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广东这边补拍完一些细节部分,剧组回到燕京继续拍摄,穆震对于目前已经拍摄完成的部分都很满意,他现在真的很庆幸自己当初选择了苏亦浅而不是另一位由投资方指定的女演员。
苏亦浅跟着剧组住酒店,为了赶拍摄进度,她回到燕京三天,连家都没回,更别提见老爸老妈了。
拍摄间歇休息的时候,剧组的几个演员聊起马上就要到来的圣诞节,从圣诞节聊到春节,再到他们几年没有回家过春节了。
苏亦浅听着他们聊的话题不由得想到了秦陌之前和她说的话,秦陌说他这段时间要出去一趟,回来的日子不确定,应该是不能和她一起过平安夜和圣诞节了。他没说自己要去干嘛,她也没问,但是周默他们几个应该是没出去的,所以,他的工作应该不是执行任务,那……又是什么呢?
她正思考着,一旁的同组演员却是叫了她两声。回过神来,苏亦浅看向叫自己的人,那人是电视剧的后半部分会出现的医生的扮演者,他笑着看着苏亦浅,“浅浅,听她们说你是燕京本地人?”
“是啊。”
“这次的拍摄进度太赶了,连你都没办法回家看看”他唏嘘着说道,他出道有几年了,一直不瘟不火的,都是配角,偶尔也来客串一下像这部剧一样的角色。在各个剧组间辗转,已经两年没回家和家人一起过春节了。
苏亦浅笑了笑,“我还好,拍完这部剧应该不会接什么工作了,接下来就要复习期末考试,年后应该会考虑接戏吧。”
几个人这才想起来苏亦浅还是燕京电影学院大一的学生,实在是她平时表现得太老练了,让他们觉得她和自己是同一个时候出道的。
又聊了几句,苏亦浅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她拿起手机,看见上面的来电显示不由得皱眉,秦业?他怎么会打电话给自己?难道是哥哥的身体出问题了?!
她脸色一变,连忙接起电话,果然,秦业有些焦急的声音传过来,“亦琛突然出现高烧,并且伴有其他情况发生,你现在在哪里?能不能来一趟医院?”
“我马上过去!”
苏亦浅挂断电话,抓起一旁的大衣穿在身上就往外跑。她现在在拍摄现场,要是想出去就得绕个圈,从另一边绕过去才能到达门口。可是她现在已经没有那个心思去绕圈,单手撑在桌子上,直接从上面跃了过去。
几个演员和工作人员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是有些懵逼,这还是他们相处了几个月的那个,苏亦浅吗?
苏亦浅一边跑一边给穆震打电话,“导演!我家里出了点事儿,我现在需要马上回去!”
她这焦急的声音和喘着的粗气让穆震确切的感受到了她家里的确是出事了,而且不是小事,这样的事情穆震也不是不通情理的人,让她不要着急路上小心。挂断电话之后抬头看向自己对面的制片人以及投资方,轻咳一声。
回到燕京之后,从酒店到拍摄现场的车是公司的保姆车,开车的是公司派来的司机。司机大叔看到一路跑过来的苏亦浅不由得一愣,这是怎么了?
“快去军区医院!”
司机大叔连忙开车,这几天和苏亦浅的相处知道她是一个特别有礼貌很好的姑娘,可是现在看她焦急的样子,是出了什么大事儿吗?
苏亦浅握紧手机,给秦陌打电话他那边却是显示无法接通,她就知道他又是突然出去了。
幸好现在不是高峰期,车不用堵在半路上动弹不得。苏亦浅跳下车跑进军区医院,迎面和一个青年撞了个满怀,两人都是倒退几步。
“抱歉!”苏亦浅来不及看清那人的样貌,扔下一句抱歉之后朝着楼梯口跑去,电梯现在全部被占用,她等不了那么久!
如果她能回头看一眼,就会发现,和她撞在一起的那个青年,和秦陌有七分相似。
苏亦浅一口气跑上七楼,病房外已经围了不少人,看到她从楼梯间跑上来,苏亦谦连忙扶住她,又是心疼又是责备的看着她,“你就不能坐电梯上来吗?”
“我等不了!”
苏亦浅喘了两口气,从一旁的护士手里拿过防护服,直接穿上进了病房。
秦业看到她进来,对着她摇了摇头,“还是没有退烧,而且就检查的情况来看,他的双腿创伤部位原本恢复的很好的地方,又出现了不良反应。”
“不可能,恢复情况良好怎么可能还会出现不良反应?”
苏亦浅弯腰轻轻的把手放在苏亦琛的额头上,的确是很热,她又掀开被子检查了一下苏亦琛的双腿,那上面触目惊心的伤痕让她深深地吸了口气。
“专家组怎么说?”
“正在商量,不过最大的可能性,还是要……截肢”秦业叹了口气,他也是不想说出这样的话,可是,没有办法。
外面专家组的医生已经过来了,他们和周蔓菁说了相同的话,周蔓菁捂着自己的嘴,眼中的泪忍不住流淌,难道,真的就不行了吗?
“夫人,现在的医学技术很发达,就算是截肢了,也可以安装假肢,也是可以走路的。”
“我不允许!”
苏亦浅的厉喝让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她的身上,只见她慢慢的脱下自己身上的防护服,目光坚定而又冷硬,“他是一名军人,没了双腿,你让他如何生活,如何再拿起枪保家卫国?!只要有我在,我绝对不允许你们对他进行截肢手术!”
“可是如果不截肢,长此以往,他的生命就会受到威胁,到时候还是一样会截肢”医生皱着眉说道,他能理解病人家属此时此刻的心情,但是,截肢也是为了病人好啊。
“我再说一遍,我不允许,绝对不会允许!如果退烧了呢?如果他的腿部创伤部位不会再有任何的不良反应呢?”
几个医生面面相觑,虽然当初对于苏亦琛的治疗方案的确是苏亦浅提出来的,但是她现在说的话是对于医学的挑战,他们不觉得,她会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