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下的红军陕南游击支队的一个大队,在大队长刘伟的带领下,进了莲花山。他们是在请示了特委,得到特委指示后,率领游击队进入莲花山的。
他们这次虽然是因莲花山土匪大头领的压寨夫人程婉茹下山请求,决定乘二十六旅在前面打土匪的机会,从他们后面袭击他们。还有一个重要的目的,就是希望通过这次救援莲花山上的土匪,能够动员他们站在革命这一面上来。对付革命人民共同的敌人——国民党反动派。
他们也知道,莲花山上的这股土匪盘踞秦巴山区多年,势力强大。他们有三千多的人马。武器装备甚至比红军都好。如果把它们争取到革命队伍中来,那将是一次重大的胜利,要是他们投靠国民党,那就很可能是陕南根据地的红军最危险的敌人。
大头领李国亭是穷人出身,在军阀部队里当过兵,也当过下级军官。受过军阀军队里的军官欺负。他上莲花山,就是因为杀了欺压人民的军阀走狗,他的上司团长。这一切,早已被陕南红军领导所熟知。所以,根据特委指示,要尽最大努力,把这股势力强大的土匪争取过来。
这次,刘伟奉特委指令,除了率领自己的大队人马外,特委还特意指示附近的两支游击队归他领导,前往莲花山,打击进攻莲花山的二十六旅的国军。
游击队熟悉当地的地形,他们为了不贻误了战斗,迅速出击。他们走小道,抢捷径。快马加鞭,很快赶到莲花山。
沿着进山的唯一通道,他们就来到了刚被二十六旅摧毁了的莲花山第一道关隘燕子岩。
呈现在这些游击队面前的是还冒着浓烟的倒塌的关隘塔楼和关门,堵塞在道路上被炸塌了的关隘石墙和滚落下来的石块。到处是战死着的尸体,那些尸体东倒西歪,横七竖八的不是趴在路边,就是倒在石头上,断墙上和关隘的豁口处。
刘伟看到眼前这种情况,知道二十六旅已经攻上了莲花山。眼前这第一道险关被攻破,预示着莲花山土匪的处境不妙。于是,他下令游击队加快步伐,赶往莲花山第二道关隘马蹄关。
当他们来到马蹄关前时,同样的一幕惨景也在这里呈现。倒塌的关楼、烧焦的木梁、毁掉的石墙、打死的匪兵和士兵、冒着浓烟的残垣断壁。
游击队刚过马蹄关,就遇见了押后阵的何屠夫的一个连。因为要全力攻打猴子背,何屠夫把所有部队都调到前线,只留下一个连,警惕后方。当然,对于何屠夫来说,接连打破了莲花山上的两道关隘,这第三道关隘,也就是莲花山上的最后一道关隘,是绝的不会成为他何屠夫面前的绊脚石的。
令何屠夫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自己的后方,竟然会出现一只五六百人的红军游击队。
狭路相逢勇着胜。刘伟率领的游击队与何屠夫的一个连一遭遇,双方立刻展开了激烈的战斗。何屠夫的部队经过连续战斗,军队减员和劳累、加上饥渴和弹药匮乏,战斗力大大减弱。
刘伟率领的游击队,本来已经休整训练了一段时间。游击队员们个个精神抖擞,斗志饱满。携带的弹药充足。所以,战斗力比何屠夫的连队可是强了不少。这场遭遇战,一开始的起跑线就不同。很快,何屠夫这只连队就抵挡不住游击队的进攻,朝前败退而去。
刘伟见敌人跑了,立刻命令游击队立刻乘胜追击。
游击队员跑过山路。许多人就出生在这些大山里,对山路,那可是再熟悉不过了。一阵猛追,就在前面山道拐弯处,再次追上了这一连败退的士兵,双方一开打。国军士兵就抵挡不住红军游击队的进攻,再次朝前面跑去。
再往前,就是莲花山的土匪和何屠夫的军队正在激烈争夺的猴子背关隘。
这时,何屠夫听到了回报,说是他的后面,来了一股红军游击队。留在后面防备的一连,已经被这些红军游击队打败。
何屠夫闻报,大惊失色。他知道这些红军游击队这时出现他的后方,对他的军队意味着什么。
“他妈的,这些游击队是从那钻出来的。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老子的后面。”何屠夫气的瞪着眼珠问身边的何副官。
“可能是陕南的红军游击队。”副官说道。
“红军游击队,红军游击队。国军在哪里出现,哪里就有他们的影子。老子一定要消灭这些王八蛋的游击队。副官,立刻命令三团调转枪口,给我把那些游击队消灭掉。”
“是,旅长。”副官去通知三团去了。
“旅长,我们面前的猴子背还要不要进攻。”一团长问道。
“废话,他妈的,不进攻,我们来这里干啥?给我都往上攻,攻,攻。马上拿下猴子背,拿下猴子背。”气急败坏的何屠夫大发脾气吼道。
一团长畏惧地看了一眼眼珠子瞪得像铜锣似地何屠夫,没说什么,转身指挥自己的军队,继续往猴子背上进攻。
山上守关的匪兵们也听到了这个消息,尽管他们平时和这些红军游击队没什么来往。双方没有共同的志向和语言。但是,在这个关乎莲花山生死存亡的危急关头,谁来给莲花山解围,对于土匪们来说,都是救命的恩人。都是兄弟。
虽然马飞和万山青都心存疑虑。尤其是马飞,对那些红军没有好感。不过,在今天这样的危急时刻,就是利用,也得朝红军游击队点点头,露露笑脸啊。
于是,马飞和万山青、赵二虎商量,立刻组织关上所有匪兵,给何屠夫来个全面出击。
匪兵们有了援军,底气十足的开始从猴子背后面的掩体里出来,他们端着枪,举着刀,高声大喊:“活捉何屠夫,消灭国军。”便朝关下面的何屠夫的军队冲去。
山上的土匪往下一冲。立刻打乱了何屠夫进攻计划。上千人一下子从关上蜂拥而下,无形中给了何屠夫的军队一种先声夺人的压力。
双方一接触,马上展开了激烈的战斗。
国军经过连续作战,体力已经不支,本想一鼓作气打下猴子背,再作休息。哪想到,这半路上突然杀出红军游击队这个程咬金,这让本已疲惫的国军士兵更加支撑不住了。没几个汇合,队伍就开始全线动摇了。在土匪猛烈的攻击下,最终全线溃败。
派往后面去抵挡红军游击队的三团也同样遭遇了和前面部队一样的结局。在红军游击队一阵猛烈攻击下,纷纷败退。
一个旅的人马,加上地方两个民团,好几千人,经过这几次惨烈的战斗,损失惨重。到现在,也就不到一千人马。这一千人马,还被夹击在一个山道的狭窄空间里。前不着村,后不巴店。队伍有当初战场上完全的优势,变成了完全的劣势。
前面有土匪,后面有红军游击队。何屠夫眼见大势已去,回天乏术。望着本来马上就可以攻克的莲花山最后一道关隘猴子背,打进土匪老巢去全部剿灭这股为害秦巴山区多年的土匪。怎知道,竟然风向大变,成了这种结局。
“老天啊,这不是要灭我吗。”何屠夫止不住仰天长叹一声。
“旅长,我们还是突围吧。”副官这时说道。
“突围?”何屠夫想想,说道:“突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