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家炮灰的命运,会不会因为她这只外来的蝴蝶,连三个月都撑不住?
不行。
不能将那两人留在林家。
林立夏迟疑一瞬,赶紧朝回跑。
家门口,正好遇见挑水回来的林立春:“二...哥,不...好...了。”
看见妹妹跑的上气不接下气,小脸憋得通红,林立春当即放下水桶。
“夏夏,别慌,喘口气慢点儿说。”
林立夏拍着心口,赶紧调整好呼吸:“二哥,有人在搜村,赶紧将他们挪到地窖中。”
林立春瞳孔放大一瞬:“夏夏,若是被人搜到咱家地窖,他们也藏不住啊。”
“二哥,你快背他们下去。”林立夏定定神,连忙催促林立春:“我想办法把那些人支走。”
林立春‘咣当’推开门,眼眸环顾一周,欲要先背起最轻的宫行泰。
林立夏伸手拦下,宫行泰有主角光环,最麻烦的是不知来历的卤鸡肾。
“二哥,先背‘卤鸡肾’下去。”
“好!”林立春连问都不问,就掉头去背身形高大的姬慎:“抓稳了。”
姬慎早就听见兄妹两人的话,也大致猜到这些人不是他的属下,很配合林立春。
宫行泰紧张的眉头紧蹙:“林姑娘,那些人穿着什么样的衣服?”
“黑衣锦服,具体没敢细看。”林立夏眼眸微闪:“可是寻你的?”
“......”宫行泰手撑着床,“劳驾林姑娘扶我一下,以免给林家招惹麻烦。”
林立夏蹙眉,她讨厌宫行泰,一点儿都不想扶他,可又怕给林家招祸。
强忍住不适,正要去扶宫行泰,却见林小雪抢在她之前。
“公子,小雪扶你。 ”
林立夏暂时松一口气,男主女主都到位了,这场祸事应该能保住林家吧?
转念一想,林家救回两个落难公子的事,闹得林家村人尽皆知。
黑衣人执意搜查,难免不会搜到林家的地窖中,她得弄出一番动静来。
转移黑衣人的视线。
想到这儿,林立夏赶紧跑到厨房,拿出火种进屋,将两人睡过的床点了。
等到屋子里冒出浓烟,林立夏打湿衣袖,一只手拎着桶,做出救火的假象。
“走水了......”
“走水了......”
“快帮我救火......”
林立夏探头朝外张望.
正好看见那群黑衣锦衣人,浩浩荡荡朝着林家这个方向来。
看来,村里确实有人通风报信了。
林立夏定定神,拎着桶,一边跺脚,一边哭喊着咒骂。
“丧天良的外乡人啊,我家好心救他们,他们不付诊金,还烧我家房子!”
“人呢?”院子外响起一道高喝声。
林立夏定定神,在自己大腿狠狠掐一把,掐得眼泪汪汪。
抬起头,对着来人摇摇头,装出一副可怜又委屈的模样。
“跑了,烧了我家房子跑了。”
林立夏顺势拉住为首人的胳膊:“好汉, 能不能帮我救火啊?”
“松开。”为首的手,一脸嫌疑拍开林立夏的手:“那人朝哪儿跑?”
“不知道。”林立夏惊恐摇头,然后一脸哀求道:“大哥,求你帮忙救火。”
“滚开。”为首黑衣人怒吼,眉头上的黑痣轻颤一下,转身吩咐道:“仔细搜,不要错过任何蛛丝马迹。”
“遵命!”黑衣人异口同声,训练有素,冲进林家开始翻找。
林立夏握紧手中的水桶,踉跄着冲进西厢房门口,将桶里的水手泼上去。
一股浓烟迎风而起。
林家满院子都是烟。
呛得那些黑衣锦衣人眼睛疼,各个恨不得早些离开林家。
复命时纷纷摇头。
为首的黑衣人,眉头黑痣一抖,抽出手中的刀,看向提着水桶的林立夏。
林立夏余光看见后,惊得心脏都快要跳出来,紧紧抓住水桶,欲要搏命。
“立夏,你在哪儿?”
“好端端怎么着火了?”
门口一下子来了十来个村妇,手中都提着水桶,一脸热心肠要帮着救火。
“周婶,是我家救的那两个外乡人,他们放火烧了我们家。”
周婶拎着水桶,摇摇晃晃跑到门口,将水桶的水泼到屋里。
“好端端为何烧你家?”
林立夏就等着这句话:“不知道啊,这把大火烧的我心里乱糟糟。”
为首的黑衣人眼神一寒,好似想到什么重要的事:“他们伤到哪儿?”
林立夏愣住,傻乎乎道:“我爷爷说,一个中了软筋散,摔断一个胳膊;另外一个胳膊和腰上各种一箭。”
“两个人?”为首黑衣人又确认一遍。
林立夏点头,又摇头。
指了指还在燃烧的西厢房。
“好汉,你派人帮我救火,我再告诉你另外一件别人不知道的事。”
“敢跟我谈条件?”为首黑衣人抽出腰间的刀,将不少村民吓得脸色都白了。
林立夏闭上眼。
这些人搜村,只吓唬村民,并没有真正伤人,想必心中有所顾忌。
她摆出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
“好汉要杀就杀吧,我家房子着火烧光了,我不死也会被我爹打死。”
“这些够不够?”黑衣人蹙眉,手一辉,丢下一包碎银子:“说。”
林立夏颤抖着手,捡起地上的钱袋子,一副惊喜的模样。
“一开始是两个人,昨夜后半夜我起床去茅厕的时候,看见后山藏着好几个黑衣人,好似是来接应他们的。”
黑衣人蹙眉:“有多少个人?”
“不知道,天黑,我不敢数。”林立夏身子轻颤抖一下,好似被吓得不轻。
“小丫头,你最好没骗我。”黑衣人冷笑,手又抹上腰间的刀柄。
林立夏吓得颤抖,连忙将手中的钱袋子扔在地上:“不敢,不敢,银子还你。”
黑衣人凝视林立夏一瞬, 手一勾,捡起地上的钱袋子:“搜山。”
“我家的房子啊!”林立夏拎着手中的桶,撕心裂肺喊道:“我好心没好报,丧天良的外乡人啊......”
林立夏扯着嗓子,又哭又嚎,眼睛紧紧盯着黑衣人的一举一动。
“夏夏,别哭了。”周婶拉住林立夏的胳膊:“幸好你家西厢房是石头盖的。”
“可惜了屋内的床和桌椅。”
“是啊,幸好是石头房子,只有屋内家具在燃烧,不然这火烧起来,不得了。”
听着村民七嘴八舌的声音,林立夏拍拍心口,好似被惊吓的不轻。
周婶突然指着门口:“夏夏,你快看,那些黑衣人又回来了。”
林立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