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欢,我们要不要也出去看看?那个4949的女人不是邀请我们去做客吗?”伊橙看完聊天记录后纠结道。
“可是现在天都快黑了,我觉得最好不要现在出去吧。”林欢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天空中只留下夕阳的一点余晖,“再说了,规则上不是还提供了血月之后的应对方法给我们?只要装睡或者躲进衣柜就可以了。”
“可是人家还送了我们吃的东西,怎么说也该去表示一下感谢。”伊橙突然想起桌子上还摆放着女人赠送的食物,走过去打开立马有一股刺鼻的血腥味冲出来,刺激得她忍不住紧紧捂住口鼻。
等看清锅里的东西后脸色立马变得煞白,头颅大小的铁锅里是一锅粘稠的血汤,里面是炖得软烂的肉块,已经分辨不出是什么肉了。
“好吧,我突然觉得最好还是不要去了,第一晚我们还是好好呆在房间里装睡吧,相比较于那篇写得乱七八糟的安全须知我还是选择相信公告栏上的。”
两人干脆打定主意,打死都不出门,一直在聊天群里摸鱼,等回过神来的时候,一轮硕大的清冷圆月已经挂在窗外,银白之下蕴含着一点慢慢晕染开的血色,近得好像触手可及般,周围的星辰也璀璨无比。
阿卡姆小区也发生了一些轻微的变化,树叶飒飒作响,整个小区除了九栋楼房之外只有几个保安亭和火葬场还亮着微弱的灯光,除此之外一盏路灯都没有,不过倒是可以看到一些人举着手电筒开始巡逻。
原本静悄悄的小区外开始传来嘈杂的声音,已经有许多东西在等待某个时刻的到来。
“我们要赶紧睡觉了,记住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能睁开眼。”伊橙已经把所有的灯都关掉,把房间门关好,躺在床上盖好了被子,但随后往床上扑的林欢惊讶道:“你睡觉还不把那双高跟鞋脱掉吗?”
“差点忘了。”林欢颇为不好意思地重新起身将高跟鞋脱掉,恋恋不舍地放到床边。
“你对那双高跟鞋都快入魔了。”伊橙不满地念叨了一句,本来还想多说,但窗外的月光已经变得越来越猩红,目光所及的一切都被染上了血色,原本崭新的公寓好像经过了数十年的洗礼,墙体开始发黄破旧。
公寓的大门传来了抓挠声,随后门框哐哐作响,好像有动物在撞击大门想要闯进来,但在一声惨叫过来后就趋于平静了。
是那些外来者进来了?
【SAN值-5。】
伊橙眼里流露出难以抑制的惊慌,朝旁边躺着的林欢瞟了一眼,发现她已经闭上了眼睛,表情,仿佛睡着了一样,只是皮肤在血色月光的映照显得格外苍白。
如果不是在微微起伏的胸口,还以为身边躺了一具尸体。
伊橙见状也紧紧闭上了眼睛,四周虽然再次平静下来,但思绪却是愈加活跃,平日里灵闻社的怪谈故事和看过的每一部恐怖片都在脑海里先后浮现,怎么都清空不了。
总感觉闭上眼睛之后,床底,被窝里,床头边,衣柜里......四周都站满了人,正在静静注视着自己。
而且因为视觉被剥夺,身体的其他感官反而变得愈加敏锐,皮肤甚至能够感觉到被子所带来的摩擦,不过对于时间流逝的感觉倒是变得迟钝了起来,仿佛每一秒都无比漫长。
伊橙巴不得马上就睡死过去,醒来又是阳光明媚的一天,但在这种情况下,无论如何也是睡不着的,只能强迫自己想些别的东西转移注意力。
从日常让人社死的尴尬小事到老头环被里恶兆杀了四十三次,每一件事都无比清晰,清晰到能回忆起每个细节。
咔嚓!
房间的门锁发生转动,伊橙的身上的每一根肌肉都瞬间绷紧了,手指用力抓着被单,但却始终不敢睁开眼睛。
周围没有一点声音,但她能感觉到有东西在房间里走动,这种感觉就像是闭着眼睛时有笔尖放在眉心一样。
那个东西从自己这边走到林欢那边了!
伊橙发现眼前的血光变暗了,应该是被挡住了,脑子里浮现出一个人影不声不响站在林欢床头边在打量着两人的场景,不由得连呼吸都屏住了。
【SAN值-10。】
每一分每一秒都无比煎熬,而且在这个过程中,好像有越来越多的东西进来了,小小的房间拥挤了起来,但这种拥挤没有带来暖意,温度反而一再降低,即使是盖着厚厚的被子都觉得浑身发冷,一时间她都分辨不出这种寒意到底是从被子外渗透进来的,还是从旁边的林欢传过来的。
眼前的光影不停发生变动,变得光亮起来,那些东西似乎无法发现躺在床上装睡的两人又离开了,不过寒意还是直往骨子里钻。
伊橙放松了下来,长长出了一口气,刚刚太过紧张都忘了呼吸,不过还是依旧直挺挺地躺在床上,她可还记得规则上面所说的,在血月过去之前千万不能睁开眼睛。
嗯?
一口气还没松完,耳边就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这让伊橙更加惊恐了,差点忍不住就直接跳起来,因为这个声音就来自于躺在身边的林欢,她似乎坐了起来。
她想做什么!?难道忘了规则吗?
伊橙全身在轻轻颤抖,但还是紧咬着牙闭着眼,不敢发出一点声音,她察觉到那种寒意并非来自外面,现在她的手指正触碰着林欢的大腿,感觉就像是碰到了一块柔软的冰块。
为什么林欢会出事?或者说现在身边的真的是林欢吗?
她刚刚是睁开了眼睛?所以被那群东西发现了?还是说是那双粉红色高跟鞋的原因?
伊橙现在内心有着无数疑问,但却不敢查看,就在她被无形的压力压得快喘不过气来时,
旁边的林欢起身了。
哒!哒!哒!
高跟鞋触地声在房间里回荡,每一下都撞在伊橙的心脏上,她终于忍不住睁开了一条缝隙,林欢此时背对着笔直坐在床尾的梳妆台前,正在直愣愣地打量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