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蚕蛊’主蛊、‘引尸虫’主巫,这两个虫子正是苗疆巫蛊之术的绝圣之物。
他们合成的东西有一种毁天灭地的威力,却没想到居然生的这么可爱,看这样子跟一个可可爱爱、人畜无害的小狗没什么分别。
楚德彪疑惑道:“这、这是什么?他应该叫什么?”
韦翁同道:“他叫巫蛊,就是咱们苗疆巫蛊之术的起源。”
楚德彪心中肃穆,对着那巫蛊恭敬一礼,旋即又问道:“也不知这样的圣物如何相助我们抵御外敌!!”
韦翁同摇了摇头,又看了看跪在地上痛哭流涕的三个圣童,心中“咯噔”一声,将头凑到了楚德彪的脸旁。
“我觉得......可能......”
他的眼神飘到了那三个圣童的身上,带着几分不好的意味。
楚德彪大惊,“该不会真是这样吧!”
那三个圣童仍在哭泣,难以从悲伤之中走出。
远处奔来一人,手里拿着两截甘蔗,风尘仆仆的,好似十分焦急。
他奔的不快,却非常的卖力,就像要赶着来投胎,头发凌乱,衣服破烂,连鞋子都甩掉了。
等了一会儿,待他奔的近了,楚德彪和韦翁同才看清那人是谁。
“洪飞!!”
两人诧异的喊着,不明白这个洪族的族长怎慌张成了这个样子。
他奔了过来,却先向着洪蓝走去,面上憨憨的笑着,将手中甘蔗递给了他。
那甘蔗被战火烧坏了一半,外皮被烧的焦熟,大致一看就像是一个烧火棍子,但洪飞却像拿着一个宝贝似的,万分珍惜。。
从他身上的烧伤来看,应是在朝廷万炮齐发的时候,便将这甘蔗护住怀中。
韦翁同心有疑惑,为何洪飞这般护着这个甘蔗,难道这甘蔗比他性命还重?!
他看向楚德彪,然楚德彪也是一脸疑惑。
甘蔗对于洪蓝而言,就像是他第二条性命。
不论碰到什么事,不论碰到何等的悲伤,只要有甘蔗在,他一定会笑逐颜开。
但这一次,洪蓝不仅没理,反而将这甘蔗径直甩了出去,断成两截。
“滚开!”洪蓝骂道。
洪飞陪着笑脸,将甘蔗捡了起来,用那双几乎被烧的半熟的手掌剥开甘蔗皮,漏出白嫩新鲜的甘蔗肉。
他笑着笑着,忽而哭了,哭的很是伤心。
“吃吧,就吃一口。”
洪蓝发怒,许多蛊虫飞了过来,将洪飞抬走。
在一片挣扎声中,洪飞像一头猪般被甩了老远,那白嫩的甘蔗在尘土之中滚了一滚,全都脏了。
他艰难的爬起身,将甘蔗捡了起来,用手擦拭。
鲜血留在甘蔗上,使得一半白嫩、一般污秽的甘蔗又沾染了血污。
这一幕楚德彪和韦翁同看的心揪,实不理解洪飞究竟为何要这般做。
但见他万分艰难的爬过去,近乎哀求道:“吃一口吧,就吃一口,尝尝这甘蔗的味道。”
洪蓝眼中只有圣姑,只有那个还剩几分余温的尸体,根本不理会洪飞哪怕一眼。
洪飞趴在地上,痛哭流涕,难以自已,双手无力的捶打着地面。
忽见,那巫蛊诡异的一笑,可爱的面容上漏出邪惨的神色,双翅微动,飞到三个圣童中间。
就在一瞬间,楚德彪等感受到了一股阴冷,更有几分恐惧跃上心头。
巫蛊小口一张,三个圣童立时呆立不动,见得他们生命力被巫蛊吸了去,肉眼可见。
洪飞哭的更惨,像个孩子。
直到这时楚德彪和韦翁同才知道洪飞为何如此纠结要洪蓝吃甘蔗。
巫蛊复生之时,圣童的性命便没了,洪飞早就知道这点,才奋不顾身的带着一截甘蔗。
洪飞是利用洪蓝,但在诸多的利用之中,洪飞对她有了感情,或许已经将她看成自己的闺女。
死前洪飞想要他吃点好的,哪怕只是一口,只可惜洪蓝再也吃不到了。
三个圣童死的很安详,依偎在圣姑身边。
或许这是他们最好的归宿,为苗疆而来,为苗疆而去。
那巫蛊得了三个圣童的性命之后力量大增,恐怖的气息从他身体之中散发而出,更有无比的爆炸自他身体之中生出。
但这爆炸的威力并没有想外宣泄,相反,巫蛊很需要能量,哪怕是他吸收圣童之后所留的余威也不愿宣泄出去。
眼见得他圆胖的身体逐渐扭曲,变形,在经过几次变化之后,巫蛊胖了十倍,圆滚滚的身体变得略微袖长,绿色的体色也开始变化,变得血红了几分,身体的前端生出了一对爪子,悠悠血爪。
经过变化,这幅模样显然不是巫蛊最后的形态,或许这种变化对于巫蛊来说只是万里长征的第一步。
得了圣姑和三位圣童的性命之后,巫蛊毫不满足,眼光凶狠的起来,开始盯着楚德彪、韦翁同和洪飞,这三族的族长。
被他眼睛盯着的一瞬,他们三人的身体便动不了了,更令他三个恐惧的是,自他们心地生出一种别样的害怕,在他们面前的巫蛊再也没有半分的可爱,反而变成了无尽的恐怖。
巫蛊好像一个死神,专吃他们性命的死神,以他们性命为自己成长的怪物。
这是他们三个族长始料未及的,本打算让巫蛊替他们守护苗疆,却未曾想巫蛊的复活要伤害性命!
巫蛊嘶吼一声,暗红的血气自地面之上升起,血气蒸腾变作血雾,弥漫在广袤无垠的大地之上。
忽有一十二道身影自天边飞来,各自带着奇绝蛊虫。
巫蛊将眼光从三人身上挪开,盯向那十二个蛊虫,嘴巴微张,将那十二个蛊虫全部吞了进去,身体又发生变化。
那十二人立马奔了过来,将三人救走。
韦翁同看了看他们身穿的服侍,问道:“敢问诸位是十二侗的侗主?”
其中一人道:“正是,湘西地界覆灭顷刻,苗疆也危同累卵,我十二侗再不出手,咱们所有人都将成为巫蛊的食物。”
巫蛊的成长需食人命这种事三人已经料到,但却没想到,他的成长居然是以湘西和苗疆地界的所有人的性命为代价。
楚德彪道:“为何会这样?他、他难道不是守护我祖的圣物吗?为何......为何会让我们去死!!”
十二侗中其中一个老者道:“糊涂!你们糊涂啊!!他若真是守护苗疆的圣物,先人为何要将他分开,又为何要封印他们!”
洪飞道:“看来这东西是苗疆最后的手段,与人同归于尽的手段。”
那老者将巫蛊的来源说了出来。
巫蛊原乃是蚩尤手下第一高手,一身巫蛊之术天下纵横。
但他不听命令,枉顾人命,故而被蚩尤想方设法封印,将他的灵魂和肉体分离,再将他所剩的灵魂一分为二,抽干精魄,一个化作‘引尸虫’一个化作‘金蚕蛊’。
蚩尤宁愿兵败身死也不愿启用巫蛊,就是因为巫蛊之威,毁天灭地。
蚩尤本想毁去巫蛊,却于心不忍,一来他对巫蛊还有情义,二来想为后世之人留个手段,若是炎黄二帝的子孙杀来,保留一个能跟他们同归于尽的手段。
楚德彪等三人听后无比自责,他们想要为自己的百姓谋求一条生路,却没想到间接伤了这么多人的性命。
三人悔之晚矣,为今之计只有亡羊补牢。
楚德彪道:“还有什么解决的办法吗?”
十二侗神秘莫测,乃是苗疆之中最为厉害的族群,他们既能来此,必定有所办法阻止。
然而,那年老的侗主却道:“我们真没什么办法阻止巫蛊,除非蚩尤复生。”
三人心凉透了,纷纷沉默。
老者又道:“但是咱们却有办法救人,相对于人命,巫蛊更喜欢吃蛊虫和巫,还有那些前来钦犯大明朝廷的兵马,趁着他暂且吃饱咱们尽量让百姓逃离湘西和苗疆的地界,只是......自此以后,苗疆各族便成了没有家之人......”
说话间,巫蛊又发出一股嚎叫,震天动地,连天空都为之一震。
两害相倾取其轻,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看来也只能如此了。
只是,迁徙数十万百姓谈何容易,哪里有是几日能做到的事情,倒是有些走的慢的免不了失去性命,仍旧是血流成河。
楚德彪心悔,猛抽自己嘴巴。
“都怪我!都怪我!!!”
韦翁同道:“不全怪你,王岳下了死令,要将咱么屠灭,朝廷火炮何等威力你又不是没见识过,只怕时间一久,连苗疆的十万大山都给轰成平地。”
巫蛊吃了十二侗的蛊虫之后,明显吃饱了,大约安生了半个时辰,半个时辰之后,他浑身退下了一层皮,前爪生的更为粗壮,后爪也生长了出来,整个身躯变得更加暗红,面目之上已经隐隐透出了人形。
变化之后,他肚子又饿,双眼四处寻觅,看看周遭有没有蛊虫和生人。
目光所及,一片荒凉,竟什么也找不到,这不禁令他心绪焦躁起来,震天动地的嚎叫再次响起,震的天光暗淡,白云轰散。
就这样的一声嚎叫卷起了泼天的狂风,狂风之大,好似要将苗疆的十万大山吹起来一样。
他扬起头颅,在风中猛然一嗅,嗅到了生人的气味,嗅到了饕餮盛宴。
既闻到这股气味,巫蛊哪里还坐得住,翅膀轻灵扇动,不算肥胖的身躯拔地而起。
绵延的山脉就像一个个细小的沟渠,在他面前飞速而过,不多时便见到密密麻麻的人群伏在地面上。
那些人穿着的衣服明显同湘西地界和苗疆服侍不同,很显然他们是大明朝廷的精锐之师!
巫蛊舔了舔嘴唇,向旁边瞧了瞧,但见有两个身影昂着头,用手遮在眉上,向这里看着。
巫蛊看着他们,他们也瞧着巫蛊,堪堪对了几眼之后,巫蛊心中有了别样的感觉,或许这两个人比那些千军万马更值得他用时间去对付。
那两人正是李孤行和慕容渊,在见到巫蛊的一刹那,两人心中同时震颤,仿佛天生的敌人一般,各自摆开了架势。
慕容渊道:“这东西......你知道吗?”
李孤行道:“不知道,但我想他绝不是好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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