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游戏不对劲!要么就是这个游戏的造梦师不对劲!总之肯定有什么是不对劲的!
莫浪又顺利甩开了游俊宇,屏住呼吸躲藏在墙角处,手脚发冷,但心脏却是越跳越快,快得仿佛要从喉咙蹦出来一般。
该死的,为什么心率这么快了星海安全系统还没有触发?
哦,好像是被我关掉了。
莫浪揉了揉眉心,有点后悔把话说得太满了,他现在极其想退出这个不对劲的梦境,但和那个造梦师的对赌是小事,裸奔就裸奔,脸又不值钱说不定还能给自己涨涨热度。
问题是陈万生答应了自己,只要能够把这款游戏给玩坏就会帮忙在千秋内部争取直播资源,现在内卷如此严重,这可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而且现在退出不就起到了反效果?说不定还会因此被陈万生记恨上。
莫浪当下心一狠牙一咬,再不对劲也只是个梦境,而人生难得几回搏,珍贵的机会就在眼前,无论怎么样都要把握住。
“刚刚那个怪物也太狠了吧?如果是入梦师扮演的应该送去医院看看是不是心理有问题。”
“哟,浪哥这次浪不起来了。”
“别怂啊,回头对那个怪物就是一个滑铲。”
......
滑你奶奶个小皮蛋。
莫浪这才意识到自己还没有将弹幕关掉,但滚动的弹幕给此刻的他带来了难得的安全感,既然没人提起也就假装忘了吧,反正那个造梦师也说了随意。
他梳理好因为奔跑而散乱的发型后镇定道:“谁说浪不起来的?就是死神站在面前我都敢浪上三浪,只是我们要演出恐惧感给这个游戏足够的尊重。”
咔咔咔......
斧头拖地声再次传来,一道黑影在月光下拖得老长,正在缓缓走来。
莫浪瞬间就一个急蹲,鼻翼不停扩张,扶住墙角不停往里缩,仿佛要把自己砌进墙里去。
“6666,浪哥这演技真的可以,活灵活现,把恐惧感演绎得淋漓尽致。”
“我单方面宣布,今年的奥斯卡就是浪哥的了,谁赞成谁反对?”
莫浪可没有心情去看弹幕,精神全部集中在斧头的拖地声上,但这对他反而是种折磨,
就像临刑前的协奏曲。
近了!越来越近了!但那道拉长的黑影反而消失了!
他四处张望,每个房间都大门紧锁,周围虽然四通八达,但耳边逼近的声音却让他分不清到底来自于哪个方向,担心一窜出去就撞到那个怪物怀里。
这种绝望中蕴含着一丝希望的感觉让他无比难受。
就在此时,对面的小房间咔嚓一声,缓缓打开一条缝,哀怨凄楚的歌声更加清晰了,是从这个小房间传出来的。
莫浪毫不犹豫就钻进去,无论怎么样都不会比面对那个怪物更加糟糕,一进门就将房门反锁,歌声随之停止,斧头拖地声恰好从门前经过。
成功逃过一劫。
莫浪长出口气,但他可没忘记歌声是从这里传出的,环顾四周,里面也没太多东西,只是贴着墙摆放有几个长方形的暗绿色储物柜,看面积每个柜子都足以藏下一个人。
看来刚刚唱歌的人就躲藏在其中一个储物柜里面。
他也不是傻子,确定外面没有了响动之后便将房门的锁头打开,方便等下不对劲可以直接拉开大门跑路。
“看来又是一个惊吓点,当我们拉开某个储物柜的时候会窜出来脸色苍白的恶灵,小儿科了,大家看这个梦境其实真的不过平平无奇,免责声明不过是个噱头。”
“那你拉开柜门看看!”
“真的吗?我不信,除非你让我看看。”
“浪哥你脸都白了,真的是演出来的吗?”
滚动的弹幕无疑是把莫浪架在火上烤,逼得他只能用力搓搓自己的脸颊强笑道:“演的,都是节目效果,你们看那么长时间直播,什么时候见我害怕过?我现在就打开让你们看看。”
虽然嘴上说得无比淡定,但脚步却是始终没有挪动,只是倾斜身子,尽可能把手伸长去把柜门打开。
接连打开三个都没有发现人影,里面只是堆放了衣服课本之类的杂物,直到拉开第四个柜门的时候,一抹红色映入眼帘。
莫浪立马像弹簧一样往回弹,刚准备拉开房门跑出去,耳边的啜泣声让他停了下来。
扭头一看是个穿着大红连衣裙,留有披肩长发的女生,看起来柔柔弱弱的,虽然皮肤看起来苍白得有些病态,但无疑是个活人。
因为女生那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正噙着泪花,娇弱的身体因为害怕不停颤抖往角落里缩,“不要过来。”
“颜沁?”莫浪回想起名册里看到的信息,犹豫着叫出名字。
颜沁没有回答,好像受到了极大的惊吓,抱着头不敢张望。
“不要害怕,我不会伤害你的。”看到这幅模样,莫浪心中也不由得放松了警惕,放缓语气道:“为什么你会在这里?”
如果不出意外,这应该是重要的任务进程之一。
而且看她这灵动的模样,十有八九就是入梦师所饰演的,毕竟三个NPC两个入梦师,闭着眼睛瞎蒙都不难蒙到。
颜沁这才睁开泪眼汪汪的眼睛,确认了一下,带着哭腔道:“想去地下室找我的朋友,但是游老师变得好可怕。”
“地下室在哪?为什么你的朋友会在里面?”莫浪可没忘记他的任务就是要查清游俊宇性格突变的原因,而地下室就是至关重要的。
“不知道,我的朋友被关在了里面出不来。”颜沁仿佛确认了自己的安全,没有开始那么害怕了,扶着柜子走出来,“地下室会随机出现在某个房间里,只有李雪才知道是在哪个房间。”
莫浪这才看清颜沁的全貌,眼睛不由得睁大起来,指着她的肩膀道:“你的肩膀是怎么回事?”
颜沁侧过身子,将肩膀完全展露出来,“这是我被送去医院的时候被印上的,那个医院里的人都是恶魔,可是没有人相信我。”
她的左侧肩膀连同四分之一背部被印上了一个烙印,模样很奇怪,像是拼图,又像是地图,还有一个编号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