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依研躺在床上,迷迷糊糊中听见门外有声响,还一声高过一声。努力睁开疲惫的水眸,起身下床,手腕上牵绊的绳索,让她再次意识到确实被绑架了,环顾四周,还在这个黑乎乎不见天日的房间内。
窗帘缝里的阳光亮度更甚,猜测着应该日山三竿,心里嘀咕,李牧发现自己失踪了吗?沈秋寒知道了吗?爸爸知道了吗?
一想到沈秋寒,心里又是隐痛,也许他和范静巴不得自己消失呢,他免了离婚分财产的难题,她不用背负小三的骂名。呵呵,李依研忍不住自嘲的冷哼一声。
外面的动静越来越大,李依研迅速从自怨自艾中抽出思绪,侧耳聆听,有人在咒骂,有人在惨叫,一个男人的哀嚎声此起彼伏,忽然一声闷响,伴随着一个女人的尖叫声,外面顿时安静了,静的李依研都能听见自己怦怦的心跳声。
正在纳闷中,房门一脚被踹开,外面的亮光照了进来,只见门口立着一个拿枪的男人,正凶横恶煞的瞪着自己。
“何泽影!是你!”
“对,是我!”
何泽影身后的保镖接过他手中的枪,进门拉开了窗帘,快速退了出去。
此时房间大亮,她分明看见何泽影身上、脸上斑斑血迹,喷射状的血渍在白衬衫上迅速晕染开,犹如一朵朵诡异的梅花。
何泽影面无表情的接过白雨薇递过来的毛巾,眼睛瞪如铜铃,咬牙切齿,边擦边朝床边走来。
白雨薇也在这!李依研气呼呼地瞥了一眼,心里很烦躁,就知道她不是好人,活该被虐待,自作自受。
只怪遇人不淑,心太软,又被这个女人骗了,否则自己不会在这里。
李依研见何泽影火冒三丈冲自己过来,瞧着架势不对,匆忙绕到床的另一侧,正欲向屋内跑,就被何泽影拉着绳子,大力拽到了身侧,抬手一甩,被粗暴地扔回到床上。
随后何泽影栖身上前,一手按着她的秀肩,一手掐着她的下颌,气急败坏的吼道“你老公沈秋寒竟然敢和警方合作,挖我的底,他是活的不耐烦了吗?嗯……”
李依研努力想摆脱下巴上的力道,摇了摇头,挣脱不掉,双手拉扯何泽影的胳膊,奈何力量悬殊,终是无果,腿也被压制,动弹不得。
有那么一瞬间,她觉得自己成了待宰的羔羊。
何泽影以为黄毛和阿文来公司偷竞标资料,昨晚阿文被抓后,经不住保镖的三拳两脚,把U盘拿了出来。他打开电脑插上U盘,才发现根本不是竞标资料,而是这几年为境外毒枭洗钱的流水,虽然不完整只有一部分,可完全够被枪毙N次的。
他能不火大吗?杀人的心都有了。一气之下,让白雨薇把李依研骗到校门口,保镖开着套牌车把她一路带到易安别墅。
今早又把阿文凑了一顿,只知道沈秋寒是帮警方做事,再也问不出其他信息,索性一枪崩了他。
可他的火哪有那么容易消,前两年就知道警方开始调查他,调查天天购物,苦于无证据一直没有行动,现在竟然玩阴的。
沈秋寒,就是沈秋寒,放着好好的生意不做,非要趟浑水,挖他的底,易安项目失败他就一肚子火,现在又发现被沈秋寒安插眼线,更是怒不可揭。
再气最多冲到外面杀了沈秋寒,可死了一了百了,让他痛不欲生,众叛亲离才有意思,李依研就是那个能让他痛的死去活来的梗。
何泽影冲着蜷缩在床上的李依研一通乱骂,想到沈秋寒的种种,邪念上头,狠狠地玩弄他夫人是送给沈秋寒的第一个痛点。
掐着下颌的手松开,抬手去扯李依研的衬衣,哗啦一下顷刻间就撕开。她的叫喊犹如催|情迷|药,让他更加疯狂,开始伸手扒她的牛仔裤。
李依研见状一下慌了神,极力挣脱,可力量悬殊,只能祈求“何泽影,你别这样,求你了,你要钱还是要项目,给我爸李华生局长打电话,他一定会满足你的要求。
何泽影手上的动作不停,冷冷地吼道“只要你在我手里,沈秋寒会满足我所有的要求。”
李依研秀颜一怔,水眸含泪哭诉道“沈秋寒已经和范静好上了,昨晚两人还同床共枕,我就是个鸡肋,你拿我威胁他,打错了算盘。”
何泽影血红的寒眸闪过一丝迷惑,随即嘴角斜勾,手上一使劲把她的牛仔裤脱了下来,扔出去老远,边扔边耻笑道“看不出来一向以正派稳重、清心寡欲自居的沈秋寒,还挺会玩的,是个男人哪有不偷腥的。”顿了顿,邪魅一笑“他不要你,我要。”
李依研被压在床上,痛苦地摇着头,泪水止不住的窜进乌发深处。就算再恨沈秋寒,可第一次还是想留给那个混蛋,谁让自己已经傻傻地爱上了他。
手上尽全力继续做着无谓的挣扎,摇摆的秀颜无意间瞥见白雨薇呆愣愣地站在门口,眼里满满的幽怨。
何泽影顺着李依研的目光也看到了门口站的人,那个被他留在身边时间最长的女人,如果不是乖巧懂事,长相又甜美,早像无数个女人一样,犹如破烂一般玩完就被扫地出门。此情此景见她实在碍眼,冲着门口,怒吼一声“站那干什么,滚!”
白雨薇知道这个魔鬼的女人多的数不胜数,她能留在身边最初为了清理掉小青,为她和沈君南在一起扫平障碍。后来,何泽影给了她很多钱,虚伪的贵妇生活犹如一个黑洞,让她摆脱不掉。这几天帮着何泽影欺骗和绑架李依研,让她意识到与魔鬼共舞没有好结果,心里起了波澜。
就在刚刚,十分钟前,她打定了主意,因为有了必须收手的理由。
白雨薇被何泽影一顿呵斥还呆愣在那,惹得魔鬼雷霆大怒,似乎谁现在干扰他的好事,谁就要下地狱。一个飞过来的烟灰缸不偏不倚砸到白雨薇的额头,顿时鲜血直流,半个脸颊染上了赤色。
白雨薇被突来的剧痛惊醒,回过神来,低头看一眼手里的东西,顾不上擦拭流到下巴上的血珠,咬着唇退了出去,不忘替何泽影关上房门。
李依研被一瞬间发生的事惊的水眸遽然收紧,肾上腺素飙升。
何泽影把李依研偏向门口的头板正,一字一顿地说道“做这种事,要认真点。”
李依研再次回神,见何泽影开始脱衣服,满眼的慌乱和绝望。
一瞬间脑子里闪过沈秋寒的俊颜,冷眸直视她的水眸,仿佛在说:不要慌张,用心感受身旁可以利用的一切信息,想想该怎么脱身。
她知道再慌下去,结局只有一个,可那是她无法接受的结果。深深的吸了几口气,内心不断翻涌,怎么办,谁能帮帮我?从天而降的英雄救美桥段简直是痴心妄想,房间外还有谁能帮帮我?保镖?不可能!白雨薇?她会吗?也许她是唯一可以让自己脱离险境的人。
只能靠她了,必须试试。
白雨薇今天站在门口的神情很怪异,哪个女人看见自己的男人要强了别的女人,心里总会不舒服吧,可她今天的眼里有股凛然,她紧握的手如拳头般,那么无力却也坚强无比。
对,她的手里捏着一个东西,一个红白相间,长条的东西。这个东西好像在哪见过。大脑飞速的搜索,再搜索,无果还是无果。
此时何泽影已经脱得麻溜,恶狠狠地走了过来。
快想快想,那个东西似乎对白雨薇很重要,临走前她含恨的大眼还低头望了一眼。那个东西是个女人用的,对了,想起来在宿舍张婷婷拿着激动地嚷着“太好了,一道杠,我没怀孕。”
何泽影如饿狼般急不可耐地把她的双手用绳索绑上,强势地趴了过来,嘴唇就要捉住她的秀唇。李依研一个躲闪,如慌不择路的小鹿,吞吞吐吐中义正言辞地喊道“何泽影,我怀孕了。沈秋寒可以不要我,但一定在乎这个孩子,如果我流产,他一定不会善罢甘休。你拿孩子做筹码,可以要的更多。”
何泽影抬起头,狐疑地盯着秀颜,略显不耐地说“李依研,别再找借口,今天你跑不掉。”
“真的,我没骗你,孩子的事沈秋寒还不知道,我也是昨天才知道的。”
“你才多大啊,你不是刚和他结婚的吗?”
“去美国的时候要上的,刚好一个月。这个可以检测出来,不信你问白雨薇。”李依研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继续编谎话。
何泽影皱了皱眉,心里打着小算盘,如果用孩子要挟沈秋寒,他一定更听话,所以,这个孩子比李依研还有价值。
再说被李依研几句话折腾的,他有些失了性致,寒眸凌厉“好,我就让人给你测测,如果你骗我,没怀孕,今晚除了我之外,还有门口那十几个保镖伺候你。”说完,穿好衣服,摔门而去。
李依研犹如跌入冰窖,惊吓过度,脸色白里透着青光,心里默默地祈祷,一定是白雨薇给自己检测,白雨薇手里拿着的一定是两条杠的验孕棒。
半小时后如她所愿,白雨薇讪讪地走进来,递给李依研一个验孕棒,满脸愠色,“去卫生间,用尿验,不会用,看说明书。”
李依研瞅一眼门外,只有两个保镖,也没跟进来,紧张兮兮地凑到白雨薇面前,可怜巴巴地低声哀求“雨薇,其实我没怀孕,骗何泽影的。我猜你怀孕了,帮帮我吧。”
白雨薇眼眸倏然睁大,压低声线惊恐地嚷道“你竟然敢骗他,你知道后果吗?”见李依研水眸溢满泪水,幽怨地望着自己,叹了口气,狐疑地问道“你怎么知道我怀孕了?”
李依研知道她的机会来了,低声抽泣着“刚才我受到惊吓,脑子里闪过沈君南的影子,他教我这么说的。”
见白雨薇嗤笑一声,别过脸,知道她不信,其实自己也不信,可这个时刻,顾不上那么多,继续打感情牌“雨薇,你现在是准妈妈了,不为自己着想,也要考虑孩子,何泽影不会娶你的,离开后你才能给孩子一个稳定的家,咱们一块离开这里,好吗?”
白雨薇抿了抿唇,她被暴虐的何泽影整怕了,刚才也想到这个,离开何泽影,偷偷生下孩子,独自抚养长大,如果继续留在这里,不等孩子出生,可能就会被他打死,即使生下来了,何泽影大概率会把自己赶走,自此母子分离。
“验孕棒我来做检测,能不能离开这里看你的造化了。”顿了顿“如果被何泽影发现我们骗他,你我都得死。”白雨薇微叹一声,进了卫生间。
十分钟后,何泽影盯着李依研手中的验孕棒,奸诈地笑出了声,该给孩子他爸打电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