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顶着大红的盖头,看不到周围来贺的嘉宾,只听到一声声陌生的男女声:“恭喜夏大侠!贺喜夏大侠!”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再拜宾朋!”
“送入洞房!”虽然这些是古老得不能再古老的话语,走到这一天,她仿佛走了很多年,在大红的盖头底下,她蓄着满满的泪水,没人知道,她又等了多久。
娘,你看到了吗?女儿出嫁了,女儿终于出嫁了!娘若在天有灵,就保佑女儿与夫婿幸福一生。
柴兴牵着喜绸花,一步步将她送回到还珠楼。
她曾经的闺房被布置成今天的洞房,这里将是她与柴兴的家。
出去了,木蝉忙碌着厨房里的事,虽然她不曾看到,但当她进入喜堂时听到的陌生声音来看,夏峰至少请了十几位江湖朋友参加她的婚礼。
雪音手里捧着苹果,静静地坐在喜帐之中。
木蝉点亮洞房花烛,火光摇曳:“姐姐,饿了么?我煮了你爱吃的莲子羹。”
捧着莲子羹,她小心翼翼地往嘴里送。
“你们刚拜完天地,龙叔和花干娘也拜天地入洞房……”木蝉絮絮叨叨地叙说着外面的事,“贤王爷怕要大醉,刚才我过来的时候,见他被丑叔他们围得紧,正一个劲地灌他喝酒!”
木蝉停顿片刻,坐到桌子前:“姐姐,南宫瑾还真是不错,那模样可与柴英相比。”
“你喜欢么,赶明儿姐姐替你们说合说合。”
“不了,听说姐姐心有所属。南宫瑾已经答应迎娶夏碧萝。”
夏碧萝,夏家二小姐。
二人正说话,便听到院子里传来了丑恶人的声音:“入洞房了,快走——”
柴兴硬着舌头,支吾不清地吼道:“喝!再喝,一醉方休……嘿,我还要酒,再来……”
光听他说话的声音,就知喝醉了。
木蝉打开房门,看着院子里的柴兴,微颦眉头:“就不能少喝一点么?”
“本王没醉!木丫头,我认得你是木丫头,瞧,本王没醉!”
没醉才怪,所有喝醉的人都说没醉,可他们都醉了,说醉了的人却未必真醉。
丑恶人颇有些不满:“还说要听房?罢了,去花三娘那儿。”
木蝉将柴兴扶入洞房,转身离了新房,拉上房门,转身进入自己的闺房。
雪音闻到浓烈的酒味,皱皱眉头,正欲揭开盖头,被一只大手止住。
盖头掀去,看着面前衣着红衣的男子:“你……”
话未出口,柴兴热烈地覆上她柔软的香唇。
“你没醉?”过了许久,才道出自己的疑惑。
柴兴笑道:“若不装醉,今儿别想洞房。就那几个怪人,居然想溜到还珠楼来听房。”他怎么舍得醉,怎么会醉?洞房花烛夜,岂能将新娘抛在一边,只顾自己酒醉,那将会是一生的遗憾。所以,他略施小计——装醉,骗过所有长辈,这样他才可以与她缠绵。
“可你身上有酒味?”雪音被快乐冲昏了头,他一进来,屋子里就满是酒味。
“这个……你身上泼两碗美酒试试!”
这一夜,她成为了他的妻,抛却曾经的冷漠与温婉,她忘了自己,把自己的心、自己的身全部给了夫君。
饮交杯酒,像所有因相爱结合的夫妻,每一个细节都不落下。
她嫁人了,明天之后,她是个女人,是柴兴的妻子。在长辈与亲友的祝福下,她嫁给了他。上天待她不错,给了她想要的婚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