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岗上面,枪声大作,炮声隆隆。
山岗下面,朱兴武指挥的一营士兵在拼命往山岗上冲,他们必须占领这座山岗,打退马飞带领的莲花山土匪的阻击,才能按时赶往县城,配合四十九军攻打红军七十四师。
山下的国军攻势凶猛。炮弹、手榴弹,机关枪,步枪像雨点般的倾泻到山岗上,其中一发炮弹落在了那三门土炮中间,将其中的两门土炮炸翻在地上。守在土炮跟前的匪兵,也被爆炸的气浪掀到半空中。
国军士兵呐喊着,猫着腰,朝山岗上的马飞坚守的阵地冲去。
就在这时,朱兴武队伍后面的右侧,二营队伍的旁边,那条被杂乱的灌木和野草覆盖的小沟里,早已埋伏在这里的万山青和赵二虎的右大队人马突然冲了出来,五六百名土匪组成的强大的队伍,一部分人端着枪一边朝二营右侧的军队冲去,一边开枪射击。另一部分人马挥着手里拿的长矛大刀,直接杀进二营的队伍里。
二营一时没有防备,右侧就被冲上来的土匪打乱了。黑夜中,只见喊杀声此起彼伏。混乱的人群中,枪声不断,刀光闪闪。也看不清哪是土匪,那是国军。枪声响处,躯体倒下。刀光过后,人头落地。没多大功夫,右侧的国军就抵挡不住土匪的进攻了,开始朝朱兴武所在的山岗前退去。
“报——报告团长,——土——土匪又——又从二营右面打过来了。“一名排长慌慌张张地跑到朱家兴面前,结结巴巴地报告到。
正在山岗前全力指挥一营士兵进攻上岗上的马飞队伍的朱兴武闻讯,大吃一惊。
“土匪从二营右面打过来了?“朱家兴瞪着怀疑的目光,大声问那名排长。
“团长,打——打过来了。”那名排长转身向后方二营右侧指去。
果然,从后方二营右侧传来了激烈的枪声和喊杀声。
“慌张什么,几个土匪就把你们吓成这个样,二营长呢。”朱家兴喊道。
“报告团长,二营长正在右方带领全营和土匪战斗着。”一名匪兵听到朱家兴的喊声,马上跑过来说道。
“去,通知三营,马上去支援二营,务必歼灭来犯的土匪。”
“是,团长。”那名前来报告的排长立刻朝队伍最后方赶去,他要去通知后面的三营,去支援二营。
这名排长刚跑到三营队伍前,还没来的及传达朱家兴的命令,就在这时,从三营左侧的一片黑黝黝的树林里,突然飞出来一排弓箭,那些弓箭带着“嗖嗖”的冷风直接射向正准备往前走的队伍中:“哗啦”一下子,几十名士兵中箭,喊叫着倒在地上。
三营的队伍立刻大乱。那些国军士兵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有人打着火把,往倒在地上的那些士兵身上一照,马上看到了射在那些士兵脖子上,后背上,前胸上的铁制的箭头。惊呼起来:“营长,不好了,有箭。”
喊叫的士兵话音未落,第二批弓箭又带着呼啸声,从树林子里射出来。士兵们一片哗然,纷纷找地方躲避从树林里飞出的弓箭。队伍立刻乱成一锅粥。
那名前来传达朱兴武命令的排长躲避不及时,被一支飞过来的弓箭不偏不倚地射中喉咙,他张开嘴,瞪着惊恐的眼睛,伸手抓住那支射中他喉咙的箭,摇晃了一下身体,便摔倒在地上。
三营长大惊,他座下的那匹马这时也受到了惊吓,仰头一声嘶鸣,前蹄一撩,差点没把三营长从马背上摔下来。那匹马腾腾就往后面退去。
三营长刚喝住坐骑,就听见左边的树林里响起一片喊杀声,正不知道那树林子里埋伏着多少人马。三营长不免心头发怵。不过,他不亏是正规军人,马上从惊恐中镇定下来,立刻喝住慌乱的士兵,重新组织士兵,拿起枪还击。
也就在这时,李国亭带领的左队人马从树林里蜂拥而出。夏勇第一个冲到国军队伍面前,只见他把手中的盒子枪往腰里一插,从后背抽出红缨大片刀,就朝一名国军士兵砍去。刀口落下,那名士兵人头也跟着落在地上。
甘子平第二个冲进队伍里,他也抡起手中大刀唇膏国军士兵砍去。
一时间,从树林中冲出来的土匪队伍和国军队伍混战在一起,黑夜中,只听见彼此喊杀声不断。也看不清那是哪的人马。
山岗那边,马飞接到传令兵报告,说右大队和左大队的人马都攻进了国军的队伍里,大头领、三头领和军师都杀进敌人队伍里去了。马飞马上站起来,朝身后的队伍大声喊道:“弟兄们,大头领和三头领他们已经攻进敌人队伍中去了。我们杀进去。消灭这些国军。”
“冲啊,杀啊。”侯长立第一个带头挥舞着手中的枪就冲下去。后面的土匪们也来了精神,个个奋勇争先,人人争做先锋。呼啦一下,从山岗后面就冒出几百号人马来,这些人马在马飞和侯长立的带领下,从山岗上头就杀下来。
首尾不得相顾的朱兴武带着队伍抵抗了一阵,便抵抗不住莲花山土匪的进攻里欧,他们对这里的地形不熟,又处在夜晚。黑灯瞎火中,一交手,就损失了快一半的人马,只好,带着剩余的那些部队,急忙从来路上,拼死突围出去。
李国亭见状,立刻带着夏勇、甘子平紧追下去。
“千万别让这些家伙跑掉。我们一定要活捉他们。”李国亭对紧跟着自己的夏勇和甘子平说道。
“是,大头领。我们绝不让他们跑掉。”
于是,李国亭和夏勇、甘子平带着一部分队伍骑着马一路追下去。
朱兴武这时茫茫如漏网之鱼,惶惶如丧家之犬。带着不足百人的队伍沿着山路朝朱家堡方向狂奔而去。
他们身后,李国亭他们紧追不舍。马蹄声,喊杀声,子弹从头顶飞过的嗡嗡声,夹杂着夜晚的风声在这山道上不时响起。
朱兴武带着队伍跑着跑着,就见前面的一片树林里,突然又冒出一队人马来。
“站住。缴枪不杀。”一片喊声,凑个那群人中传过来。
朱兴武忙问:“你们是什么人?我们是国军。”
“我们是红军游击队。”有人喊道。
“游击队?”朱兴武立刻傻了眼。这节骨眼上,他妈的,怎么又出来个红军游击队。
“给我打,打。”朱兴武喊道。
士兵们举起枪就朝红军游击队射击,双方很快就展开了战斗。
朱兴武这时已经无心恋战,他只想赶快脱离这个地方,回到朱家堡。只要回到朱家堡,就什么也不害怕了,因为,离朱家堡不远,便是他们混成旅的驻地。
他樾是不想恋战,战斗越是打的激烈。不一会,李国亭带领的莲花山土匪也从后面赶上来。
朱兴武一看,大势不好,再这样恋战下去,前面有红军游击队,后面有莲花山土匪,前后夹击,他这些人马一个也活不了。
想到这,朱兴武大喊一声:“弟兄们冲过去。”举起手中的枪就朝前面的游击队打过去,那些士兵听到他们团长喊冲锋,一个个奋力朝红军游击队冲过去,就在这时,朱家兴一跃而起,跨上他那匹战马,带着副官和几名贴身警卫,撇开正在和红军游击队作战的士兵,顺着右边的一条山路跑下去。
追上来的李国亭,看见了朱家兴从旁边的那条山路跑了,也跟着追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