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蝉,不要紧,姐姐会救你出去!你一定要撑着!”她想过要解下木蝉,可是还没动手,就被家奴制止了:“姑娘,人也瞧过,该出去了!”
离了柴房,刚出门口,家奴就在门上挂了一把大铁锁,她用力地摇门,根本不能怎样,转身就走到窗前,看着屋内的木蝉。
“姐姐,木蝉死不了!”这是实话,想她幼年时那么大的火竟未被烧死,今日这点鞭笞之苦又算什么,她一定会熬过去的。浑身火辣辣的鞭痕,仿佛要将她一块块的撕裂,可她一直都没有求饶。木家的女子是有骨气的,绝不会给仇人求饶。
雪音无助的站在窗前,有温热的珠子滑过脸颊,这是心疼的泪珠。“放了她!放了她——”多想冲进去解下木蝉,将她带离宁王府别院,为她疗伤。
“夏姑娘,没用的!”是钱萍萍的声音,她从黑暗中出来,“你还是赶紧求王爷放人,这周围都加派了人手,任姑娘再大的本事,也难把木姑娘救出去。”
他们怎么可以这样?恩将仇报,同样都是六贾后人,居然眼睁睁地看木蝉被鞭笞而无动于衷,他们所帮的人是柴英,帮了自己的仇人而不知——真是可恶可恨。
“木蝉,你等着,姐姐一会儿就来救你!”雪音没有久待,与其在这里看着难过,不如尽早寻找解救木蝉的法子。柴英说木蝉是女贼,欲加之罪何患无词,他分明就是想借木蝉来要胁她。
她倒要瞧瞧,柴英的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
柴英还在全神贯注地绘画,是一幅梅花图。
“夏姑娘,为此图题首诗如何?”听起来似请求,却已将笔递到了她的手上。
她沉思片刻,正欲下笔,梅花小楷柴英是见过的,就用行书吧,她在九重宫书法宝典中看到的一种行书,哪有心思去写诗,先借前人诗句一用再说。握着笔:“梅雪争春未肯降,骚人搁笔费评章。梅须逊雪三分白,雪却输梅一段香。”
柴英端祥着从未见过的字体,笔法生硬,却不失娟秀,“梅须逊雪三分白,雪却输梅一段香。”这首诗与画景相融,是绝妙的组合。
“王爷,请放了木蝉。”她低下高傲的头,用央求的口吻道。人在屋檐不得不低头,不能看木蝉不管,更不能将木蝉视若草芥。
“放她?哼——自然可以,不过……”柴英故意说了一半,止话不语。
“怎样?”
看他的眼神,她就知道不会有好事,那双眼睛里分明的野狼的目光。
“从来没人给本王难堪,既然本王不能要你嫁入宁王府,那么今夜陪本王一夜如何?”
可恶,真想搧上几个耳光,明明是个如玉美男,偏偏说出这样的话,真是够贱。为了得到她,竟使出卑鄙的手段。可他是王爷,以他的高傲,如果打了他一耳光,那么她所付出的代价将会是数倍。
没有怒容,反而在笑,是讽刺么?
他是南越朝最美的男子,也是南越朝最有才情的男子。他的魅力就是天下的太阳,可以让所有女人为之眩晕。对于不同的女人,他会使不同的征服手段,今晚他要把这匹顽劣的野马驯服,让她对自己言听计从,甘心被他所用。
“好,我答应你。不过,我想沐浴净身。”雪音来时便已经猜想到可能发生的事,而此事已在她意料之中。当她踏入宁王府别院,看到的大红喜绸心里就压了一块石头,还以为他会提出要她嫁他为妾。
他喜欢识趣的女子。
今晚之后,无论她知道多少秘密,都能从她的身上挖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