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开着车子在市郊结合部兜起来。可他转来转去,兜了二个多小时,一直兜到十一点钟,还没有找到理想的房子。
他只发现了两处能停车的好地方,一处是一条立交桥的下面,车子从桥底下一直开进去,坡度越来越低,最后就进入一个没人来的死角。
把车子停在里边,锁好车门,在里边干郭艳红,就是她大喊大叫,也没人能听到。因为上面是隆隆的车声,周围几百米外才有人家和路,谁能听到啊?
还有一处是一个楼尾楼工地,里面长满了败草,三面打有残缺不全的围墙。不知为什么,这里没有人看管。他把车子开进围墙,开到那幢四脚朝天的烂尾楼的后边,把车子停在一个角上,根本没有人会发现。在里边干她,也没有问题。
房子他在郊区的农村里先后看了四五处,却都不行。不是里边有人住,就是里边什么也没有,不是离别人的房子比较近,就是挨着有行人经过的路边。看来,要在短时间内租一间能关押人的空房子,还是比较困难的。
于是,他决定放弃租房,而把自己的车子当成房子和床铺,先设法把郭艳红骗进来,关死车门后,再把她带到这条立交桥下,或者那个废弃的工地上。不管什么情况,先把她在车子里干了,然后再跟她谈判。根据她的态度,再确定下一步的行动方案。
这样决定以后,他就调转车头,迅速向市区开去。他想赶在郭艳红到达之前,把车子开到那个死角上去。可他一看时间,已是中午十二点了,就去找饭店吃饭。
为了给下午的劫色行动壮胆,他点了四个菜,要了一瓶黄酒,一个人有滋有味地喝起来。他喝得脸红红的,走出门来,还没坐进车子,就吓了一跳。
完了,你是开车的呀,怎么能喝酒呢?要是被交警查到,就要坏我的大事了。于是,他只得坐进车子,开了空调,掰下车椅,躺下来休息。他想等酒退了一些,才开过去。
睡了一个多小时,他觉得身上的酒味少了许多,就掰正车椅,发动车子,打开导航仪,朝武汉分公司开去。
开到那里,已经快三点钟了。他把车子倒进那个死角,停好,坐在里边,透过车窗,紧紧盯着前面那幢办公楼的正门,等候郭艳红的出现。
郭艳红尽管有所警惕,但根本没有想到会有一个色狼兼杀手在武汉等着她。
她像以前每次出差一样,感觉很好地登上飞机,找到自己的坐位后,就拿出一本时尚杂志看起来。
她根本不用担心,行程公司都给她安排好了。在这边,早晨七点钟,司机小林就到小区来接她了,把她送到航站楼才回去。
而这边,刚才登机前,武汉分公司的刘总就给她打电话了,说是十点半,叫他的司机小茅来机场接她。
到了那里的吃住行和工作,武汉分公司也会给她安排好的,她还担心什么呢?她是集团公司的总经理,分公司的人对她都恭恭敬敬的,唯恐招待不周。每次她去下面的分公司,都提醒并告诉他们,不要搞特殊,简朴一些为好。
他旁边坐着一个中年男人,看得出是个有钱人,也比较斯文,有点像儒商。他不停地转过头来看她,她都视而不见。在路途中,因为漂亮而招人注目,她习以为常了。
昨天晚上,跟锦轩通电话,他先后三次不放心地叮嘱她,不要在路上跟陌生男人搭讪。她嘴上答应,心里则想,搭个讪有什么呢?路上这么多人,他能把我怎么样?
昨天下午,她一下班,一边开车回家,一边给锦轩打电话:“喂,我明天一早去武汉,机票都订好了。”
锦轩说:“哦,那我们今晚见个面吧,还是去那里吃饭好不好?”
她想了想说:“我只去两三天,见什么面啊?等我回来吧。”
锦轩沉默了一下,有些不放心地说:“那我明天去机场送你。”
她爱怜地埋怨说:“你看你,又忘了,我们还是地下情呢。明天公司派司机送我的,你来送我,不是被他看到了吗?”
“嗯。”锦轩不知怎么的,竟然又说:“我,我陪一起去吧。这些天,特别关键,真的,在严完蛋前,对你来说,是个非常时期。”
她真是又气又好笑:“你怎么又说这种话啊?你去武汉,是什么身份?我男朋友?那是什么?蜜月旅行啊?真是。”
锦轩这才无奈地又不放心地叮嘱她:“蒙,这次去武汉,你要特别当心,我怕尤兴宝别有用心,真的。你千万不能跟陌生的男人搭讪,也不能一个人上街,外出活动,明白吗?”
她笑着说:“好的,我知道了,但你这是多虑了,不会有什么事的。”
她想到这里,心里甜蜜地笑了,锦轩这是关心我,才这样婆婆妈妈的。这是爱的自然流露,情的真实表现。
这时候,飞机起飞了,有些起伏和失重感。艳红屏住呼吸,凝望着机窗外的白云,感受着那种不断上升的美妙感觉。一会儿,飞机就平稳下来,开始像停在空中一样地飞行。
她转回头,看手里的那本杂志。这时,旁边那个男人小声问她:“你看的是什么杂志?”
艳红毫不犹豫地回答:“《读者》。”说着翻出封面给他看。
“嗯。”男人有跟他搭讪的意思,“这本杂志办得不错,上面许多文章,很有意思,给人以信心,智慧和力量。”
艳红点点头说:“是的,它办出了自己的特色和品牌。”她心里想,人家跟你搭讪,你不回应人家,是不礼貌的。
男人得到回应,兴趣大增,得寸进尺地说:“看来,你是一个有内含的美女。”
艳红不卑不亢地说:“你过奖了。”
男人更加来劲了:“你是做什么的?”
艳红想起李锦轩的叮嘱,想到此为止,不跟他搭讪下去,可她还是憋不住习惯的礼貌,回答说:“我是公司里的员工。”
说着便埋下头,去看手里的杂志,显示出不想跟他搭讪下去的神情,那个男人也就知趣地不吱声了。
可她要是遇到强搭讪,自来热的人怎么办呢?这种生活中很平常,有时却关系重大的考验,就在前头等着她。
经过两个多小时的飞行,飞机安全平稳地在武汉机场着陆了。艳红提了行李,走出机舱,通过舱道,来到外面的出口处,就看到一个小伙子手里举着一块醒目的牌子:郭总,欢迎你!
她心里一热,走上去,热情地说:“你好,你是小茅吧?”
“对,对,你是郭总?”小茅打量着她,惊艳得目瞪口呆。
“你还打牌子啊?”艳红见他这样打量着自己,有些不好意思,“你没有看到过我?”
“是的,我是今年下半年才来公司的。”小茅搔着头皮说,“我没想到,郭总,你怎么年轻漂亮。”
艳红一边拉开车门,一边说:“那你认为我是怎样一个人呢?”
小茅把车子开出去说:“刘总光说是个女的,没说什么样子。他把你的手机号码,还有名字告诉我,叫我做个欢迎的牌子,举在手里。我还以为是个中年女人,或者是个老年富婆。”
“咯咯咯。”艳红开心地笑了,“怪不得你刚才眼睛睁得这么大。”
小茅开得很平衡,开到武汉分公司的楼下,是十点五十六分。小茅把车子停在办公楼正门的台阶边,艳红从车里钻出来,走进大堂,乘电梯上楼。
艳红从十六楼出来,走进半个层面的分公司办公室,里面的员工都从自己的电脑前站起来,几乎异口同声地说:“郭总,你好。”
艳红冲他们点头微笑:“你们好。”
她知道这都是刘总安排的,所以员工们对她的到来都显得特别重视和拘谨。她跟他们招呼一声,就往总经理办公室走去。
刚走到门口,刘总就热情地走出来迎接:“郭总,你来啦。”然后客气地请坐,泡茶。
待她坐下来,刘总真的像接待上级派来的检查团一样,一本正经地说:“郭总,今天的日程,这样安排你看行不行:马上就要中午了,我们先去吃中饭,给你接风。”
艳红打断他,带点幽默地说:“风就不要接了,刚才小茅已经来接我了。我们一起去,吃个便饭就行。”
刘总继续认真地说:“吃完中饭,稍微休息一下,就回来开会,向你汇报我们武汉分公司今年下半年的工作情况,听一听干部职工的意见的建议。晚上嘛,郭总,你看你是早点休息,还是去放松一下,唱个歌?”
艳红说:“晚上,就不要安排了。”
“好的。”刘总唯唯诺诺地说,“我帮你在武汉国际大酒店订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