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立夏看向洛子夙。
洛子夙这段时间,是真的很认真在读书。
加上有帝师注解过的书。
以洛家书香世家的底蕴,洛子夙想两炷香时间出来有难度。
胜过单书墨问题不大。
如此一来,钱哆威刚经历一次被自家老爹棋局反杀,就又要再经历一次赌约落败。
好胜的乾哆威能承受住?
钱哆威看着棋局沉默半晌。
输给自家老爹不丢人。
输给洛子夙才是真丢人。
“爹,咱们再下一局!”
“……”钱仕崇惊讶的瞳孔放大一瞬,看着儿子的眼神满是欣慰。
威儿沉稳不少!
转念一想,时光在流逝,孩子们在长大。
连京城赫赫有名的纨绔洛子夙都能认真读书,他的威儿变得沉稳也很正常。
“好!再下一局!”
听见钱家父子要再下一局,林立夏赶紧上前观战。
见林立夏去看热闹,单书墨迟疑一瞬,一脸恭敬站在钱仕崇的身后。
钱家父子对弈,钱哆威执黑子,下棋依然急功近利很想获胜;钱仕崇则不急不躁,应对的很沉稳。
棋盘上的局势,逐渐紧张起来,钱哆威落棋的速度越来越慢。
林立夏能看得出,钱哆威与钱仕崇对弈,就像游戏萌新对上游戏精英,很吃力。
“威儿,你又输了!”钱仕崇看一眼燃尽的香:“不过比上次有进步。”
“爹,再下一局!”钱哆威眼底不服输:“我这次还能多支撑一会儿。”
听见这话,林立夏瞬间明白钱哆威心思。
方才钱哆威与洛子夙对弈,两人半斤八两,一盘棋下的许久难分胜负。
这会儿,钱哆威就像个考试前恶补的孩子。
趁着洛子夙考试时,与自家老爹多对弈几局,提高自己下棋水平。
等洛子夙考完之后,再与洛子夙重新下一局,找回几分因赌约失去的颜面。
十八九岁的少年,正值征服欲最强烈的年纪,也是最好面子的年纪。
在蓝星,她十八九岁时,也曾因落地成盒不服输,熬夜与人决生死。
想到这儿,林立夏朝洛子夙走过去。
洛子夙已经答好两张考卷。
正在答第三张考卷,从他落笔的速度,能够看得出洛子夙游刃有余。
林立夏端详着洛子夙答好的考卷。
越看越惊奇。
龙鳞国写毛笔字。
钱仕崇一张考卷就出一题,还是很简单的题。
洛子夙画画堪比天师画符,但是字写的却很好,不愧是出身书香世家。
一看就知道,洛子夙小时候没少被逼着练字。
比她大哥,比她爹,比她二叔,比她写的都好。
与宫行泰的字迹难分伯仲,却比不上陆鸡肾的字。
照洛子夙答题速度看,两炷香答完不是说大话。
读书或许真的拼天赋,洛子夙纨绔这么多年,一旦认真起来,进步神速。
她得再多想一些说辞,好好夸一夸洛子夙,她书铺的活字招牌就稳了。
林立夏绞尽脑汁,刚想好夸奖洛子夙的说辞,钱家父子已经重开第四局。
第二柱香已燃尽,严伯将第三炷香刚点上。
洛子夙放下笔,一脸骄傲看着林立夏的方向。
“妹妹,你看,哥哥说用时两炷香,就两炷香。”
洛子夙骄傲的像个拿到满分考卷归家的孩子。
林立夏赶紧奉上,所有夸奖会读书的好词。
“子夙哥哥天资过人,聪明伶俐,思维敏捷,领悟能力强,记忆力超群,乃是状元之姿。”
“哈哈哈!”洛子夙笑得很得意看着钱哆威。
“钱哆威,三日够你抄一遍律法吗?不够,我给你宽限两日。”
钱哆威一脸不服输:“洛子夙你高兴太早了,你写的快,未必答的对。”
“哼!”洛子夙冷哼一声,一脸骄傲看向钱仕崇。
“钱先生,你出的题,我都按祖父注解的书答,你随便看,我若答的不对,那就是我祖父注解的不对。”
“......”林立夏满眼震惊,她便宜义兄甩的一手好锅,压力全部给到钱仕崇。
钱仕崇能顶得住吗?
“...帝师注解的对,你未必答的就对。”钱哆威狠狠瞪洛子夙一眼。
洛子夙一点儿也不惧,“钱先生,你随便看,哪儿有问题,我带祖父注解的书来比对。”
“先看看再说!”钱仕崇从容起身,走到书桌前,拿起洛子夙答的考卷,很认真的一点点看。
越看越惊奇。
洛子夙不光答对了,还比他预期答的好,不愧是底蕴深厚的洛家。
他抬眸看向洛子夙。
洛子夙下巴扬得高高的,好似很自信的模样。
他脑海里回想起,林立夏夸奖洛子夙的说词。
词他都记得,却不能说的像林立夏那般自然。
“洛子夙,你进步很大,远超我对你的预期,你祖父会很欣慰!”
“那是自然!”洛子夙尾巴快要翘上天:“妹妹说的对,我天资聪慧,过去贪玩不学,一旦我认真起来,那就是状元之资。”
“......”钱仕崇受不了骄傲的洛子夙,他若有所思看着林立夏。
这孩子小小年纪,咋这么会夸人,愣是把一个只爱玩闹的纨绔,夸得认真读书,还读出名堂来。
也不知道,以后谁家有福气娶到林立夏?
钱哆威不敢置信,拿起洛子夙的考卷细细看。
“爹,他都答对了?”
“威儿,男子汉大丈夫要输得起!”
“爹,我输得起!”钱哆威就是不甘心:“洛子夙,敢不敢再与我对弈一局?谁输谁抄律法!”
“我敢!”洛子夙笑得一脸欠打:“但我为什么要跟你浪费时间?”
钱哆威:“......”
看见钱哆威僵住的神情,林立夏也很疑惑。
这次的激将法,怎么对洛子夙不管用了?
“钱哆威,你刚跟你爹下棋,是想新学即用。”洛子夙走到棋盘前。
从钱家父子未下完的棋局来看,钱哆威进步很大。
“我又不是傻子,我为何要给你这个机会?”
钱哆威:“......”
“说得好!”钱世崇捋着胡须,对洛子夙表现更加满意。
林立夏眼眸一亮。
钱伯父这态度,就等便宜义兄主动拜师。
以便宜义兄的性子,要是没有个好的理由,怕是很难主动拜师。
想到这儿,她悄悄扯一下洛子夙的衣袖。
两人走到一个角落,林立夏压低声音问道:
“子夙哥哥,方才钱伯父夸你,高兴不?”
“高兴!”洛子夙笑得一脸灿烂,“还很解气!”
林立夏趁热打铁,顺着洛子夙的性子问:
“子夙哥哥,以你的天资,拜在钱伯父门下,应该会一直是甲等学子,稳稳压丁学新一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