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禀皇上,臣弟告退!”这会儿他若说多了,皇上肯定不高兴,索性尽快抽身。
这一切都来得太突然,他还是无法想像,一个女子究竟能聪慧到怎样的地步,居然敢设计北燕皇族,连柴英也一并被她设计。她是个什么样的女子?
“走,都走!你们一个个都想到自己,可曾想到过朕。好,你们够狠,连朕的女人也敢抢……”
柴凤离了御书房,脑海里琢磨着夏紫蕊的事儿,不知不觉间,竟然到了寿宁宫。
曹太后慵懒地半躺在软榻上,微闭着眸子。
“凤儿,听说你与兴儿打起来了?”
“嗯——”
柴凤觉得:皇上是孤独的,他也是孤独的,只有柴兴不孤独,因为他拥有此生最爱的女人,连说话的语气都和以前不一样了,坚定而自信,今儿在早朝时就公然嘲讽崔稹,换在以往是绝不可能发生的事。现在柴兴变了,变得越来越像个男人,像男人那样敢于承担,像男那样坚强。是爱给了他勇气,让他可以面对皇上的权威时毫不惧色,居然说,他会守护那个女人,把她当成自己的江山那般守护。
柴凤心里很乱,不知不觉间就到了太后的宫中。
刚落座,太后就问道:“听说是因为夏紫蕊,传出去也不怕让人笑话,你不是不喜欢她吗?怎么因为她打起来?”
“嗯——”
柴凤依旧神不守色,魂不附体地应承着。他一直认定夏紫蕊就时许多年前自己见过的宝儿,不曾想,宝儿不是她,而是另一个人。脑子里不是一个乱字了得,昨儿因为两个妻子的事,搅得一片纷乱,今天又因为夏紫蕊,看到两个哥哥争执一团,还是一个乱!
怎一个乱字了得啊!
“哀家听说,兴儿和皇上吵起来了?”
“嗯——”
还是这样低低的应承,曹太后微颦着双眉:“今儿都怎么了?怎么一个个古里古怪的,听说兴儿欢欢喜喜地离了御书房,皇上在那儿大发雷霆,你到哀家这儿来怎么魂不守舍……出了何事?”
“她……”柴凤又忆起柴兴央求时的话语,请求他们不要说出去,夏紫蕊真的很不容易,在被亲人伤害、背叛之后,坚强地站起来,虽大难不死,可她的身子已毁,五腑俱损,这是多大的痛苦。
不能说呀!
想到他在八月时,竟然不娶夏紫蕊,执著地选择庞茵茵,又哪里知道,曾经的爱情不过是场幻境,而他竟然成了庞氏一脉利用的棋子。
“怎么不说了?”
“儿臣只是过来瞧瞧母后,给母后请安。既然母后身体安康,儿臣就放心了。”三岁时就在曹太后身边,跟着两位皇兄,从小就唤她母后,“儿臣告辞了——”
看着欲言又止的柴凤,太后轻叹一声,满头雾水:“今儿是怎么了?”
老太监半弯着身子:“回太后,听说他们兄弟三在御书房里说话,说到后面不知怎的,皇上和贤王爷就吵起来了。要不奴才再去打听打听!”
“罢了——哀家老了,由他们兄弟去折腾。只要不过份,哀家也懒得去操闲心。金瓶公主入宫也有些时日了,是皇上纳为皇妃还是许给明王、贤王,这总得有个说法。”
“回太后,这事皇上心里许也有想法。”
曹太后微闭着双眼,她老了,孩子们的想法她也不清楚,怎么柴兴娶了夏紫蕊,因为一个女人先与柴凤动手,又与皇上争执,实在有些不成样子。
这夏紫蕊当初在她宫里住过些日子,是个玻璃样的人儿,不但伶俐可人,还很温婉,她也很喜欢。可怎么就乱成一团了,兄弟三个居然为个女人打闹。再怎么闹,她也嫁人了,还是她最疼爱的儿子。闹就闹呗,总得有个结束的时候,她是老了,就不跟着他们年轻人去掺合,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了事。
若是她问得太多,指不定又是一场风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