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他压低声说:“哎,我给你做个专版,价格绝对便宜,三万,怎么样?”
“怎么?你想做我的生意了?真是无孔不入啊。”李锦轩用开玩笑的口气说,“你如果把你的父母亲送进来,我也给你绝对便宜,怎么样?我用床位交换你的版面,你肯吗?哈哈哈。”
发礼包时,他留心着一个姓夏的记者。见他转在旁边,就上前跟他搭话说:“你好,夏记者,你们报社原来的编辑部主任茅新国还在吗?”
夏记者说:“他已经从副总编的位置上退休了,不过,他还经常来报社看看的,怎么?你认识他?”
他让发礼包的服务员给他发两份,说:“谢谢你,帮我带一份给茅主任,就说一个叫李锦轩的人,还一直记着他。”
福利院开业后,各项工作有条不紊,进展顺利。林芙蓉把一半的时间化在这边的管理上,很快就显示出她作为一个女强人的优势来。
倪丽红早已离婚,李锦轩与她暗中同居了几个月。她正式拿到离婚协议的那天晚上,来到李锦轩的宿舍,与他抱头痛哭。这既是激动兴奋的热泪,又是感激悔恨的泪水。
她抱着他,吻着他,反复地说:“我对不起你,锦轩,我再三地回绝你,伤了你的心,而你却这样矢志不渝地爱着我,我这生报答不了你的情,下世还要报答你……”
李锦轩也紧紧地抱着她,亲吻着她,说:“这就是爱啊,十年的分分合合,最后又相拥在一起,没有爱,是不可能的。你看看,有了爱,我连这个东西都灵了,丽红,亲爱的,我真的行了。”
他坚挺在她的里面,久久地不泄。他一边温柔地动作,一边说:“丽红,亲爱的,是爱,使我真正地,象一个人了啊……”
开始,他准备按原来的打算与她举行一个隆重的婚礼。但后来两人商量商量,觉得都是过来之人,已经住到了一起,再搞形式主义没什么意思,就不声不响地去民政局领了结婚证书,然后给福利院的员工每人发了一包喜糖,算是正式结了婚。
但他们的公开结合,给四个人都带来了不小的震动。一个是林芙蓉,她终于知道了倪丽红就是那天给他打电话的所谓进修同学,嫉妒的余烬又复烧起来,好在被工作的热情压制住了。
一个是小熊,到这时候,她才明白,他说他们相爱了十年的人,原来就是她。怪不得她那天来筹建处问情况,听到李锦轩的名字时,既惊讶又激动,神情十分复杂。
另一个最厉害,那就是倪丽红的前夫尤兴宝。他知道了他们的情况后,恨得咬牙切齿,扬言要报复他们。
再一个就是孙洪兴,他压根也想不到,这个他当初见了影子都怕的女人,竟然就是李老师的情人。而倪丽红也大为震惊,这个她恨之入骨的大骗子,原来就是自己爱人的学生。
孙洪兴对老师的帮助还是感恩戴德的,但他对自己只占四个股份有点想不通。他认为这个福利院能有今天,与自己开创性的探索和奠基是分不开的,而且自己的贡献要远远大于倪丽红,为什么所占的股份与她一样?他想来想去想不通,这天来找老师诉说。
“李老师,我有个想法,不知该不该说?”他见了老师,吞吞吐吐地说。
“你有什么想法,就说吧。”李锦轩说,“对我,你还用得着有顾虑吗?”
孙洪兴就说:“我前期做了这么多工作,弄得倾家荡产,虽然没运作好前面的服装城项目,但无意中为福利院的创办作了准备。前面建的框架后来也都没有拆,光这个,福利院就少投入了一千多万。我功劳没有,也有苦劳啊,怎么就只占4股?这似乎有点不合理……”
李锦轩惊讶地看着他,许久才讷讷地说:“你这样说,很出乎我的意外,真的。不过,我要告诉你,这个福利院,我们夫妻俩是占了最大的股份,但照目前我们定的收费标准,福利院是要亏本的,你知道吗?”
“亏本?”这下轮到孙洪兴惊讶了,“不会吧?那我们辛辛苦苦办它干吗?吃饱了没事干?”
“我不是在董事会上说过吗?我们这是在为人民做一件好事,它的意义在于人活得有价值些,而不是要赚多少钱。当然,如果我们管理得好,经营有方,人源充足,有所微利也是有可能的。呃,过几天,我准备要开一次董事会,一方面要加强福利院的内部管理,向管理要效益;一方面要继续开拓其它赢利门道,多接好工程,还要想法开发房地产,堤内损失堤外补,堤外收获后再补贴堤内的损失……”
“李老师,那就让我负责房地产开发工作吧,”孙洪兴马上跃跃欲试地请战,“这方面,我毕竟还是有点经验教训的。”
李锦轩当即就承诺说:“行,但这次可不能乱来。要考虑考虑好,开发成功,我们给你多占股份,失败,则要受罚。”
“太好了,李老师,”孙洪兴喜不自禁地说,“这次搞开发,重大决策都由董事会决定,人多力量大,不会再象上次了。”
他语重心长地说:“把你的灵活头脑用到正道上去,赚了钱,置车买房讨老婆,或者与韩春红复婚,重新成为新上海人,还为时不晚。”
可正当他信心百倍地带领这些新上海人向更高目标迈进时,这天,突然又杀出一个程咬金。但这次不是以前的强人尤兴宝,尤兴宝已经被判了十年徒刑,在监狱里服刑呢,而是倪丽红的前夫姜兴山。
姜兴山带了两个凶巴巴的民工闯进福利院。他的脸被妒火烧得蜡黄,在办公楼的过道里走来走去,看见倪丽红坐在财会室里,就冲进去叫道:“好啊,你,你这个不要脸的,背叛我,跟旧情人躲在这里快活……”
“你来这里干什么?”倪丽红见是他,吃了一惊,继而脸色大变,恼羞成怒地指着他说,“你给我出去,我们已经离婚了。”
然后口气软下来说:“看在孩子的面上,你不要来瞎搞好不好?”
“哼,看在孩子的面上,你还好意思说?”姜兴山气得脸色发黑,“我直到现在才搞清楚,原来,你和孙洪兴这个大骗子,还有你的旧情人李锦轩,三个人在合伙骗我,害我……”
“你,血口喷人,”倪丽红气得在座位上跳起来,“我们离婚时,不是把你在这个工地上的三百万元损失,作为共同财产分摊了吗?”
李锦轩听到吵嚷声,赶紧追过来,听姜兴山不负责任地胡说八道,挺身而出,说:“姜兴山,你也是个有点身份的人,说话要有根据,不能信口开河……”
“你这个混蛋,勾引我老婆,还……”说着,就怒不可遏地冲上来要打他,被三个保安隔开了。
林芙蓉站在门口喊:“这里是公共场所,谁闹事,我就报110。 ”
“孙洪兴呢?把这个混蛋叫出来,我要他赔偿我的损失。”姜兴山又转移了矛头,气急败坏地叫嚷,“这个大骗子,就这样好了?不可能。”
这时,孙洪兴吓得脸如土色,躲在厕所里不敢露面。两个凶巴巴的民工看着姜兴山,不知如何行动。
四个保安一齐过来劝他们出去。姜兴山被保安推着,边走边叫嚷:“你们一个背叛我,一个骗我钱财,一个夺我所爱,我,我跟你们没完……”
李锦轩望着他愤怒的背影,愣在那想,难道真是我夺人所爱?现在这个结果,到底是倪丽红不对,还是我有错?是姜兴山咎由自取,还是我们自私无情?是爱情的阴差阳错,还是社会发展的必然结果?
他一时想不明白,就冲着姜兴山越走越远的背影喊:“姜兴山,你父母亲要是来入托,我们便宜你。另外,我们可以合作搞建筑工程,或者共同开发房地产,互利双赢,何必一定要结冤作对呢?”
但福利院开张不到半年,就举步维艰,不得不转卖抵债了。
主要原因是:一直暗恋着他的总经理林芙蓉发现他原来真正爱的是倪丽红,就十分生气。李锦轩跟倪丽红正式结合后,她更是妒火中烧,决计报复李锦轩。于是,她工作马虎,背后拆台,成心要看他的好看。她自己还有其它的实业,亏点钱无所谓。
再加上来入院的老人不多,这个好容易办起来的福利院不要说赚钱了,连维持下去都困难。林芙蓉又暗中捣鬼,撺掇人上门来逼债,李锦轩没办法,只得把福利院变卖抵债,连房子和车子都低掉了。李锦轩亏了个精光,转眼间就从一个董事长变成了穷光蛋。
而来买下福利院的不是别人,正是他的情敌姜兴山。名义上是一个叫红都集团的公司来收购的,也一直由别人来跟他们洽谈的,其实幕后老板就是姜兴山。
这也是林芙蓉在背后撺掇的结果,所以女人嫉妒起来是很疯狂的,什么事情都能做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