,您猜猜他娶的人是谁?”
娶谁?那还能是谁,不是女人就是男人,不是活人就是死人,还能是谁。
爱娶谁娶谁,她无权干涉。
只是展曜的婚事感觉比元锦莲的都还急促,距离上次他们见面才没几天呢,展曜忽然间就要成亲了。
元锦意站起来,把盒子放在书架上收好,声音淡淡的说道,“你不卖关子我这个月还能多分些源力喂你。”
就算她不说,她估计一会儿就能知道,祁金金肯定要跟她聊这事儿。
绿酒眼前一亮,使劲捣着脑袋瓜,赶紧开口明示,“一个您绝对猜不对的人,是安平县主。”
安平?元锦意在听到这个久违的名字后,神情有一丝恍惚。
可她记得金金说过....
“她不是已经嫁到外地去了吗?”
怎么可能又回来跟展曜成亲呢。
绿酒摇晃着自己的手指头,嘿嘿的笑着,“人家打听到,去年她夫君就因病去世了,守寡一年,最近刚回的梁安城。”
所以,她现在要二嫁了,嫁的人就是展曜。
元锦意脑海混沌了两秒才把事情搞明白,表情有些迷惑,“好吧。”
怪不得绿酒这副表情。
可陛下能同意吗?而且宁王妃向来眼高于顶,她会让安平嫁给前途尽毁的展曜?
真是怪了。
“您都不知道,现在梁安城街头巷尾都在谈这事呢。”绿酒点点头,兴致盎然的说着。
“怕不光是这事吧。”元锦意了然,她都能想到那群吃瓜群众的表情,“估计还有说咱们国公府的吧。”
毕竟一个贵女下嫁给莽夫,一个头婚官员娶新寡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