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渊嘲讽她后。嘉竺也来嘲笑她。嘲笑她疯狂,嘲笑她自傲,嘲笑她不自量力!
翎羽静静的听着。
付玉说,“嘉竺殿下。这可是你妹妹!你不想着如何为她谋划,如何让她稳坐亲王府,你怎么和外人一样!”
翎羽拉了拉付玉说,“权利如同蛮荒杂草,嘉竺殿下真的觉得自己能赢?”
嘉竺说,“也不至于像妹妹一样,落得全国讨伐!”
赶走了嘉竺,翎羽躺在摇椅上,静静的望着天。
重露重华付玉都问,“殿下何时能解困?”
“府上,辛苦你们了。一切都在本王的计划之中!”翎羽说。
“有您这句话,我们必定稳住亲王府。不让您有后顾之忧!”
“好,那就闭门谢客。”翎羽说。
接下来便再也没有人来打扰她了。即便是女皇,也不得不在庆王府门口止步。
直到左岙带着使团回来。敲开了久闭的庆王府。
月奴带来了冀国皇帝的圣旨,特封翎羽为冀国庆亲王,速回冀国,接受封赏。
看到久违的左岙,翎羽崩溃大哭。
左岙毫不留情推开她,“殿下您也太丢脸了。”
翎羽笑着抹泪,“你要再不来,我都以为要玩砸了!”
左岙说,“臣不辱使命!”
“哼,真没想到啊,公主殿下您能把紫兰国搞成这样。臣佩服!”月奴冷笑。
翎羽问,“你带了多少人。”
月奴有些错愕,“为了迎接您,臣带来八千轻骑!”
左岙问,“您一定在预谋一个大计划!您看,现在能告诉我吗?”
“都怪你姐,还有左淖那个女人,亏我还那么相信她们。”翎羽气恼。
“哈哈,看来外面传的都是真的。这你可怪不得她们!不过您要叫我做这事,我必定赴汤蹈火!”左岙说。
“左岙,我看明白了,你就是个疯子!”
“彼此彼此!”左岙拍着翎羽。“您说,要是我出使失利了,您可怎么办?”
“能怎么办,只能慢慢来了。我就不信,这世上还有本王做不到的事!”翎羽说。
“付玉你去同陛下说。我明日上朝。”翎羽说。
付玉应声离去。
月奴问,“公主要的旨意,不过是想多一重保障吧?”
“月大人果然聪明。”翎羽细细与他和左岙说,“原本我是打算,趁着官员调整后,对那些妄图左右国策的家族进行制裁。其实陛下手里也有这些家族的罪证。可她没有同意。”
月奴说,“看来这几年您掌握了很多信息!”
“因为您的声望太高!对她不利!”左岙说,“您不是取得了右渊大人的支持了吗?您完全可以直接避开她。哦,您把右渊大人的党羽除了!怪不得!殿下您还真是会给自己制造困难!”
翎羽接着说,“她的意思明明是能者上位。为什么还要针对我?我想,这应该是考验,要是连这种挫折都接受不了!”
“您别欺骗自己了!”左岙打断她的话。
“左岙,你不知道这几个月我是怎么挺过来的,你能不能让我好好说话了!”翎羽说。
“您说。”
“左将军认为我不该把军队指向百姓。我认为她是对的,那是身为将军的使命和责任。陛下认为我应当仁厚以免造成百姓惶恐,我也认为是对的,那是君王的职责。所有人都认为我在把紫兰国推向绝路。我也认为她们的担忧是对的,那是身为臣子需要规避的风险。那些受豪强割据压迫,田地被瓜分殆尽,仰人鼻息的百姓,她们认为我是冀国的公主,试图颠覆紫兰国祚,我也认为她们没错,因为她们什么也不知道。可没有人认为我是对的,我只是想把紫兰国数百年积攒下来的弊病根除,我有什么错?她们都嘲笑我,逼我认错!”翎羽说完痛哭流涕。
“错在您太自以为是!”月奴说。
“要不我们把月大人砍了,来表明您对紫兰国的忠心!”左岙说。
翎羽看着左岙都忘记哭了。
左岙继续说,“您看,我们把冀国迎接的使者砍了,表明您一心为紫兰的心,然后,我们让陛下退位让贤。那些大家族不是想左右国策吗?我们就利用这一点,等您上位了,反手把她们砍了!”
月奴手里的杯子摔了稀碎,茶水粘湿了官袍。
翎羽看他如此惶恐,露出邪恶的一笑。
月奴眼睛死死瞪着她。
“殿下能做的选择有很多。只要能达到目的,便不需要拘泥太多。君子爱惜羽毛。但尊者可以把一切都按进淤泥!只要您坐上皇位,就没有人能反抗!”左岙说。
“左岙,是什么压制了你的本性?”翎羽问。
“臣找不到一个志同道合的人!”左岙说。
“左大人,我们一起在两国间往返,你去冀国也是本官接待的。”月奴试图唤醒她的良知。
左岙嘴角都要咧到耳跟,笑得狰狞邪恶。
翎羽摆摆手说,“别吓唬他了。左岙,冀国是一定要回的,我不走,陛下也不安心。只要国家安稳。在哪里都是一样的!何况母亲死在冀国,我还需为她讨一个公道!”
左岙想了想,说,“你是说冀国的皇后?”
“嗯。”
“嘻嘻,您要怎么谢我!”
翎羽嘴角抽搐。
“皇后被废了!”月奴说。
“……”
原来左岙出使冀国,让冀国皇帝给翎羽封个太子。如此等她成为女皇,便可合并两国成就大一统至尊王朝。冀国皇帝没有答应,但是皇后慌了, 在朝堂上说,当初凰亲王曾经承诺她一品官她都没有答应。如今不让旭做太子,也该让香璇做太子,怎么也轮不到翎羽。
翎羽有些无语。这搞得她回去少了许多意义。
“要我说那个女人太蠢了。”左岙说。
月奴有些无语,“这还要归功于左大人四处散播谣言。”
“月大人,你说得对,女皇从一开始就不打算让我继位!”翎羽说。
“臣还以为您有什么魅力让女皇舍弃亲女儿让您继位,臣还想一睹殿下风采,直到进了紫兰国才知道,一切都只是左大人制造的假象。您骗了陛下,等回冀国您要怎么解释!”月奴说。
翎羽说,“我要是找不到理由,一定是月大人的错!”
“那臣帮您谋划!殿下安心应对紫兰的事!”月奴说。
“啧啧,冀国的臣子竟然要帮着紫兰国的亲王欺骗自己的君主!”左岙说。
“臣帮的是冀国的亲王。与紫兰国有何关系!”月奴冷笑。
第二天早朝。她去的有些早,大臣对她指指点点,那上首的位置已经撤了,她站在大殿中央,等待早朝开始。当女皇坐上龙椅。看到翎羽。
这个朝堂依旧如初。只是她被当成了空气。直到诸事议毕,女皇才问,“庆亲王,你是来辞行的?朕知道了。选个日子早些出发!朕真后悔当初接你回来。紫兰国已经容不下你了。朕会保你平安离开紫兰国!”
“谢陛下,本王在离开之前,想看一看紫兰风景,希望陛下成全!自从来紫兰国,翎羽还没有好好看看,紫兰国江山,实在有愧这几年陛下厚爱,也有愧诸位大臣的包容。有愧端坐庆王府受到的尊荣。”翎羽说。
“你要看就看,朕不会拦着。”
“陛下!如今百姓怨怼,翎羽害怕,想请右渊大人和左薏陪同!”
“右渊?”
“臣不去,臣有许多政务要处理,实在没空陪亲王闲逛!”
“左薏?”
“臣陪亲王走走吧,也好让她知道紫兰国的江山!”
“右大人不去也行,有左将军陪着就够了!”
“陛下,臣改变主意了,臣也想看看。”
女皇应允了。但他看翎羽的眼神里满是探究。她留下翎羽问,“你想干什么?”
“陛下,翎羽蒙受恩典,自当为紫兰国鞠躬尽瘁。您赢了母亲,紫兰便是您的!翎羽会等,等您认为翎羽有资格坐上您的尊位。在此之前,翎羽要赌上一切为紫兰江山稳固肃清障碍!”
“你既然一心为紫兰,又为何要离开?”
翎羽看着她,缓缓开口,“皇姨娘!”
女皇有些错愕,“你既有雄心壮志。朕很欣慰!翎羽,这些时日,让你受委屈了。你告诉朕,真的只是去散心吗?”
翎羽低下头,她需要考虑一下要不要说。说了会不会影响计划?
“去吧!好孩子。皇姨娘相信你!”女皇拍了拍她的肩。
翎羽有些不太懂她的态度,也许是她们少了许多交流。女皇轻轻将她揽在怀里。
嘉竺看到了这一幕,难道,他要输了这场博弈?
“嘉竺,你过来!”女皇叫他。
“母亲,翎羽妹妹。”
“陛下,嘉竺殿下,翎羽要回府安排行程了。翎羽先走了。”
翎羽走后,大殿里就剩女皇和嘉竺。
“母亲。翎羽妹妹究竟要干嘛?”
“不要管她,你照顾好自己,照顾好煦彤。”女皇揉搓眉心。她不知道该不该相信翎羽,在皇位上,她见识许多勾心斗角,见识许多明争暗斗。可翎羽的真诚究竟是真是假?初见时是稚嫩女娃,藏不住的渴望和脆弱。如今的她,是她一点一点引导长大的孩子,坚毅勇敢,野心勃勃!