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得是宋善铣如今的妻子。
月奴觉得翎羽油盐不进,便只好直接说出自己的顾虑,“殿下,您想让天下为此而动乱?”
一下子上升了高度,翎羽有点回不过神,她思考良久,“怎么说!”
月奴便同她细细分析。
听他的分析,翎羽很生气,“本王不会做这样的事!本王虽未行善,也不会做令盛世动乱的人!”转而翎羽又笑他,“月大人思虑过重了吧!”
月奴脸色很不好,他不仅没有劝成功,反而激起翎羽的气焰。
“月某身为朝廷官员,自然要为天下人筹谋!”
“若真如大人所言,大人可以领兵相抗!击败本王。”翎羽说。
月奴忧心忡忡的来,气愤恼怒的回去。
或许他本来就不该抱有希望。
如此,又过了几日,这几日翎羽和宋善铣偶得机会便在一起聊些风花雪月。
直到由旭皇子牵头比试,皇帝也来了。
皇帝说,“翎羽,莫要勉强。”
“父皇,翎羽尽力。”翎羽丝毫不慌。
左岙将她送到场上,说,“殿下,打败他,让他嫁给你!”
两人相互作揖。
“不然我们说个规则,谁输了,就答应对方一个条件,如何?”宋善铣提议。
翎羽没有意见,她也是这么想的。
刚一开始还好,两人相互切磋,都会避开要害,避免误伤,只是随着时间推移,都没有认输,翎羽从单手握刀,改为双手,力道更大,进攻防守更加认真。
宋善铣不甘示弱,刀刀直逼要害。
台上的人看的心惊胆战,场上的人战得昏天黑地。这一场比试,从最初的切磋,变成如今的生死决斗,两人似乎都没有察觉,眼中藏匿着的光,一寸一寸,将人撕裂。
旭很满意。皇帝有些慌,如今这比试不能再继续下去了,稍不留神便会伤及性命。他很害怕,他的女儿,娇娇弱弱,如何斗得过战场厮杀的将军?他在叫着停,却没有用,他想让人去分开,却无人敢上前。刀刃碰撞的“峥峥”声,劈开风声的呼啸。都在撞击着他。
他不敢呼唤翎羽,生怕她分心。
或许这就是一个父亲的心情,害怕女儿太过优秀,也害怕女儿因为不够优秀而受伤。
场上的打斗越发激烈,明明只是两个人的决斗,却好似有千军万马。他们无视一切,只有对手。斩断他的刀,将其踩在脚下,他们想,屈从我的威仪,他们想。于是刀光斩落,掀起风浪。手中的刀与自身融为一体,炙热而坚定的,一下又一下挥出。
翎羽终归是比不过的,体力,耐力,可她察觉不到,步步为营,刀刀带风。
左岙看出来了,她知道,一个养尊处优的亲王,如何斗得过刀尖饮血的将军?即便她得大将军悉心教导,即便她日夜不歇的勤勉刻苦。但此刻,她快不行了,但她不能输,或者说,不能输得太难看!于是左岙提刀上场,结束了决斗!
直到停手,两人才醒悟,他们方才在做什么?他们是切磋啊,怎么就成了搏命?她想斩下他的头颅,他想将尖刀刺进她的心脏。他们看对方的眼里满是侵略和锋芒。
翎羽呵斥左岙,又主动认输。
宋善铣和翎羽两人相对无言。或者说,他们意识到,高傲的永不低头的信念,原来超过彼此之间的爱意。
左岙拍了拍说,“殿下,输了就输了,没有关系的。”
翎羽看向左岙,她不会是以为自己难过是因为输了吧?她看到左岙握刀的手臂上,已经流血,想来是方才被误伤的,她气恼左岙破坏比试切磋的公平。却也不忍心再说她。
俊尹问宋善铣,“将军,您赢了,您要提什么条件?”
宋善铣沉默,什么条件?他也不知道?或者说,他已经没有最初的想法了。这场比试让他感到疲累。翎羽这个人,他把握不住。
旭还想说什么,却被皇帝喝止。好在没有出事。他看向翎羽,眼中满是心疼。
“父皇!”翎羽对皇帝走来还是很意外的。
“翎羽,好样的!”皇帝说。
“父皇,女儿输了!”翎羽说。
皇帝不知如何接话,输了,又如何?输了,便输了!还是得力说,“殿下,您没有输!若非左岙大人护主心切,殿下您必定是要赢的!”
翎羽看着父亲,“多谢父皇!”
皇帝很高兴,说要为亲王庆祝,举办宫宴。
众人欢呼。唯有旭皇子闷闷不乐。
宫宴就在当天晚上。翎羽带上府内众人,一同进宫赴宴。甚至连星泉也未落下,星泉很高兴,她没想到这辈子还有机会参加宫宴感动得热泪盈眶。并自请为众人弹奏一曲助兴。她一改往日的曲调,轻快飘逸。
旭嘲讽她,“带个青楼女子上我皇家宴,翎羽妹妹,是越来越大胆了!”
星泉说,“旭皇子说错了,星泉是庆亲王府的乐师!”
相说,“才子好风流,青楼宿不归,又言青楼女,低贱不可视!”
旭面红耳赤。
众人心中知道,这是相不满旭的品行。纷纷为他们打圆场。
皇帝问,“皇儿,你还夜宿青楼?”
相说,“陛下,臣即兴发挥,说的也不是皇子殿下。”可他的眼睛分明是看着旭的。
旭知道这是相不满他一直打他幺女的主意!
相又说,“新科状元是臣的得意门生,臣想替女儿和状元郎求一段姻缘。”
此时新科状元从人群中挤出,站在相旁边,确实是风度翩翩的好儿郎,皇帝欣然同意。从此断绝旭的幻想。
皇帝看向翎羽,翎羽被一群人围着,众星拱月。他们似乎都不在意翎羽的身份,女子也好,亲王也好,原来,这满朝的人,都只是迫于形势而远离亲王府。
翎羽笑着同众人说话。
等她发现父皇一直看着她。
翎羽说,“父皇,女儿敬您!”
“宋将军今日没来,你可难过?”
翎羽摇头,“父皇特意为女儿办的宫宴,他是外国使臣,既然不愿意来,也不可勉强!”
“你娶了夫郎了,也要一心一意待他,我看过他的,是个好孩子,不可以不考虑他的感受!”皇帝说。
翎羽没想到父皇还特意关心左绣,“嗯,女儿会的!”
左绣安静坐着,也有三人同他说话,无不是羡慕者,都说他生得好,不需要拼搏,不需要考虑天下事,每日看花听曲。
皇帝把左绣叫来,拉着两人说,“务必相互扶持。”
两人相互看着,左绣低头,眼中悲伤。
翎羽看出他眼中的悲伤,暂时别过父皇,带他远离人群,问,“绣儿怎么了?”
左绣趴在她身上,抽抽搭搭的,也不说话。翎羽便一直抱着。好似这样就能安慰到他。
“绣儿以为殿下要被宋将军拐跑了,不要绣儿了!”
“怎么会呢?本王想拐他来和绣儿做伴!”翎羽说,哪知她不说还好,一说哭的更凶了。
翎羽连忙安慰,“错了错了!不拐他,只要绣儿。”
“殿下的深情都是假的,都是骗绣儿的!”左绣抽抽搭搭的说。
“没有,没有,不骗绣儿。”翎羽否认,但心虚。
“那殿下为何见到宋将军后就失了神,绣儿没有宋将军厉害,拿不动刀,也帮不了殿下!”
“怎么会?绣儿最好了,最厉害,翎羽会一直一直相信,绣儿是最好的!”翎羽强调说。
左绣噗嗤一笑,她不仅要骗他,连自己都骗。
“乖绣儿,不哭不哭。”她一边擦去他的眼泪,一边说,“我以后不会了。”
“殿下,绣儿只有你!”
“嗯。本王会爱护绣儿,宠着绣儿!绣儿只有我!”翎羽说。
左绣抬头与她四目相对。双手紧紧抱着她,将脸埋进脖子,嗅着她身上的香味。那是他亲手绣的荷包的香味。
许久他问,“你不怕痒了吗?”
翎羽把他的头按在肩膀上,“习惯了!”
左绣安心的枕着她的肩膀打盹。
她什么都不需要做,便能拥有一切。
旭很害怕。害怕翎羽会夺走属于他的一切。她享受男人才能享受的待遇,那么有一天,她也会坐上高位,将他踩在脚下。为什么?凭什么?凭她有一个母亲,是世上独一无二的凰亲王!而他的母亲只是皇后,还是被废的皇后。
这场宴会很欢喜,众臣都在恭喜皇帝同亲王冰释前嫌。皇帝知道,这并不是什么冰释前嫌,他的女儿一直都很敬重他。
旭想见一见母后,皇帝同意了,父亲怎么能阻止儿子见母亲呢?
皇后所在的地方破败冷清。漆黑的宫道,越靠近,灯光越少,他提着灯。
皇后问,“今日可是宫宴?我看那边一片红光!”
旭说,“是的,母后,今天是父皇专门为翎羽办的庆祝宫宴!”
“所以,没了母后,你是一点本事都没有了!她今日能得这宫宴主角,明日你这皇子也不必做了!”
旭看到母后生气狰狞的表情,很心虚,“母后,她今日同荣国来的宋将军比试,输了。”
“输了!输了?输了如何说是为她庆祝!”皇后火气很大。
旭知道母后是不相信的,“翎羽她手下的人上了场,所以,所以她输了。”
“怎么会有这场比试?”皇后恼怒。
旭看母后冷静下来,说,“荣国的宋善铣,想要求娶她,父皇不同意,于是……”
“你是怎么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