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太极国少傅花士衡所为。”
施醉卿合上了卷宗,神色如常,冷飞流看她如此,心道:只怕督主是早已猜出了此事的幕后指使,而今不过是要一个确切的答案而已。
花士衡在这个档口来大夏国,虽是师出有名,但总让人觉得蹊跷,而他一来,就送来了一位大周国西京九姓家的大名人,怎样都让人觉得他是来势汹汹,而这次温离颜和长公主一事,看起来是无足轻重,可有些滔天大祸,最开始往往是由小事堆积起来的,更何况,他挑的都是大夏国最有声望的两个女人,所以花士衡在大都城的头一件事,以最小的代价挑起了大都城最大的混乱,做的可谓是漂亮。
施醉卿挥退了冷飞流,便带着瑾烟出了千岁府,直奔国色天香楼而去,花士衡来大都城,还顺带将他的侄子花承毓给带来了,这花承毓是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仗着其姑姑皇贵妃的身份,在太极国朝中领了一个闲职,此次跟着花士衡来大都城,正事没办成一件,倒是将大都城的花街柳巷给摸得轻车熟路。
国色天香楼美人如云,干得是卖肉的活,但楼中无论是布置装潢,还是美人儿,都风雅的很,反倒很容易引起男人的挑战心理,是以国色天香楼的生意,无论是白日还是深夜,都是门庭若市,宾客络绎不绝,而这花承毓,几乎就是整日泡在国色天香楼的。
施醉卿脚步这才刚踏进国色天香楼,软娘便瞧见了她的身影,急急奔下来,神色颇为着急。
“出了何事?”
“倒不是大事,只是今日楼中来了一位贵客,出手阔绰,开口便是要买了初雪伺候,可这初雪如今是秦广王殿下的人,秦广王发下话,谁也不得让初雪接其他的客人……”,软娘边说着,边引了施醉卿进入一间雅室,低声说道:“初雪前些日子出去,弄了一身伤回来,怠慢了秦广王几日,前儿个这脸上伤刚好,秦广王便在她屋中一宿,只怕是……”
施醉卿神色如常,只是淡淡问了一句:“药给她喝了?”
软娘自然是明白施醉卿所谓的药是什么,道:“督主放心,软娘吩咐了下去,难能让这小蹄子给弄得孽种出来。”
“秦广王的子嗣,你也敢说是孽种,胆子倒是不少。”,施醉卿戏谑的看了软娘一眼,“她的花花肠子可多着呢,别让她在眼皮子底下弄出事来。”,施醉卿不知是想到了什么,半晌后又道:“算了,不必管她……那贵客是何方神圣?”
软娘摇头,“软娘虽不知此人来路,但看他穿着不凡,容貌不俗,出手大方,且对这风月场所颇为熟悉,想来定是大都城外哪家的富贵公子。”
这大都城中豪门贵子,软娘约莫都已在这国色天香楼见过了,那人倒似第一次见,显然不会是大都人。
施醉卿听着软娘的描述,不知怎的,想起一人来——宴素。
她才这般想着,软娘又道:“那贵客是与花二公子一道来的,听花二公子,称呼他为宴三公子……”
果不其然,还真是宴素那厮。
他手段倒是大得很,在她的千岁府来去自如,还顺带捎了她千岁府的银子来国色天香楼买。春,可真是有些欠扁。
软娘正说着,门外一个小丫鬟神色着急,“软娘,没那宴三公子又在催着腰间初雪了,说若是不让初雪去伺候,就掀了这国色天香楼。”
软娘为难地看着施醉卿,“督主……”
“本督倒是要去看看,这宴三公子与花二公子,如何的能耐。”,施醉卿撩了袍子,推门而去,软娘带路,在楼道拐了一个弯儿便停了下来。
施醉卿站在门前,听着里面男女嘻戏暧。昧的颓靡声,两个小丫鬟推了门,那屋内几双视线,齐齐落在了施醉卿的身上。
宴素斜坐在兔绒软毡上,长腿微屈,头枕美人怀,衣襟半开,露出如雪肌理,他睁着一双染着醉意和笑意的眸子睇着施醉卿,手中提着的酒壶缓缓的倾斜,那香色美酒顺着他的咽喉,一路蔓延了下去。
身旁几位伺候的姑娘看见那活。色生。香的一幕,倒吸了一口气。
一个男人,竟也有这般惑人的能力。
“真是巧啊,在此遇到督主。”,宴素开口,唇角含笑,笑意风。流邪魅。
施醉卿抬脚走了进去,撩了袍子在宴素对面坐下,“的确很巧。”,她看了一眼围绕在宴素身旁的莺莺燕燕,“宴三公子艳福不浅。”
就宴素这姿容和勾人的气魄,就算是让这楼里的姑娘倒贴给他睡,只怕也是人人争着抢着。
宴素揽了一个绝色美人儿入怀,大掌肆意在女子的身上游走,毫无顾忌,放。荡风流,漫不经心的回了施醉卿一句:“是么,本少也是如此觉得……只可惜,艳福再饱,也总有得不到的。”
他语气幽幽正让人浮想联翩之际,他陡然将软软腻在他怀里的女子炮响了施醉卿,“还不快去伺候着咱们千岁爷。”
宴素似有若无,将那个爷字咬得很重,配上他那独特的如同百年贡酒的嗓音,令人回味无穷。
施醉卿折扇抖开,将那女子又打回了宴素的怀里,笑得得体又典雅,“三少自个享受着就成,本督最近忌荤。”
“忌荤?千岁爷真是风趣。”,宴素又换了一个女子推向施醉卿,“莫不是千岁爷嫌了自己楼里的姑娘?”
施醉卿目光几分凌厉,笑看着宴素,她可从未大张旗鼓的昭告天下这国色天香楼是她的,而今宴素这般无所顾忌的说出来,好似根本不知什么叫忌讳。
施醉卿再次用折扇将那女子挡开,眼见的宴素又去扯另一名女子,陡然伸出折扇,将宴素的手腕压住,“宴三公子真是热情好客,这情本督领了,不过,本督比不得宴三少,美人香怀,本督享受不起。”
施醉卿那折扇压下去,宴素若一动,其中倒勾的利器必定能准确无误的割破他的动脉,宴素笑看着施醉卿,另一手慢慢的将施醉卿的折扇抖开,随后出其不意,五指插。入施醉卿的五指中,将施醉卿的手狠狠的压在桌面上,两人暗中较劲儿,但落在旁人的眼里,就似执子之手的姿态,顿时让一旁的几位姑娘羞红了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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