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教室穿着统一服装的学生坐在那里,显得那么整齐,那么神气和骄傲,同学们的脸上个个都洋溢着自信的微笑。
第一课,教英语的李老师走进教室,不禁眼睛一亮,精神也为之一振。统一服装的同学们齐刷刷地起立,整齐而响亮地喊:“老师早——”
李老师激动得热泪盈眶:“同学们,我从你们的身上,看到我们祖国的希望!我也更有信心教你们了,你们以后有读不来的词语,不懂的问题,尽管来找我,我也可以为基础差的同学开小灶。”
同学们礼貌地报以热烈的掌声。
第二节课退后,做课间操,高二(4)同学在教室前排着整齐的队伍,在体育委员有节奏的哨音声中,象一支漂亮的仪仗队,小跑步进入学校大操场。全校一千五百多名师生个个都伸长脖子,看呆了。
这是李锦轩精心操练的结果,他利用下午第三节课退的时间,训练了他们三次,然后才把校服发给他们。他就是为了取得这样的效果:让全校师生对他们刮目相看,然后增加他们的自信心,激发他们的上进心和班集体意识。
这样一来,高二(4)的学生自觉性和班集体意识越来越强,全班拧成了一股赶超三个中快班的强大力量,正气完全压倒了歪风。谁不遵守纪律,就要受到同学们的一致谴责。
高二(4)出现如此大的变化,最高兴的是许校长。他等不到期末了,在学校第一次小结考试以后,就悄悄地去问几个任课老师:“高二(4)班的成绩怎么样?”
教数学的刘老师说:“真是奇了,全班平均分居然达到了62分,快班高二(1)才81分。中班高二(2)和高二(3)也分别为66和69分。”
许校长脸放红光,眼露惊喜:“考卷是一样的?”
“一样,试卷是茅老师出的。”
“上个学期期末考试,高二(4)班平均分多少?”
“41分。”
“一下子提高这么多?”许校长激动地走到外语组办公室去问:“李老师,高二(4)这次小结,英语平均分多少?”
“61分。”
“哦。那还有几个班呢?”
“高二(1)83分,高二(2)班67分,高二(3)为66分。”
“上个学期,高二(4)班多少呢?”
“43分。”
许校长不放心地问:“他们考试的时候,纪律怎么样?有没有偷看?”
“没有,纪律相当好。”李老师说,“这个李老师真是神了,只一个多月,高二(4)班就完成变了样,我真是服了他了。”
许校长一句话也没有说,就调头走出高中外语组办公室。
这天晚上七点钟,学校一周一次的教师例会在议会议室里召开。李锦轩走进会议室的时候,许校长冲他笑着说:“来,李老师,坐前边来。”
许校长已经把他当成了学校的宝贝,但李锦轩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就坚持着坐到后边去。学校里有几个没有对象的美女老师就不时地回头去看他,包括已经有了男朋友的焦冬梅,可他只顾埋头听会,不看她们。
许校长在总结上星期的情况时,顿了一下,忍不住说:“这里,我不得不要说一个情况,我们学校出奇迹了。”
老师们开始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都静静地看着他。许校长为了慎重起见,把这个奇迹压到现在才说,却也不想自己亲口说,因为他怕其它班的班主任嫉妒,也怕以后高二(4)又不行了,丢脸,就说:“我想我不是任课老师,没有发言权,就让任课老师说说现在高二(4)班的情况吧。刘老师,你先说一下吧。”
刘老师一站起来,就有些激动:“我实事求是地说,高二(4)班已经完全变了,虽然这次小结考试的平均成绩还比中班稍微差一点,但班级面貌,上课纪律,一点也不比其它三个班差,甚至还要好。”
其它三个班主任的脸挂不住了,特别是快班的丁伯昌老师,脸黑得有些难看。说实话,他们也是非常敬业的,而且他们都是有多年教龄的老教师,这样一比较,那还了得?高考的竞争,一定程度上来说,也就是教师之间的竞争,班级与班级之间,学校与学校之间的竞争。所以这个时候,几乎所有的老师都是非常努力的,都在使出浑身解数抓班级纪律,抓学生的学习,没有一个人是马虎的。
刘老师这样一说,全校一百多名教职员工都回头来看李锦轩。李锦轩低着头一声不吭,心里当然很高兴。但他觉得离他制定的目标还有一段距离,所以要保持低调,继续默默无闻地努力,不能高兴得太早,也不能把同事比得太难堪,免得招惹更多的嫉妒。
尽管他平时很谦虚,一点也不骄傲,更没有文人相轻的毛病,但他已经感觉到了来自三个同事的嫉妒气息。
其它几个任课老师就说得比较乖巧,没有当着三个中快班班主任的面,过多说那种有伤他们积极性的比较性质的话,只说高二(4)班的巨大变化。
许校长最后说:“我先不说什么,到这个学期期末考试时再说,但我当心眼里为高二(4)58名学生感到欣慰,因为他们遇到了一个好老师。”
这句话顶得上千言万语。李锦轩再次一鸣惊人,这次比在大学里惊得还早,只一个多月,就鸣出了一个奇迹!
工作上有了头绪,也取得了一些成绩,李锦轩就想去见高芬芬。为了整顿好这个慢班,这一个多月里,他没有跟她见面,只跟她通了两封信。现在已经整顿出了一些名堂,他心里踏实下来,就想去见她了。
其实平时也是很想她的,只是白天被工作冲淡了而已。到晚上睡在床上,他就禁不住想她,就会在想像中跟她拥抱亲吻,然后身心交融,释放掉体内的压力。
一个二十四岁的小伙子,正处于精力最旺盛的时期,尽管工作压力很大,却还是压不住他青春的激情。
他几乎一天隔一天自己解决一次,否则就冲动得不行。白天在教室里,看着那些青春活泼成熟**的的女生,特别是那个美得晃眼的季红琴,就难以自制。
他听说许多老师,特别是初高中老师,都发生过师生恋。大部分是男教师与自己的女生相恋,也有女教师与自己的男生发生恋情的。当然更多的情况是精神恋爱,也有一些**的畸爱孽情发生。
东海中学就发生过几起影响很坏的流氓案,先后有三名老师被处理,不是被除名,就是被判刑。开学那天,许校长在教师会上给他们敲过警钟,他说了几起案例后,要求所有教师招学生谈话,都不能招到宿舍里去谈,就是招到办公室里谈,也要开着门。
实际上许多师生恋都没有被发现,要是被发现,影响是很坏的。李锦轩从走上讲台的第一天起,就叮嘱自己要特别注意方面的问题。因为他的年龄比班上的女生大不了多少,而且长得英俊,又不乏才华,就容易受到情窦初开的少女们的崇拜,继而产生暗恋。
所以,他一方面在思想上说服自己,千万不能产生非分之念,正确对待女生的暗恋,一方面用想高芬芬和自己解决的办法来抑制身心的冲动,也想尽快让高芬芬到学校里来亮亮相,既打消那些没有对象的女同事的念头,又把班上一些女生的暗恋火苗浇灭。所以这个星期天,他怀着多种目的去县城跟高芬芬见面。
他先是通过单位里的电话,让县文工团里那个接电话的人给高芬芬带信,让她星期天在单位里等他。然后这天一早,他就乘农村公共汽车去了县城。县城三星镇在南面,滨海镇在北端,两镇相距60多里路。汽车在那条贯穿县域南北的石子路上开了两个多小时,才开到县城。
从县城汽车站出来,李锦轩没有乘二等车,而是走着去县文化馆。县城不大,半个小时就能走到。他一路走一路看,正好熟悉一下县城。毕竟是全县政治经济文化中心,比滨海镇大了许多,也繁华一些。他只经过县城几次,还不太熟悉,所以觉得它还有些神秘。
他在路上买了四斤苹果,两盒月饼。走到文化馆门口的时候,他的心跳加快了,主要是马上要见到心上人的激动。他走到门房去问那个狡黠的老头:“你好,请问高芬芬今天在单位吗?”
“好象在的。”老头脸上显出认识他的亲切笑容。
“那她的宿舍在哪里?”
老头往里指给他看:“这幢楼二楼的南边第三间,从这边楼梯上去。”
这是一幢“回”字形的局部四层小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