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司徒府上,王允杨彪等人坐成一片,一个个都是阴沉着脸,实在没有想到天子刘协竟然强横如斯,竟然玩起来自杀的把戏,虽然众人也不相信刘协会自杀,但是谁敢冒险,不然背负这样一个大罪名,便是执掌朝廷又能如何。
吕布走进来的时候,众人谁也没有说话,甚至没有理睬吕布,如今却是骑虎难下了,不拿下长安,不执掌朝政,那么等待他们的点就是死亡,因为董卓不会放过他们的,即便是长安已经拿下来了,就在昨夜后半夜,却还是有人试图摸金司徒府刺杀王允,这显然是董卓安排的后手,那是一些死士,摸进来就没有打算或者获取,幸亏当时王允并不在府上,但是王允的一个侍妾却被杀了,还有许多仆人家兵也都被杀了,死伤了不下百十人,若不是王允建有密室,更加上后来率兵赶了回来,说不定一家人就要被杀个干净,到现在司徒府上还四处都是血迹斑斑的。
当然还有其他人,昨夜一夜就有十几名官员被杀,都是王允一系的中坚力量,而且被杀的都是满门尽灭,这已经让长安城中的官员开始恐惧,又有刚刚投降过来的董卓一系的官员昨夜也被杀了,以至于其他贝莱还在犹豫的人,却不敢在倒向王允,即便是王允也是无可奈何,到底董卓死后留下了多少死士,却是个不解之谜。
此时董卓的死讯已经在长安传扬开来,经过昨夜的厮杀,整车长安都变得死气沉沉,此时还有无数未曾清理完的尸体,还有大街上斑斑的血迹,残肢断臂四处都是,百姓们根本不敢出家门,此时的长安城中根本不见人影,宛如一个空城一般。
至于皇宫此时还在刘协的掌握之中,四千西凉军守住了皇宫,那些原本的禁卫军却反而是占据不了重要的通道,只是在外围防御,至于那些西凉军却根本打不进奸细去,毕竟一路是从外面调进来的,一路是董卓的亲卫队,就连王允他们也不得不佩服董卓的手段,将原来的守将胡珍杨定都调出去,却是一招绝妙的棋,让王允杨白哦他们费心费力布下的奸细却成了无用之功,而这么短的时间里,根本就不能从西凉军之中拉拢到人。
“到底怎么办,你们倒是拿个注意呀,难道就一直这样,掌握不了朝政,咱们这些人早晚就要死无葬身之地。”眼见这些人不肯说话,吕布有些不耐烦了,这一夜几乎未睡,心中实在是不安,天子不在手中,攻下长安不但没有意义,反而会成为众矢之的。
轻轻叹了口气,杨彪苦笑了一声:“吕将军,你以为我们不急呀,如今大家在一条船上,一旦出事,翻船了就是淹死这一大船人,跑不了你,也走不了我们,只是天子大军在手,更有李儒为其出谋划策,却又那里那么好控制起来。”
这话让窦武阎平等人都是一脸的忧虑,走到这一步已经没有退路了,等天子掌握的朝政,到时候还能不和他们清算,别说他们,就是他们这些家人也是逃脱不了,为今之计也只有一路走到黑,必须想尽一切办法控制天子,不然就是必死无疑。
沉默了半晌,一只默不作声的王允,却好像想明了什么,紧皱的眉头终于舒缓开来,只是吁了口气,沉声道:“诸位,当今之际就只有尽快想办法破开皇宫,控制天子控制朝廷,才能活命下去——”
众人都是撇嘴,暗自嘲弄王允,这不是废话吗,和没说有什么区别,谁不知道应该这么做,关键是没有办法吗,强攻又怕出事,宫中的内应联络不上,今日一早边有几十个小黄门被推出来斩首,都是王允他们各自在宫中收买的奸细,显然天子刘协早就开始注意到这一些人了,根本无法知道宫中的情况。
再说此时原本董卓一系的官员此时隐隐的朝天子靠拢,其中李儒出力不少,加上原来就终于皇室的大臣,王允他们拖得时间越久就越麻烦,到时候一旦被革去了职务,在想围困皇宫就成为了叛逆,那时候甚至手下的这些兵卒都将控制不住,毕竟没有人愿意造反,一但到了那时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了。
只是王允毕竟是王允,心中已经有了计较,只是望向吕布和窦武:“吕将军,窦将军,如今多半是要看你们而为了,从现在开始,大军封锁皇宫,不能让任何人于宫中联络,更不能让宫里的人出来,否则格杀勿论,只要天子联络不上大臣,政令就不能实行,咱们就还有些时间准备——”
顿了顿,又哼了一声:“另外,断绝往宫中运送粮草,宫中虽然也有些囤积,但是宫中如今有四千大军,加上上千的杂役宫女之类的,粮食挨不过月旬,只要没有了粮食,那时候那些兵卒便是不战自溃,用不着咱们费力,他们就会将皇宫让出来,到时候天子还能往何处去。”
众人眼中发光,对呀,不由得朝王允抱拳道:“司徒达人果然不凡,听司徒达人一说,真是豁然开朗,就照司徒达人所说去做。”
王允暗中一阵冷笑,这些人根本就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如飞是需要他们摇旗呐喊,王允还真不愿意理睬他们,当即望向吕布和窦武:“这就要麻烦二位将军,如今大家的姓名都掌握在二位将军手中,二位将军可一定要守住了,不然可就要糟了。”
深深地吸了口气,王允脸色也是变了一变,在众人脸上扫过:“诸位,如今事情出现了偏差,原来咱们的疾患已经行不通了,这样吧,现在咱们就一定要对外封锁消息,决不能让长安城中的消息传扬出去,从现在开始封城,任何人不能出城,一旦发现格杀勿论,不然就是打架的死期,诸位回去之后,也开始组织家兵在街上巡逻,到了晚上开始实行宵禁,发现可以人等一律抓起来。”
话音落下,王允脸色微微的狰狞起来,眼光扫过众人,神色有一些激动,深吸了口气,这才微微的颤着声音道:“不过那都是治标不治本的东西,如果想要保住咱们的命,就必须把西凉军控制在手中,单凭吕将军的并州军和窦将军的禁卫军根本不行,董卓之所以可以横行无忌,就是因为有强大的武力作为后盾,所以没有武力的支持,咱们就算是掌握了天子也是无根之水,若想掌握西凉军,就必须想办法将西凉军诸将全部铲除,吕将军你就要想法掌握西凉军,咱们必须趁着天子还没有掌控西凉军之前,彻底掌控西凉军——”
众人一呆,随即一个个脸色大变,王允此时的话已经超出了他们的想想,毕竟他们不是将官,只是大臣,如今要掌握军队就是一定会腥风血雨一场,然后就是物理强纳天子从命,那不等于造反了吗?
可是众人谁也没有吱声,在座众人都是参与了昨夜逼宫的人,说好一点是为了辅助天子,说难听的和造反没有多少区别,就算是不造反下场也不一定好的了,一时间只是望向王允,窦武更是吃吃的道:“可是,司徒大人,那咱们应该怎么做呢?”
“怎么做,”王允嘿了一声,眼中不停地闪烁着精光,此时已经是必须全力一搏的时候了,其实王允也没有想到要走到这一步,但是既然已经迈出了这一步,那么就必须走下去:“现在开始就封锁所有的消息,以尚书令的名义发出公文,着西凉军诸将进京续职,言语间尽量的缓和一些,另外将所有的官员集中起来看管,等那些将领进了长安,以吕将军的武力,想要诛杀他们应该是不难吧,之后便可以安抚那些兵卒,将他们收拢起来,这些事情相信吕将军和窦江军做起来应该是很顺手的。”
“可是西凉军诸将都是董卓的心腹,没有董卓的话他们会乖乖就范吗,司徒大人想的也太容易了吧。”杨彪皱着眉头望着王允,这家伙想法太简单了,西凉诸将都是人精,董卓不在,他们会奉命才怪呢。
王允嘲弄的看了一眼杨彪,主意想不出来,却只会打击别人,王允摇了摇头:“但是如今董卓已经死了,他们知道董卓是怎么死的吗,咱们可以以天子的名义下诏,但凡是终于朝廷的就让他们进京续职,有不从者便为叛逆,人人得而诛之,并让其余的西凉军诸将起兵讨伐,这样一来,这些人必定会慌张的,如果咱们在提前宣扬董卓是祸国奸臣,如今已经伏诛了,再加上太子你诏书一到,这些人又会怎么想,树倒猢狲散,林楛鸟惊飞,没有人会为了了一个死人和自己过不去的,只要有不容分说应诏,就能让这些人打起来,到时候吕将军在插上一脚,就不信不能让他们灭亡。”
众人倒吸了一口凉气,王允这是已经做了谋反之事了,只是——杨彪却是迟疑道:“但是天子诏书,天子的印玺可是一直就在天子手中,没有印玺这诏书会有人信吗,能骗得了西凉军诸将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