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好狠自己的优柔寡断、矛盾重重,也好狠自己到此刻明白真心。
“你这坏丫头,为什么一定要惹我伤心,明知道看他去见别的女子,我心里很难过,你却一定要逼我承认……是,我很痛苦,说不出的痛苦,我害怕失去他……可我又有什么法子,这些都是早晚的事……我后悔嫁给他,后悔没有听娘的话,后悔……”
木蝉早就发现了门外的身影,而她背对着门窗,是为了避开外面的衙卫与丫头偷偷抹泪。
木蝉不解地道:“你为什么不把这些话告诉他,他若听了,或许就不会这么做。”看着站在门口的柴兴,木蝉依旧神情不慌,问得坦然而不带情感。
“告诉他,他的一翻好意,却被有心人所利用,以他的性子一定会难过。与其这样,还是让他误以为我不识抬举好了,至少他不会知道,他的无意已经伤到了我。”
他想让她去谢家走走、看看,无论怎样那里是她亲娘舅家。她不愿与父亲相识,至少能用另一种身份到谢家做客。只是他精心的安排与布置,却被谢家人所利用,成为他贤王爷选美的一种机会。
“你处处为他设想,他处处想让你高兴,你们……明明如此相爱,却偏要在彼此间隔上一条河。姐姐,你说他若是没走远,回来找你……”
雪音缓缓抬眸,看着面前的木蝉,来不及拭去泪痕,回头时,满脸惊异:“你……他……”木蝉骗了她,明明知道他已经回来,却不告诉她,还逼她说出实话,而他呢?什么都听见了。
柴兴快走两步,疼惜地将她拥在怀中,看她腮上挂着泪痕,满心的愧意。
木蝉看了一眼:“大混蛋,做事都不想后果。我就觉得奇怪,她怎么可能好好的不去,原来……”等等,“姐姐,你足不出户,怎么知道谢家会有出美女戏?”
这正是柴兴的疑惑。
过了许久,他才轻柔地放开怀中的女子,用丝帕拭去她脸上的泪痕,“傻瓜,你怎为一些没有的事伤神?你心里一定是想去的,前面有家云想容丝绸庄,前两天我瞧上了一件云衣,你穿了一定好看。”
不光要带她去,还要把她打扮成世间最美的女子,无论她所担忧的事是真是假,他都要带她去。若是不带,她指不定会有多难过。见过了,她的心一定会踏实许多。
木蝉嚷道:“姐姐去,我也去!”
又握住了他的大手,她觉得空落落的心有了依靠,轻柔地点头。
柴兴将她送上官轿,与木蝉各骑了匹骏马往谢府奔去。
路上,买下了那件漂亮的“流光溢彩”云衣,柴兴扬州城最为梳头的婆子给雪音梳了最漂亮的发式,左瞧右看,更比以往还美上两分。
梳头婆子忍不住把雪音给夸上了天,说是这辈子就没瞧过如此美丽的女子。
柴兴明白了她的担忧,道:“蕊儿应该相信我,今生今世绝不负你!”
无法生育子嗣一直是她心中的痛,她不知道,每每想到此处,就会愁肠万结,无法释怀。男子,尤其是皇族男子,都需要有子嗣来承袭血脉,理智告诉她,就算柴兴不愿再要别的女人,太后会放弃吗?早晚都会逼他另纳他人,每每想到将来,她的心就沉陷在痛苦的深渊。
沙场时,她总是目光长远,每一次运幄兵法战策,总能想到对方的所为。那是有战略目光,可现在,她成为柴兴的妻子,依旧会想到将来,每每想到,她都无法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