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里只剩下了县长与吴大光,县长在摆弄这儿子给他带的茶叶。
“叔,我来除了帮老二稍东西之外,还有一件事。”吴大光开口说起买地的事。
县长抬起头望向吴大光,几日不见,县长额头上的皱纹又深了,可见一场大雨让这位县长有多发愁。
“我的厂子来了一批学生,地方有点挤,如今的厂子勉强能运营起来,如果想要更上一层楼赚点盈利,厂子还得扩大扩大。叔,我们晨光是这样想的,你看我们现在的地方不够用,我能不能向政府申请一块商业用地建新厂。”吴大光以小辈向长辈求教的语气问道。
县长指指吴大光,笑道:“你小子哪是勉强能运营起来,每个月的盈利不少于六位数,还赚点盈利,你是想赚的盆满锅满吧。”
吴大光不好意思的挠挠后脑勺:“谁还嫌自己的赚的少。”
“你直接些份材料申请递交上来就行了,咱县啥都没有,就是地多,这个不是啥大问题。”
“流程不是问题,我这不是没坐过什么大生意,来找叔提提意见,我买块地可不可行,您是过来人,免得我走下坡路。”吴大光圆滑的说道。
即便不与县长说,搞定这块商业用地有而不是难题,吴大光选择提前与县长说一声,主要还是想稍微拉进一下关系,往后县上有什么通知,他好最快时间知道,万一遇上什么事,在这一方面也有个支持。
“按照你的想法去办吧,我呢就一个要求,你自己有钱了,不能忘本,咱们县是整个省垫底的贫困县,我去开会脸上都没光,你别光自己富了,也帮帮别人。”县长是个好县长,怪只怪脱贫路上的绊脚石太多,走错一步就是头破血流,不敢下脚。
“肯定的,我厂子扩大了,肯定需要人手。”吴大光能做的只有这些,彻底脱贫他赔的倾家荡产也做不到。
“不聊这个了,说说小智在市区都做什么?”县长转移话题。
吴大光还是习惯性的叫李智为老二:“老二现在小西服小皮鞋穿着,说话做事越来越稳当了,他还做了一个营销活动策划,店里的销量全靠他撑着呢,县里断路期间,停留在市区的客商也全靠他接待着,他自己有也说以前的他是井底之蛙,现在跳出井后,看到了更广阔的天空,他跟客商学到了很多生意经,现在他那张嘴皮子连我都说不过他。”吴大光说着老二的进步,以往的夸赞吴大光有虚构的成分,这一次老二实至名归。
“好,好,他能好好的做生意就好。”县长满意的笑道,在吴大光没出现在之前,他做梦都不会梦到小智会成为今天这个样子。
厨房里的老二妈插上一嘴,上演了老妈让我穿秋裤的戏码:“小智在市区冷不冷,我做晚饭收拾两件冬衣给小智带过去吧,这小子大冬天为了臭美就穿一件薄棉衣。”
“他就是卖衣服的,你还怕他冻着。”县长说。
“那还是给带上点吧。”身为一个母亲,永远觉得自己的子女是个什么都不会的残废。
吃过晚饭后,吴大光提了大包小包的东西离开了县长家。
会到吴记餐饮已经九点钟了,杏花正坐在店里吃着一碗鸡蛋羹,杏花的体型就在优越的环境下直线飙升。
“光哥回来了。”阿德打招呼。
“嗯。”
杏花闻声扭过头,扑闪着大眼睛,从椅子上下来跑到吴大光身边,小手拉着吴大光的大手,小表情像是受了极大的委屈:“爹爹,杏花错了,杏花再也不闹了。”
吴大光**着杏花的头,打着哈欠:“乖,去吃鸡蛋羹吧。”
“嗯嗯,杏花以后都乖乖的。”杏花说着,跑回板凳上继续吃鸡蛋羹。
吴大光在店里扫了一圈,张二赖不在店里。
“张二赖呢?”吴大光问向阿德。
阿德摇摇头:“不知道他去哪了,不过他好像谈了个女朋友,准是忙着把女朋友变成媳妇呢吧。”
“那你见他跟他说一声我有事找他。”吴大光交代着,走向楼上。
“光哥我师父明天要回市区,他的意思是让你一块去收拾一下,把店给你收拾出来。”
“知道了,明天坐厂里的车去吧。”
吴大光回到卧室倒头睡去。
一夜很平静,天亮后,下楼转了一圈,没有等到张二赖来找他,据店里的伙计说张二赖凌晨才回来,一早天不亮又出去了,说是去市去送个人。
这个人能是谁?用脚趾头想也能想到这个人就是刘琦。
阿德的师傅起的很早,一大早上就在厨房里忙活开了,救灾的事过去了,店里人可有了口福吃上他做的早饭。
老头已经把行李收拾好了,就等着吴大光喊他什么时候回市区。
在县里也没什么事,吴大光与老头先去了趟银行,然后才去的厂子里,又用了一个多小时的时间与王坤交代了些事,看了看李彤赶制的设计图,这才提着老二父母给老二带的东西上了市去的货车。
一天的路程达到市去后,吴大光把老头送回美食城的小破店里。
老头打开关了很多的破旧铁门,里面一股腐烂的气息扑面而来。
“嚯,这是什么味。”吴大光扇扇鼻子旁的空气。
老头沉默了一会,突然一拍大腿:“装剩饭的桶没倒。”
老头快步走到后厨门口,步子顿了顿,扭头看向站在店门口扇空气的吴大光,喊道:“吴大光。”
“干啥?”吴大光站在门口并不准备进来,等着老头把罪魁祸首丢掉散散空气再说。
“帮我把泔水倒了。”
“你离得近你倒。”
“不想租算了。”老头说道。
吴大光闻言,一脸黑线:“倒,我倒。”
吴大光走进店内,径直进了厨房,找到罪魁祸首,两大桶的剩菜剩饭,都已经发酵长毛了,这大冷天的还能烂到这种程度。
一手一桶提出小饭馆,过往的路人纷纷捏着鼻子有多远躲多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