珞华笑了,她摇了摇手里的簪子,一股威胁的意味,慢慢逼近。
簪子刺目,旱魃女妖不是第一次遭受了,虽然她不怕,可这簪子下来,神魂多少会有动荡,不如跟珞华买个好,有进有退,方才能迷惑。
“他身上很香。”
“什么意思?”
珞华轻声问着,簪子已经落在了旱魃女妖的脸上,吓得旱魃女妖惊叫一声,咒骂珞华这个女人心狠手辣。
她哪里知晓,珞华本就是这样的人,以往和连崇睿在一起,多少会克制一些,可此时,没了顾忌,她说话做事率性多了。
终究还是要心狠一些,做事的效率才能高。
旱魃女妖很快就把在连崇睿身上发现的事交代完了,末了,她又多说了几句话:
“其实我们可以合作,那种负心汉,吃了他,我们的灵力会有一个大增长,跨过这个坎,你的灵力再上一个台阶,也好复仇呢,不然那灵岛的四个家伙,你怎么打得过?”
珞华刷的一下将衣服穿上,把旱魃女妖又遮挡住,自己则打开了门。
门外,连翘正要敲门。
“怎么了?”
连翘有些扭捏,直到珞华要把门关上了,才急忙开口:
“我去连家,听说连崇睿要娶叶婉儿进门了。”
珞华抬起头,眼里带着震惊,但很快,她又移开视线,让连翘进来。
“小姐,没事的,我们可以回蜀中去,以后再也不来云清了。”
连翘笨拙的安慰着,她知道这一路珞华为连崇睿付出不少,可这些,之于女子的名声并不好,且从珞华的态度看,她恐怕也没有要追究的意思。
“回去做什么,参加你和宫建棕的成亲礼?”
珞华笑着打趣,令一向了解她心思的连翘,都不知道她此时的心情是怎样的了。
“没事就先回去吧,我有些事要去做。”
连翘无奈只能先离开。
珞华在她离开之后,手指轻轻点在案桌上,想起旱魃女妖说的话,突然觉得这连家,水很深呢。
连崇睿身上的秘密甚多,尤其是他体内的禁制,加上旱魃女妖的话,一切都很显然了。
连崇睿是一名灵师,只是他自己,可能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那么,他是灵师却对灵岛一无所知,是因为什么?换个想法,他的身世是不是有古怪?
瑞帝的血脉有着对丹核极高的接受程度,那是不是证明,连崇睿极有可能也是某个灵师的血脉呢?
连敬和秦会兰夫妻,她都见过,并没有发现他们有何不同,至于连崇睿,他体内有那么厉害的禁制,灵气探索不到也是正常。
既然如此,那连崇睿的母亲,那个名叫苏柔的女子便显得十分诡异。
可惜她早亡,所以无法对峙。
珞华突然灵光一闪,联想到叶婉儿。
叶婉儿发生变化正是他们出发去天阙的时候,当时她的一系列举动聪明机智,明显换了一个人,直到她体内的神魂离体,到了玉娇娘的体内,她才恢复正常。
这些都是可以追溯的,最初的点就该是在连家,也就是连崇睿的母亲,苏柔。
这么联系起来,一切都很通畅,苏柔虽然死了,可她的神魂力量一直都在影响着。
珞华越发觉得这就是真相,于是趁着黑夜,偷偷的溜进了连家。
她在连家待的日子不多,却也知道连敬住所旁边的院子,便是苏柔生前的居所。
夜空黑漆漆的,整个连家安安静静,珞华落在芳兰院的屋顶,正巧一阵寒风,吹得她打了个寒颤。
她本不该来,可心里的疑惑还有一种不愿意的情绪,逼迫着她,必须来这里看一眼。
她从屋顶落下,动作极为轻柔,地面的灰尘也没有惊动半分,之后,她打开房门,钻了进去,哪怕在夜间,她的视线也没有受到影响。
屋里的摆设大气简单,配色优雅高洁,显得十分温馨,主人必定是个爱好娴雅的女子,她先去看了看屋里的梳妆台,一个爱美的女子若要在屋里藏些东西,这梳妆台是个好地方。
但除了一些胭脂水粉,并没有什么可以证明苏柔身份的东西。
她皱眉,四下环顾,正如看到的那样,屋里摆设简单,实在没有藏东西的地方。
不死心的珞华又去翻了翻床铺,还是一无所获,可她一抬头,屋里又多了一个人。
她有些诧异,这世上谁能悄无声息的突然出现在她背后,除了四大恶,恐怕只有司华和容尘了。
她只能轻轻开口:
“司华?好久不见啊。”
“你来我娘的屋里,来做什么?”
熟悉的声音,珞华猛地回过身,站在她身后的,竟然是连崇睿。
“你?你怎么会……”
珞华想问他为什么会出现,可突然意识到,二人之间,她才是外来的那个,连崇睿出现在自己家,多正常的事。
“你太专注了,所以没有听到,我已经来了一会儿了。”
连崇睿一如既往的老实,珞华微微抬眉,她太专注?一名灵师再怎么专注也不会人都到了背后还毫无察觉?
珞华明白,连崇睿的灵力必定在自己之上了。
“你来做什么?”
她又一次听到这句质问,阴影中,连崇睿的脸色算不上好,甚至有些恶劣。
“你要成亲了,我来送你一份厚礼。”
“珞华,我不会……”
“恭喜你啊,终于得偿所愿,和那么温柔的叶婉儿喜结良缘。”
珞华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话语已经失去理智,她盯着连崇睿,又看了看这个屋子。
“你爹可以为你娘守一辈子,你呢,”珞华往前两步,紧挨着连崇睿,“你个懦夫!”
不论是什么理由,你都不应该放弃我。
珞华心里难受,看连崇睿的目光也是厌恶的,连崇睿察觉到这一点,同样心里一痛,却还是没有开口解释。
“你我没有发生过什么,分开也没有人吃亏,何必这样咄咄逼人!”
珞华吞咽下骂人的话,扭头就走。
身后的连崇睿,只能静静的目视她离开。
有那么一瞬间,他很想说出不理智的话。
“放你走,就是让你和相卿双宿双飞,我多么大方!”
可紧接着,他就意识到其中的问题。
是真的因为相卿和珞华更合适,还是因为,他在等,等珞华回头告诉他,她和相卿永远都不可能。
他谴责自己的无耻,待在自己娘亲的屋里,傻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