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上危险的事何其多,李孤行经历的哪一件事不是危险万状,哪一次又不是凭借自己过硬的实力和聪慧的脑袋自危险之中闯杀而出,若被这个和尚铜人三言两语的劝回去又岂是他的性格。
况且,这‘赶尸引’乃是救治赵无钱伤势的必要之物,眼见宝物在前,又怎能退缩。
他轻蔑的笑了笑,指尖剑气又凝。
“你眼见我神功已成阻挡不住,便用这话来骗我,说实话,若不是我念在你已经能够人言,想要放你一马,哪里还能在这跟你废话!”
和尚铜人面露一丝担忧,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
他还行继续劝解,谁料身后的另一个铜人仿佛怕极了的样子,伸手拉住和尚铜人,令他让开了一条道路。
那铜人乃是一个半大男童的模样,看起来倒是有几分可爱,就是那一脸煞白的面色,和漆黑如夜的瞳孔令人心中不由得升起恐惧之感。
看到那铜人怕了起来,李孤行心中洋洋得意,有一种阴阳怪气的语气夸奖道:“识时务者为俊杰,这小铜人倒是明理的很。”
他跨步上前,指尖剑气仍旧防备着,一步一步迈向那‘赶尸引’。
那孩童似得铜人见李孤行走的义无反顾,嘴角坚不可查的漏出几分微笑,十分渗人,好似达成了某种心中夙愿。
和尚铜人显有难以言说的苦衷,他看了看那孩童似的铜人,又看了看李孤行,架不住心中的善念,豁然挣脱,掌中凝聚真气,拍掌打出,一抹排山倒海的劲力径直拍来。
“‘大慈大悲掌’!!”
这一掌力道刚猛无比,尤在悟解大师那一掌两倍之上,便是永觉大师复生,施展坚不可破的‘金刚不坏神功’也难以抵挡,加之这一掌打的突然,李孤行虽有防备,却没想到他真会这般携掌打来,一时之间落了被动。
换做平时,他只需身体堪堪一斜,躲过这掌,却在他先发制人后不得不出剑应对。
“碰、碰!!!”
剑气与掌力向撞,那威力无敌的‘大慈大悲掌’被李孤行剑气劈成两半,打到身后碎石堆,卷起两股尘烟,打出两个深坑,大地都为之一震。
那剑气劈开掌力之后,直斩和尚铜人的头颅。
李孤行本想骇他一骇,令他知难而退,这一剑却似有了杀意,竟停不下来。
又是一声巨响,剑气被什么东西阻挡,竟生生被迫停。
这是李孤行剑气头一次受阻,令他惊讶万状,再瞧那和尚铜人,竟化作了一个佛陀,周身真气形成碧绿色的屏障,诡邪又肃穆。
这功夫他见识过,更熟悉的很,正是萧涵所用‘不动明王金身咒’。
“你、你竟会这样的功夫?!”
李孤行惊讶问出,声音微变。
和尚铜人道:“是吗?你见识过?”
李孤行道:“自然见识过。”
他宽慰的笑了笑,“老衲横死‘通天塔’中,一直以来后悔于自创的这套武功消失人世,未曾想后世之人竟流传了下来,可喜,可喜啊!!”
李孤行更愣了,惊讶的嘴巴都闭不上。
“这武功是你创的?”
和尚铜人道:“正是老衲!”
李孤行道:“既然我朋友武功是源于你处,看在这层情分上,还请你上开一条道路,让我取了那‘赶尸引’吧。”
他那一剑虽有收势,却仍旧使了大力,已经有了八成威力,却仍旧破不了这‘不动明王金身咒’。料想就算自己用十成功力也未必破的了,为了省些时间,少点变数,便想着以情动之。
身后的那个孩童似的铜人依旧在拉扯他的衣角,面色十分凝重,似乎已经动了怒。
和尚铜人很是为难,对李孤行道:“你还是.......还是......”
他话还没说完,忽而不说话了,整个人身体僵住,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瘪下去,随后化作一具干尸倒在了地上。
这一幕突如其来,李孤行还未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又见那孩童似的铜人蹲在地上哭泣,其声悲痛,见者落泪、闻者伤心。
李孤行愣了一阵,这和尚铜人倒下的很是突然,令他有种不好的预感,不过这倒也不是什么难想的事,可能那和尚铜人硬接自己一剑之后已是强弩之末,强撑着跟自己说了会话,终撑不住死在当场也未可知。
如此一想,他心中坦然了起来,竟伸手抚摸了一下那孩童般的铜人。
“你别哭了,放心我不杀你!”
那孩童似的铜人仍旧哭的梨花带雨,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李孤行最见不得孩子哭,动了心底柔软之处。
“好了,以后我将你待在身边,保你安全如何?”
那孩童似的铜人点了点头,又开心了起来。
他将手指伸进嘴里,好像在啃指甲上的倒刺,再加上这幅可爱的面容,令李孤行大感可爱。
还没等李孤行自己行动,那孩童似的铜人便拉着他的衣角,要将他带到那‘赶尸引’的身边。
见他这么乖巧懂事,李孤行心中生出一股暖意,欣然往之。
只是随着越靠近那‘赶尸引’,他心中越是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等发现端倪之时,他身体几乎已经不受控制,拼了死命要停下脚步,而那双脚却机械的向前走。
再走两步,他的手臂开始举了起来,像个僵尸一般,一蹦一蹦的跳着。
李孤行大惊:“这、这是怎么一回事?”
那孩童般的铜人忽而口吐人言,声音好似一个暴怒的壮汉,强烈的反差让李孤行心中惊惧。
“我自然是要把你做成铜人,你可比那个老和尚厉害多了!”
孩童般的铜人微笑着,带着深深的恶意。
李孤行惊骇的不行,他此刻方才明白,那和尚铜人并非要害自己,反而是要救自己,只怪自己不识好人心,错把好心当做恶意。
他用尽全力看向那孩童,见他漆黑的瞳孔之中,有了几分贪婪,心头一怕,调动体内所剩不多的真气,运用‘三昧真火’想要将‘赶尸引’驱除出去。
只是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徒劳的,随着那孩童随口一句‘定’!他整个人,连同身体的内力都被定住。
窒息的感觉涌了上来,不用‘赶尸引’侵入自己,只需在这般闭气半个时辰,保证死的透彻!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那孩童不紧不慢的哼着比鬼哭还难听的歌曲。
堪堪熬过半刻钟,李孤行被那种无力的窒息的感觉弄得生不如死,脑海浑噩一片,再也没有半点想法,甚至连抵抗的念头也没有了。
他浑浑噩噩的不知过了多久,似乎连眼前最后一点光亮也消失殆尽。
“可能,我就要这样完了。”
这是李孤行脑海之中最后一点想法,待他再次醒来的时候,一切又变了模样。
眼皮微睁,视线之中,黑暗渐渐驱散,但见一缕秀发飘悬在距面目两寸距离,从秀发之上飘来淡淡檀香之气,令人醒神,更有一股肃穆之感。
两眼再整,视线逐渐变大,又见那女子如水一般的眸子,冷若秋霜,内里却有一股子热忱之感。
那女子生的极其清丽,容貌更是天下少有,比之冥宫的那些尊使也不遑多让,只是那些尊使令人生出一种旖旎之感,而他却美得令人不敢直视,连分毫邪念也生不出。
这女子他好似在哪里见过,有些熟悉,想着想着,头脑一痛,再也记不起半点。
那女子气吐幽兰,声音悦耳,却无比的模糊,好似自己置身水中听岸边的人说话一般。
那女子道:“先别动,‘赶尸引’还没除净,你五感刚复,别损了耳眼。”
李孤行见此人是友非敌,当即放下了心,言道:“都怪我轻敌,中了圈套。”
他本是愤恨的,既愤恨那孩童般的铜人手段卑劣又愤恨自己狂妄自大上了当。
但这愤恨再见到这无比清丽的女子之后一扫而空,更慨叹自己的好运气,好似不论遇到什么样的麻烦,都有人给他擦屁股。
过了一会儿,他的五感渐渐恢复,听得遥远之处有‘叮叮当当’的打斗只因,分外刺耳。
他偏过头去,但见一个女娃子手拿一柄长剑,正跟那个孩童般的铜人战斗。
那孩童也是可爱无比,皮肤亦是吹弹可破,白皙的令人发指,只不过同那个孩童似的铜人相比,他的皮肤虽然白皙却是那种蛋白的颜色,同那种死人的苍白可是天壤之别。
李孤行怔怔的看了一会儿,但见那孩童似的铜人厉害的不像个样子,便是自己剑法大成,要敌过他也是痴人说梦,譬如他打出的那一套掌法,看似平平无奇,其中却蕴藏了枪法、刀法、剑法等诸般兵器的神妙用出。
看起来花团锦簇豪不实用、却招招精妙,均攻敌要害,力道也是大的出奇,打在空中闷声作响,犹如霹雳雷霆,又犹如万马狂奔之炸响。
这等实力或许将那剑招演变成剑法才能堪堪与之匹敌。
更令他惊讶的乃是那个女娃子,看起来比骆大狗还要小上几分,可那一柄长剑已用的出神入化,动作缓慢却力大无穷,不论哪孩童似的铜人如何变招,都逃不出他中手长剑的范围。
再看那女娃子表情,更是轻松的一塌糊涂,就像一只老虎再戏耍一只丧家犬,圆胖胖的小手随意一翻便是惊涛骇浪,比自己全力施展不知要厉害多少倍。
李孤行不禁发问,“这人是谁?!”
月清流道:“这人你见过,你想想?”
他将手指摁在了李孤行的头上,一股记忆自深处唤醒,往昔种种历历在目,唐家堡地窟、‘仙决无量’的心法,诸多事情全部想了起来。
李孤行直起了身,惊呼道:“胖阿姐!月清泉?!”
月清流道:“那我是谁你也想起来了?”
李孤行狠狠点头,“我的记忆,怎么忘了?”
月清流道:“往后再说,你现在知道月清书是谁了吧。”
“你们......你们都是‘逍遥仙宫’的?”
“不错!都是你父亲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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