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亦浅和顾惜带上鹰眼和飓风当天晚上就启程去了陈教授所在的省份,他们先是抵达省城机场,然后又一路开车直奔小山村,一夜未睡的他们,在第二天凌晨五点半,抵达了这片仿佛世外桃源一般的村子。
有早早起床去地里干活的人扛着锄头看着缓缓驶进村头的越野车,不由得有些惊讶,他们这村子里有几户人家都有车,绝对不是这辆,所以,有外人来了?
鹰眼停下车,笑着看着路边的人,“大哥,问你个路,陈立华教授是住在这里吗?”
“你说陈大夫吗?他住村尾那红色铁门的院子。”
“谢谢大哥。”
把车停在红色铁门外,苏亦浅和顾惜开门下车,顾惜上去敲了敲门,高声喊道:“陈教授,我是顾惜,您开下门!”
已经醒来了的陈教授听到她的声音不由得微微皱眉,顾惜他记得,曾经实验班的学生,她怎么突然来找自己了?
陈教授放下手里的东西起身走了出去,打开铁门,看到站在外面的顾惜,“顾惜?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陈教授,很抱歉来打扰您,但是如果不是必要,我们是不会连夜驱车过来的。”
无论是顾惜还是实验班的其他同学,他们都很尊敬眼前的这位老人,这次的确是不得已他们才会过来打扰。
苏亦浅上前一步,深吸口气,对着陈教授微微弯腰,沉声开口,“陈教授,江老爷子病重,我们这次来,是想请您和我们回去,为江老爷子治病。”
陈教授显然也是认识江老爷子的,他的眉头皱的更紧,眼中闪过挣扎之色,却是最终摇了摇头,“抱歉,我已经很多年没有上过手术台了,况且我已经老了,不行了,你们还是去找别人吧。”
“陈教授,不知道到底是因为什么,让您放弃了一身医术在这里隐居?您就算是不为财不为名,也得是为了病人啊”苏亦浅这话说的恳切,这位老爷子毕竟曾经教会了他们那么多东西。
“回去吧,去找别人吧”陈教授摇头,说着就要关上门。
苏亦浅连忙阻止他的动作,急切的说道:“陈教授!您到底是因为什么?您的医术我们有目共睹,如果是因为什么承诺,您把这承诺告诉我们,我们替您完成!”
陈教授皱眉看着她,恍然间好像看到了一个女孩,他回过神来微微摇头,“丫头,这些事情跟你们无关,只能说,这都是命啊,江老头,唉。”
他跟江老爷子交情匪浅,如果不是他真的不能出去,他怎么可能会置之不理?可惜啊。
“是因为安家吗?!”
陈老爷子猛的抬起头看着苏亦浅,后者笑了,她猜对了。
“不管您当初是因为什么,但是我现在需要告诉您一件事,安家,通敌叛国!”
“你有证据吗?”
苏亦浅紧紧皱着眉,她现在没有直接的证据,但是……她拿出手机拨通了秦陌的号码,打开免提,“秦陌,陈教授需要证据,安家通敌叛国的证据。”
“陈教授您好,我是秦陌,国家某部特战队队长,军衔上校,如果您信不过我,可以说出任何您信得过的人。安家现任家主安辉和的儿子安清,是境外某恐怖组织成员,进入华夏境内实为扰乱我国治安,伺机进行破坏行动。”
陈教授深深地吸了口气,“不用了,我信。”
挂断电话,苏亦浅心里还是有些紧张,她就怕陈教授虽然信了但还是在意当初的事情,虽然她并不知道当初发生了什么,让这位老人如此在意。
“既然如此,这承诺不守也罢,我跟你们回去。”
苏亦浅紧紧的攥着拳头,再次对着陈教授弯腰鞠躬,“谢谢您陈教授。”
在回去的路上,苏亦浅将她带来的病历包括她知道的事情全部说了一遍,着重点了M82。对于M82包括M82-1,她都是非常有发言权的。
陈教授看着苏亦浅有些惊讶,这孩子年纪这么小,怎么懂得这么多?
坐在旁边的顾惜笑了,“陈教授,她是叶浅的学生。”
叶浅啊……听到这个名字,陈教授叹了口气,眼中浮现出怀念,“其实说起来,我之所以隐居在这里,不仅仅是因为和安家的承诺,还有就是因为叶浅。”
苏亦浅一愣,因为自己?为什么?
“五年前,我收到了一封信,信里夹着一个U盘,信,是叶浅寄过来的。”
“不可能!”苏亦浅下意识的反驳,五年前她绝对没有给陈教授寄过任何东西!
顾惜猛的捏紧了手指,“为什么不可能?”
“绝对不可能!我用我的生命发誓!”苏亦浅脸色异常严肃,如果她真的要把东西寄出去,也绝对不会寄给陈教授!
陈教授也是紧紧的皱起了眉头,那字体他对比过的确是叶浅的,虽然他没有打开过那个U盘,但是因为那件事他当时还特别留意过叶浅的新闻。在得知她因为车祸而去世之后,他又因为和安家有了承诺,只得离开燕京搬到了这里。
“陈教授,我能看看那封信吗?”
陈教授打开自己带的布包,从里面掏出来牛皮纸的信封,苏亦浅接过打开,眉头皱的更紧,的确是她的字,但是为什么她没有任何印象她寄过这封信?
一直到抵达燕京她都没有想起来,紧紧的捏着手中的U盘,苏亦浅眼中闪过一丝寒芒,有些事情,可能从五年前就已经开始开始了。
有陈教授在,还有另外几位心脏的专家组成的专家组,江家的人都是松了口气,想要对苏亦浅几人道谢,转过身却发现人早已经不见了。
苏亦浅离开医院之后径直上了车,鹰眼一脚踩下油门,既然江老爷子不会有事了,那她得去查查五年前“她”寄出的这个U盘,里面究竟有什么东西。
昨晚一夜未睡,在回来的车上和飞机上苏亦浅也都没有睡觉,看着她眼中的血丝,秦陌微微抿嘴,眼中闪过心疼,想劝她休息的话却怎么也说不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