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珞华的微笑消失,她盯着珞华,手臂抬起,海水猛烈的晃悠,接着猛涨一个高度,直接淹没了珞华的大半个身体,仅剩下一个脑袋。
但珞华却笑了起来,果然被她说中了吧,不然这假珞华又为何如此激动呢。
“我觉得你可耻,是因为你借着我的身份,竟然还会被控制。”
“终于能和你对话了,旱魃。”
萧木和另外一个假萧木坐在靠墙的位置,二人也不知道在讨论什么,时不时发出笑声。
“原来你也这么怕死?”
萧木指着假萧木,大笑着拍腿,前所未有的放松。
虽然他身上还有伤,可从半空突然掉下来后,就看到了假萧木,假萧木是个好人,直接为他在伤口上洒了药。
萧木短暂惊讶之后,对假萧木好感倍增,同时也觉得神奇,这世上竟然有一模一样的自己。
“死,谁不害怕,我们怕死才是正常的。”
假萧木拍了拍萧木的肩膀,安慰他,“人这一辈子,就得好好活着,就图一个高兴。”
萧木深感假萧木的这些话,说到了他的心窝子里,人啊,就得好好活着。
他也没深究这假萧木是怎么出现的,跟他聊天,就像是知已,无论什么话语,只要一个眼神,二人就能够交流。
“等这件事完了,你想去做什么,回去吗?”
“我不知道。”
二人交谈着,期间,假萧木为萧木换了药,将腐烂的表皮给刮掉,再划开一个口子,让弱水将能量挥发一些。
也对他的伤势有好处。
“你的医术真的不错,”萧木翻着看了看,最后夸赞道:“不枉费我学了这么多年,吃的苦头都能堆满这陵墓。”
假萧木“哼”的一笑,还真没见过这么拐着弯夸自己的,他同样靠在了墙壁上,对萧木说道:
“这一次可不容易离开啊。”
二人互相体谅,气氛竟然出奇的和平,没有打斗,连争执也没有,像多年的好友那样,一点也没有隔阂。
这也多亏了萧木的性格,他与世无争,只想保住自己的生命,假萧木,也同样是如此想的。
至于另外一头,连崇睿正在试图说服对方。
“你从哪里来的?怎么就能说是我。”
和他如出一辙的连崇睿眨了眨眼睛,嘴角是自信的笑容,他和连崇睿一样,也想说服对方。
“我伪装成罗化刺杀钟候失败就来到了这里,还遇到了幻境,”假连崇睿很配合的回答了连崇睿的问题,甚至机智的解释道:“你必然会说这一切很容易伪装,但你怎么证明你是真的?”
二人都认为对方是假冒的,连崇睿也很惊讶对方竟然能说出这么多,甚至连反击的角度都找到了,他沉默了一下,最后说道:
“既然我们都知道,那不如同时在手心里写下幻境的关键字。”
假连崇睿点头同意。
于是,当二人同时摊开手后,就看到了一模一样的答案。
“相卿!”
连崇睿的面色终于变了,他在客厅经历的幻境的确和相卿息息相关。
他也承认,相卿已经成为他和珞华的魔怔,他也是好不容易才从幻境中离开的。
假连崇睿的表情也差不多,他拥有的所有记忆都是真实的,绝对不会假,可这世上真的会有两个一模一样,甚至记忆也一样的人吗?
他想了想,还是觉得有问题,于是,他开口说道:
“你不觉得这事很古怪吗?咱们两人怎么可能……”假连崇睿摊开手,实在叫人难以理解,他试着劝说:“你再想想,你到这里来的时候,有没有短暂失去意识过?我知道一些末法时代遗留会让人出现异样。”
假连崇睿说的有理有据,连崇睿一时都要分不清是不是真是自己遇到了什么神秘力量。
“可如果,有某种东西可以只要出一个人呢,比如,你我之间隔着一面镜子,”连崇睿伸出手,探到假连崇睿的身前,暖暖的呼吸气体落在他手心,顿时激起他一身鸡皮疙瘩,“也比如,你其实是我脑海中的另一个人?”
最后这个想法,连崇睿觉得最为可信,祖父在他小时候讲过许多故事,包括癔症。
癔症患者,总是会臆想出许多不存在的人,自己也会随时切换成不同的人,甚至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姓名和独特的性格。
“就算如此,那也是你,你是被我臆想出来的。”
假连崇睿很不满连崇睿的说法,顿时,二人的交流出现了问题。
只能互相避开,冷静一下。
比起连崇睿和假连崇睿,顾程就没有那么理智了,虽然对方也和自己一样,有些聪明,却同样的心狠手辣。
顾程本来初见假顾程的时候,本着友好交流的心思,和对方好好交流了一会儿,可对方也在防着他,没有给他机会下手。
“你应该相信我,我们一起想办法才能尽快的出去。”
顾程巧言令色,假顾程也十分配合,竟然真的相信,点头表示同意,然后主动在屋里找起了出口。
白色的山壁,将屋子装扮得很不一样,尤其是屋顶也是白色的,只有一个人形的缺口,那是顾程落下时砸烂的,每个房间都有这么一个洞,间接的提示着,屋里的两人只有一个是真的。
整个白色的屋子,石壁反射着亮光,令屋里十分亮堂,除了这些,没有更多的装饰,更别说什么出口。
假顾程背对着顾程,在屋里四处查看。
顾程觉得这是个好机会儿,他偷偷绕到一侧,手里的匕首猛地朝假顾程刺过去。
顾程看准了时机,又是突然袭击,他相信,这一下下去,这个冒牌货必然会交代在这里。
可当匕首已经刺到了假顾程的腰间后,竟再也不能深入半分。
假顾程的手紧紧抓住了匕首,手心和匕首的连接处,血液哗哗的流淌。
“你果然和我一样啊!”
假顾程感慨了一声,同样从他的另一只手里,露出了同款的匕首!
顾程瞪大了眼睛,震惊的看着假顾程。
在他瞪大的眼睛里,那把匕首快速的插进了自己的肚子。
他捂着肚子,想要后退,却被假顾程拉住,用力的扭动匕首,伤口再次裂开,顾程感受到钻心的疼痛,最后,他的意识开始模糊。
他单手抓着匕首,缓缓倒下。
“就是这个地方,给我砸开!”
就在四人都各自经历着和相同的自己或开心或凶残的斗争时,祭台之外,钟候指挥着侍卫,将祭台一侧的石板全都卸下。
然后,露出了通往瑞帝陵墓的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