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官匪勾结?”
“这不明摆着吗?府城的兵力也不少,真要剿匪,那黑虎寨早就灭了,哪轮得到他们在那里作威作福。”
族长一时间愁的连烟也不抽了,脑袋耷拉着不知道在想什么。
“咱们能绕路吗?避开山匪。”
“这是必经之路,饶不了。”
“哎。”
族长叹了口气。
转头看见元熙表情并不慌张,“你有什么办法就说,我让村里人配合你。”
“你忘了齐虎吗?他可是有真功夫的,让他从村里挑几个青壮年训练一下,山匪下山打劫又不可能全部出动,咱们村两千来号人,人多势众。”
“是有点道理,可是一两天的能学到什么?就算是临时抱佛脚也没有这么临时的。”
“之前我让齐虎用铁木做了几根长矛,可以花点时间让村里人多做几根长矛,一寸长一寸强,咱们把气势摆出来,总比坐以待毙强。”
族长跳下车,跟着元熙来到最后方,看见齐虎还有张磊等人一人手里拿着一根长矛,兴奋的来回比划。
他接过一根长矛打量了一下,有点沉手,尖端锐利, 往地上用力一戳就是一个小坑。这要是捅到人身上,那效果可就不一样了,一捅一个血窟窿。
族长满意的顺走了一根长矛,还带走齐虎,叫了几个族老一起开会。
接下来,张家村一个个都忙了起来,族长成立了一个保卫队,被齐虎挑中的青壮年专门负责训练保护张家村,村里出粮食养他们。这个待遇一出,想要报名的人比比皆是,都跑到齐虎跟前毛遂自荐。
其他人负责做长矛,多做一些,争取人手一根,就连六七岁的孩子手上也拿着一根小的耍着玩。
就这样两天的路程,张家村硬生生走了五天,中间他们在一片林子边上停留了两天,差点把那片林子薅秃,总算达成了人手一根长矛的成就。经过几天训练,保卫队的青壮年也舞的有模有样,杀伤力怎么样还不确定,但是这个架势还是很唬人的。
黑虎寨。
大当家的坐在中间的石椅上,屁股底下还垫着一张虎皮,也不嫌热。
两边还有两张木椅,是黑虎寨的二当家和三当家。
“大哥,前几天城里不是来了消息,有伙流民要过来,我这派手下在山下等了快五天,连个人影都没见着。”
二当家的很是不满,他手底下的人在山下喂了几天的蚊子,啥也没捞着。
“大哥二哥,要我说,一伙流民能有什么油水,还不如抢一个大户来的划算。前阵子路上那么多的大户,城里那些人偏偏不准我们动手,要不然我们早就吃香的喝辣的,也不至于现在为了上供的银子发愁。”
说起这个二当家的就来气,直接骂了出来,“他奶奶的,有钱的不让抢,还要我们上供银子,哪里来的狗屁银子?”
“就是,光靠那些穷人,什么时候能凑够银子。”
三当家的和二当家的同仇敌忾,一起对着府城的方向骂骂咧咧。
大当家的也有点头疼,抬手让两个兄弟安静,“行了,行了,你们在这骂有什么用,要是给不出银子,信不信城里那些人第二天就能派士兵围剿黑虎寨。”
“大哥,要不咱们带上弟兄们走吧,去其他地方再重新立个黑虎寨。不在这受他们的鸟气。”
“我觉得二哥说的有道理,我同意。”
大当家的眼里闪过一丝动摇。
“大哥,你还在考虑什么,咱们带人走远点,府城那些人还能大张旗鼓找咱不成。顶多就是通缉,咱们还怕官府的通缉?”
二当家的,三当家的轮流劝。
大当家的最后还是被他们说动了,拍案而起,“好,咱们三兄弟换个地方称王称霸。”
三兄弟对视一眼,哈哈大笑起来。
当下让手下去拿了坛酒,一人一海碗就这么干了,干完还摔碗以表示三人的决心。
“报。”
“大当家的,山下有伙流民。”
听见手底下的人汇报,二当家一下就激动起来,“他奶奶的,总算是来了,不抢了他们都对不起兄弟们这几天喂的蚊子。”
“大哥,三弟,我先下山打个劫,劫完这一趟,咱们就上路。”
三人决定要走,也干脆利落,准备今天就走。
“二哥去吧,我跟大哥收拾行李,到时候山下汇合。”
“成。”
二当家豪迈的带着一群手下往山下走。
四十几号人埋伏在道路两边,就等着肥羊上门。
离这个地界越近,张家村的人越紧张,尽力保持着队形不乱,老弱妇孺在中间,青壮年靠外,保卫队的人则分成两拨,一前一后;两侧则是牛车驴车做遮挡。
元熙站在前头指挥,后面拜托给了齐虎,族长这个老年人被他赶到中间去,美其名曰:稳定军心。
张元霖不放心,最终还是叹了口气,决定跟族长一起守好两侧,千万不能拖了后腿。
“爹,我会保护你的。”
“有我们兄弟在,爹,你就放,放心,不用害,害怕。”
老二啊,你要说话不磕巴,我还真就信了你的邪。
元熙心里很是无语,看着几个脸色有点发白的儿子,到时候还不知道是谁保护谁。
嫌弃的看了他们一眼,他专注的盯着前方两侧的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